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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燕山而睡得很踏实，很安静，直到阳光从纱窗斜照到她脸庞上的时候，她微翘的睫毛颤颤地开始动了动，而后，带着几分迷糊，揉着眼睛的燕山而，翻身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她这一翻身，突然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抬起眉眼，视线里是一张近在咫尺的俊美脸庞，睡梦中，他狂野不羁的双眉微微地皱着，细腻光滑的肤色，皎洁若明月，泛着温玉般的光泽。
那不依不饶的唇瓣，唇形薄薄的，勾着一抹不成型的笑容，正对着她的脸，近得可以感觉到他呼出的温热气息。
她莫名地忽然脸颊发热，弹跳一般地从塌上倏然起身，却惊了身侧安睡的李玄歌。苏醒的他，墨玉瞳仁泛动着清晨的迷雾一般，煞是好看。
他对着燕山而扬起一抹阳光的笑容。“早啊，女人。”
燕山而赶紧警惕地望着李玄歌，觉得他脸上的那抹笑容是如此诡异，透着阴谋的味道。
她当下检查起她身上所穿的衣衫，发现衣衫变样，根本不是昨天她所穿的红色锦缎飞袖裙，而是翠绿薄纱宽袖袍。
她的神情在刹那间，忽而变色，双手紧拽着身上的衣衫，音色微微发颤地望向李玄歌。“我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哪儿？我们，我们昨天晚上，没有，没有做些什么吧？”她用手指在她跟李玄歌之间比对来比对去。
李玄歌莫名地脸红了，他别开脸，抬手一扬，狠狠地敲着燕山而的脑门，没好气道：“就你那没几两肉的身材，就算你想发生点什么，本王还不屑呢。”说着，他还故意地瞄了瞄燕山而双肩下的位置，似瞧不上她的身材板。
燕山而听罢李玄歌的话语，拍着胸口，有些惊险地舒了一口长气，而后她似觉得李玄歌的言辞中有问题，他怎么知道她的身材没几两肉，莫非他，他——
她看看李玄歌，又看看自己身上所穿的衣衫，顿时浑身像着火了一般发烫。
啪——
她恼羞成怒，扬手便挥了李玄歌一巴掌。
“你，你，你，你偷看我的身子？”
李玄歌被燕山而这一耳光刮得愣住了，而后他怒意涌动，身体一弹，逼近了燕山而，高高地扬起手。
“死女人，大半夜的昏倒在御花园，本王好心好意地救你回来，你知道不知道，本王为了你——”这一宿，折腾得他够呛，她一会儿热一会儿冷的，他深夜不好麻烦姑姑，只好自己打水来给她擦洗身体换衣服，她倒好，不领情倒也罢了，还发疯似地刮了他一巴掌。他这辈子，还从来没这么伺候过一个女人，也从来没有挨过一个女人的耳光，这下可都齐整了。
愤愤不平的李玄歌，一副要生吞活剥了燕山而的表情，令她本能地抱住了头，她怨叹自己又忘记身在何处了，这里是没有法律保护的古代啊，她却刮了堂堂九皇子一巴掌，还是误解他刮了他一巴掌，这下，她就算不想死都难了。
不过——
“这也不能怪我，谁叫你偷看我，我情急之中这才会，这才会动手的嘛。”他摆明也有错啊，燕山而口气有些虚张声势了，主要是底气不足，无法理直气壮。
李玄歌气结在胸，他抬手一指：“你，你，你这个死女人，你没脑子啊，本王堂堂一个皇子，何必偷看一个女人，本王随随便便勾勾手指头，便会有一大群的女人自动靠过来脱给本王瞧。更何况，本王是吹灭烛火替你换上衣袍的，连看一眼都没有。”
“那你还不是摸了。”燕山而将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