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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叫季柠柠。.”顾倾淡定地揭穿了季柠柠上次撒的谎。
老顽固用手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老花镜后那双浑浊的双眼闪过一抹精光：“哦？可是她上次不是说……哎，话说季柠柠这名字好像有点耳熟啊……”
季柠柠继续硬着头皮赖在顾倾身后。
她觉得，她大限将至……
老顽固似是想了很久，突然抬手一拍后脑勺，恍然大悟道：“这不是我那个得意门生的名字嘛！”他的目光在一瞬间变得无比温和，“我记得上次你好像说过你女友是我的学生对吧？”
顾倾毫不犹豫地点头。
“小季啊，别一直躲在后面嘛，我一老头子又不会吃了你。”老顽固笑得更和蔼了。
季柠柠颤颤巍巍地从顾倾身后挪出来，她紧张地搓了搓手，这才微微抬头看向办公桌后那一脸笑容的老顽固：“石……石老师您好……”
见果然是自己印象中的那个女生，老顽固笑得更加和蔼……不，是笑得更加高深莫测了，他看向顾倾：“没想到你居然在一个星期内换了两个女朋友，这速度真是媲美我当年的速度啊。”
顾倾凉凉地道：“奶奶最近好像很想听八卦，特别是您的。”
“别别别，千万别把这事告诉她，不然她就又要跟我闹了。”老顽固似是很怕自己的老伴，慌忙摆了摆手。
“还有，我要强调一点。”顾倾那抓着季柠柠的手的力道突然收紧了几分，“自始至终，我喜欢的人就只有她一个。.”
“这我当然看得出来，你以为我在你相簿里看的那些照片是白看的吗？”回想起那些照片，老顽固的嘴角便掀起一抹无奈的笑容。
自家孙子自从小时候因车祸受伤在医院休养了一年，自那以后，他便对一个女孩非常关心，不惜代价都想要知道她的一切，甚至还会偷偷待在那女孩的附近看着她，有时候一待就是一整天。
那时候他只当这只不过是顾倾的一时兴起，并未放在心上，直到他八年前在顾倾房间无意中看到的一本摊开在桌上的相簿，上面居然全是一个女孩的照片，而那女孩很明显就是自家孙子一直关注着的那个女孩，他当下心里便觉得有点不妙。
他是极其反对早恋的，也不能怪他思想封建，只是他实在接受不了这种现象，在看到那个相簿后，他便强制给顾倾办了出国留学的手续，这一留便是八年，令他意想不到的事，顾倾就算是在国外，也时时刻刻留意着那女孩的一切，甚至能够轻而易举地得到她的一切消息。
八年后，顾倾回国，当顾倾站在他面前认真地道着“我有喜欢而且必须要去守护的人”的时候，他沉默了。
他知道，就算他的封建思想再怎么顽固，也顽固不过自家孙子的心。
他早已知道，那个女生便是自己教的学生，这才对她越发关注起来，最后那个女生竟是成了他的得意门生。
品学兼优，相貌还算看得过去，最主要的是，她没有其他女生那般明显的心机，也没有被社会打磨得伶俐无比的性子，虽然自家孙子总是说她笨。
他也许有点明白，自家孙子为什么会迷上这个女生了。
于是，他默认了顾倾追这个女生的行为，就算是在校园的小道上看到他们两人牵手漫步的时候，他的心中也不自觉地窜上了一抹喜悦，像是在为他们终于在一起而感到高兴，尽管后来这个女生找了别的女生给她背黑锅，嗯，这点必须得改改。
今天他们终于来到他的面前承认恋情，不怕矫情地说一句，他很高兴，自家孙子终于找到了对的人。
季柠柠自是对老顽固口中的“照片”一无所知，她只感觉到顾倾握着她右手的左手轻微地颤抖了一下，抬起头，便看到了他对老顽固投去的警告般的眼神。
老顽固笑得更加高深莫测了。
从教员办公室出来后，季柠柠便不断地用力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刚刚站在老顽固面前她紧张得差点要窒息。
幸好老顽固并未说他们什么，只是一直在笑，这令季柠柠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议。
毕竟老顽固可是出了名的反对学生恋爱的，更别说是师生恋，他肯定会死命反对，虽然她和顾倾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师生。
说不定顾倾早就在私下跟老顽固打过招呼了，季柠柠是这样想的。
以后……
季柠柠抬头望天，她似乎预见了她那不怎么和谐的课堂生活。
“在想什么？”顾倾走到她身旁，顺势牵住她的手。
季柠柠低头朝着两人交握的手看去，嘴角牵起一抹柔和的弧度：“没什么。”
算了吧，这样也好，反正要面对的迟早都会面对，还不如先跟老顽固摊明白了，就算有什么事不还有顾倾帮她挡着嘛！
季柠柠心里一下子轻松不少。
“啊，是那个女生！你看你看，她居然还有脸和顾教授在一起诶！”季柠柠的心刚轻松下来的下一秒，一个不怎么和谐的声音便传入她的耳中，令得她那好不容易轻松起来的心再次一沉。
侧头看去，却见是两个女学生，她们正站在不远处对着她指指点点，脸上是非常不屑的表情。
看见她们那副嘲讽的嘴脸，季柠柠的心情便更加不好了。
手中突然落空，季柠柠错愕抬头，却见顾倾已经松开她的手，大步流星地朝着那两个女生走去。
“顾倾！”季柠柠慌忙追了上去。
顾倾走到那两个女生面前，定定地站住，语气凌厉而坚决：“道歉。”
那两个女生一怔，片刻后，她们的目光皆是不约而同地看向朝顾倾追来的季柠柠，刚刚那个说季柠柠的女生撇了撇嘴：“顾教授，那个女人一脚踏两船，你可别被她耍了啊！”
顾倾却是将她的话无视了去，一双冰冷的眸子紧盯着眼前的两人，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却比上次更多了几分坚定：“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