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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节刚过,薛明就又赶回他负责的那个招生区域,他要看看其他那三个小组的进展如何,是否可以按预定的时间把人招齐,一个多月转下来,情况令他非常满意,从汇集的资料看,生源质量相当不错,而且基本上都在做最后的确定,带着一大堆学员资料,薛明回到了当初他们落脚的那个滨海小城。
此时,耿志军、严岳和王老师已经把他们负责的这个区域的选拔任务完成了,正在分头把各地招收的队员一批一批地汇集到这里。相反,最先开始的这个滨海小城所确定的学员,却还剩最后一项体检没有进行。
薛明一到这里,就立即联系当地的教育局、幼儿园准备为孩子们体检。尽管提前和这些家长及幼儿园都打过招呼,说是要顺延一段时间,但还是有几个孩子联系不上,一个因为生病住院,不得不放弃了,另外还有两个随父母搬到其他城市了,无法联系上,还剩下二十四个孩子基本上可以确定。
体检这天,咋一看到孩子们,薛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从春节到现在,虽然就几个月,但孩子们的变化时明显的,普遍都长高了许多,亦非尤为明显,头顶已经超过薛明的肩膀了。
体检进行的很顺利,他们给孩子们做了细致、全面的检查,每个孩子还都进行了骨龄测试,这是为了掌握孩子今后身体的发展趋势。
一个孩子被检测出了属于过敏性体质,在几经确认后,薛明请教几位专家医生询问这种病是否可以根治,医生们都没把握,并且他们提出了过敏性体质容易诱发哮喘,不适合在植物茂密的地方久待,而且对许对食物、药物都有忌讳。反复斟酌以后,薛明无奈的放弃了招收这个孩子,他很诚实地对家长说明了情况,并说明这次不能带孩子走了,请求家长的谅解。
孩子家长倒是很感谢他们,因为通过这次体检让他们明白了为什么孩子平时总是爱揉眼睛,并且还总打喷嚏。薛明带着家长联系了为他们体检的医生,并特意嘱托医生医生一定要好好给孩子治疗一下。
最终,二十三个孩子通过了全部的测试内容。下一步,薛明就要挨家走访,并将告知家长这次招生的重要意义。
这时,耿志军和严岳已经把各地的孩子集中到了这个小城的军队招待所,为了节省时间,他们留下王老师负责看管、照顾这些孩子,耿志军和严岳都熟悉这批孩子和他们的家长,因此他们三个分头前往这二十三个孩子的家里去和他们的父母面谈。
在制定招生计划时,已经就未来招收什么样的孩子做了简单的分析,最后定下了一个大致的范围,就是以那些家庭条件比较艰苦、不是独生子女的家庭为重点考察目标,这样安排有两个考虑,一个是可以分担这些家庭的负担,录取时的说服工作也相对容易,另一个方面就是一般这样家庭的孩子都肯吃苦、不娇气,相比其他的孩子成熟的也早,易于调教。对那些通过关系推荐的尽量不予考虑,以免日后干涉的人太多,对训练照成不好的影响。
但今天薛明遇到了一个难题,那就是梁青。
梁青是他认为绝对出类拔萃的人,耿志军和严岳也都说,他们转了这一大圈,还真没发现像梁青这样与众不同的孩子,如果发展的好,她的前途不可限量,但从报上来的材料和幼教老师的介绍,他知道梁青是独生女,母亲去世得早,父亲一直独身一个人带着梁青,可想而知作为父亲他是多么疼爱自己的女儿。
薛明不想因此放弃,因此,他决定亲自到梁青家里去和他的父亲沟通,争取带走梁青。
周末的早上,在街道深处一处普通的平房前,薛明敲开了房门。
开门的正是梁青,看到薛明站在门前,梁青好像并不惊讶,而是略带羞涩的微笑了一下:“叔叔好,您是来找我爸爸的吗?”
薛明蹲下看着梁青,清晨的阳光打在梁青的脸上有一种朦胧的美。
薛明注意到,一般人都是黑色的瞳孔,而梁青却是很深的金褐色的,平时不注意不易发觉,但在阳光的照射下她的瞳孔周围却散发着金黄色的光晕。
“你猜的不错,我是来找你爸爸的,也找你。”薛明温和地说道:“你爸爸在家吗?我可以进去吗?”
“爸爸出去了,一会儿就会回来,您先进来歇一会。”梁青说着一侧身,把薛明让到了屋里。
“家里还没收拾完,您先坐一会,我给您倒点水。”梁青有些不还意思地忙碌着。
薛明制止了梁青为他倒水,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环视了一下这不大的房间。
这是那种比较流行的老式房屋的布局,分为里外两间,里间是休息的地方,外间是吃饭和会客、活动的区域。屋子里已经很干净了,收拾的井井有条,不用说这些都是梁青做的。
薛明看着正在忙着收拾最后一些杂物的梁青,心里不禁感慨: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孩子,我们这是第几次见面了?”薛明站起来,一边帮梁青拿东西,一边问道。
“第四次。”梁青放好了手里最后一点东西,回答道。
“第四次?两次考试,一次体检,一共三次呀,哦,你是吧第一次考试上下午算做两次了吧?”薛明笑着问道。
“不是,第一次考试的时候我就下午见到了您一次,就算了一次。”梁青很肯定。
“那为什么是四次?”薛明也搞不懂了。
“还有一次,是之前您在我们幼儿园的时候,您在园长办公室里看着我们,还有另外两个叔叔,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梁青的回答让薛明愕然。
“你说什么?那次你看到我们了?不可能呀。”薛明仿佛在自言自语。
“我不仅看见你们了,还知道园长和您说了什么,你们在说我的妈妈。”梁青一如既往的平静。
薛明几乎崩溃了:“你怎么知道?你不可能听见、看见的。”
梁请狡黠冲薛明一笑:“我就是听见了、还看见了,您信不信?”
薛明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