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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年前)
初中里,我当上了学生会副主席。
每周一早晨,要在全校六百多名师生面前发表升旗演讲,内容全都是枯燥乏味的时政感言,例如香港回归周年纪念,五四爱国运动周年纪念之类的。说实话,连我自己都没弄懂这种形式的演讲到底有何价值,演讲稿全都是从互联网上Copy下来的。每每朗诵完毕,台下便会传来一阵阵机械化的掌声。
每年四月初,我要去参加区级田径比赛,参赛项目是投掷实心球和“三步跳远”;身材挺拔,肤色白皙,再加上头脑里塞满了风趣细胞,由于以上三点,我在学生会里干得如鱼得水,大受教导主任和年级组长的青睐。学生会里都是一些打着工作能力的招牌,进去搞人际关系的可怜虫——这想法直到我步入大学以后,也未曾能够在印象中有所改变。
令人大跌眼镜的是,我和年级里的留级生尤其合得来,经常和他们一起去游戏厅玩街机,或者在操场上踢塑料的瓶子(学校不允许踢足球,一经发现立马没收,于是我们便将饮料瓶子DIY成了足球)不过,优等生和留级生同流合污,如此组合总会招惹非议。
有一回,我们正踢到白热化时,被教导主任在操场上逮了个正着。她对着留级生们唾液飞溅,却惟独没批评我,只使了一个眼色。为了让那些家伙心理平衡,我在游戏厅里没少埋单过。我没弄明白,九年义务制教育为何会出现“留级体制”,那些孩子失去的不只是一年光阴,还失去了与其他普通孩子在同一起跑线上成长的权利。
宵说,读书尖子生都对我敬而远之。原因很简单,我黑白两道通吃,但学习成绩并未因此下滑。
我和宵在学生会里相识,她担当文体部部长一职。印象中,宵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好女孩,按规矩办事,容不得半点马虎,但也因此给人留下一种没有独到见解的感觉。
某天放学后,我和她有了第一次对话。
她从教室门缝里探出头,双眸闪闪生辉地盯着我桌上的速写本,殷切地问道:
“不回家吗?”
“过一会儿要到老师办公室去誊写学生手册,现在没事可干呢,所以就随便涂涂……”
我正在画日式动漫人物设定。当我抬起头确认是宵时,她已然俯下身子,修长的披肩发像夏日杨柳般飘散在本子上:
“还真没想到,宏亮居然是一个多面手~”
“没这回事。”
“我也学画画,不过都是母亲逼迫的。没你画得好,有些自惭形秽。什么时候开始学这个的?”
“没有学过,自己摸索的。”
“自学成才?”
“能成才就好咯~看了国外大师的原画设定本,发现自己和他们有一大截的差距。”
“在我看来,已经很不错了嘛!喂,到底什么时候迷上这个的呢?”她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仿佛有风吹过。
“小学里,出于某些特殊原因。”
——因为岚。
她轻盈地直起身子,耸了耸肩膀,使书包的佩带不至于下滑:
“宏亮,你这人以后要么碌碌无为,要么就能干成一番大事业。”
说罢,她向我抛来一缕赞许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