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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时,我在篮球课上扭伤了脚,左脚脚踝骨开裂,使得体育课免修一年。
每逢体锻课,我只能一人待在室内体操房里,依靠角落里的沙垫,望着窗外夕阳笼罩下的操场发呆。
我想起了岚。
每当我想起她,失落感便会油然而生,在心池中不停蝶泳。
就在这时,一只冰冷的胳膊突然搭拉到我膝盖上。
往旁边一看,只见一个睡意朦胧的人正躺在沙垫上。他翻着身子,活象电视剧中以乞丐身份登场的男主角:
“快下课了,各班要统计人数的,你不去集合?”
“不必了,我体育课免修。”
“哦,扭到脚了吧。”
“你知道?”
“呵呵~前几天,我看到一辆出租车从后门开进操场,把一个打篮球时扭伤脚的学生送往医院。那人就是你。”
“你一直躺在这里?”
空间里突然漏进一片沉默。
过了一会儿,他从沙垫上站起来,勒紧腰间的牛革皮带,双手套进宽松的裤兜里,随后踮起脚尖,伸了一个极为满足的懒腰。
冬春交替的时节,傍晚凉风来势汹涌,可他脚上却只蹬着一双拖鞋,身穿一件单薄的棉毛衫,双手缩进略微泛黄的袖管里,浅色牛仔裤有几处很大的破洞。当时在牛仔裤上弄几个破洞,确实属于年轻人的一种潮流,但他裤子上的洞却很容易让人误以为那真是由于跌交而造成的结果。
他环顾四周,抽出被埋在沙垫底下的黑色皮夹外套,抖了抖灰尘,披到肩上。
“经常像这样逃课?”我问道。
“偶尔不想去上课,又不允许走出校门,只好来这里睡觉咯。”
戴着半框眼镜的我,一时找不到继续和他交谈下去的话题。机械化的下课铃声淹没了我们所处的体操室。
脚伤痊愈后,正赶上被强行挂上“冲刺冲刺再冲刺”横幅的高三时光,我便再也没有在市重点高中的操场上活动过筋骨,整个人活像被放置于茶色药瓶里的药丸一般,“匡当匡当”地生活着。
高三分科时,在母亲的建议下,我选择了加试化学。她一直希望儿子往医学领域发展,这样的话,家里以后就多一个照应。
分科后的第一次班会上,我一眼认出了在体操室有过一面之交的军,他也立即认出了我。他被安排坐在我后座,依旧像在体操室里一样,整节课整节课地打盹。其实对他而言,仅仅换了一个场所。
第一学期期末考试前夕,班里有好多成绩优异的同学正着手准备各名牌大学的入学免试考。就在这种剑拔弩张、明争暗斗的关键时刻,有一名师范大学的女大学生作为语文老师,到我们班上来实习。原先那位“之乎者也”的老头,要求学生每周要按历年高考作文题写一篇周记。我第一篇周记的题目名叫《站在世界的中心,等待》,结果上课时被当众挨了一顿批,说题目会让阅卷老师看得一头污水。实习生上任之后,批阅周记的任务就自然而然地转到了她的头上。
我那时由于经历数次模拟考,可成绩仍然没有任何起色,满腔郁闷无处宣泄,便付诸于文字,写了一篇恶搞性质的周记,题为《今天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