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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女护士离开后,老人们的鼾声在楼道里此起彼伏,听上去像森林深处一群憨厚的狗熊正在共进晚餐,使人无法再次入眠。
为躲避严寒的侵袭,我把脖子当成饺子肉陷,填塞到棉被里,只露出两只鼻孔以供呼吸系统的运作。小时侯,我经常在岚面前吹牛,说自己一个鼻孔能塞进三只HB铅笔,但从未对此事兑现过。
脚实在冻得不行。我尝试着把一只脚贴到大腿内侧捂暖,结果适得其反,脚底板居然抽起筋来。
一阵猛烈的剧痛过后,一切总算恢复了平静,额头的隐隐作痛也随之一并消失了。呵呵,以毒攻毒,以痛止痛,我嘴角不禁泛起一丝苦笑。
在略微嘈杂的黑暗中,我回味起长久以来一直反复做到的梦。
黑压压的乌云,倾倒的高房,使人时时刻刻都感到触目惊心的视野范围,黑衣怪人和狗,代号与房子……紧接着,画面风格峰回路转,我打开一扇门,进去以后,里面是一条大相径庭的弄堂,与之前那条令人作呕的街构成“T”字型。
垂直、交叉、对立。那是我童年的弄堂。
与其说这是一场梦,更像是一部诡异的电影。这部微型电影被写入用纳米技术制成的电脑芯片,通过针筒植入我脑内。然而,那时的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化学材料系大学生,现在的我更是普通得不行,不可能有如此高智商且低眼光的科学家会为我这般破费。
那末,这已是第几次做到相同的场景了呢?仔细推想起来,大概是第五次,又或者是第六次的样子。无论如何,在大学休学以后,就再也没做到过类似的梦了。
年华悄然流逝。期间,我以一种超脱自然的态度,割舍了许多珍贵的东西,其中包括深深热忠过的绘画,或者说是对绘画领域的梦想更为贴切——
我已不能再动笔。
我完成了梦想与现实的交接。
遥想霞二十岁生日那天,我送给她一份独具匠心的生日礼物。那幅画,花费了我三个月左右的时间,而画中的内容正是这场异乎寻常的梦。
我原以为,这个梦已随着那幅画的送出而淡然离我远去了。但刚才它却又卷土重来,像列车轨道上的一颗不起眼的小石子,使人感到浑身难受得不行。
黑暗中,仿佛凝聚成这样一番话:
“伙计,我又回来了。知道你看到我会很难受,但是我无法被割舍,无法被遗忘在角落。我是你的一部分,你是我的母体,这一点你必须心里清楚。”
它为什么要回来呢?归根结蒂,应该是窗外正下着瑞年大雪的缘故吧。
二十岁的时候,我日日夜夜地盼望着冬天快点儿来临。现在想来,真是一段不堪追忆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