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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金灿虽然也是第一次见到省公司里的老板，但很快就发现一个有趣的问题。范思明和田明虽然也会凑上来对陈国辉介绍公司里的情况，但他们显然和叶志全，杜成义间的话要多。黄东倒是上前来和陈国辉畅谈的频率很多，似乎他们的谈话也更顺畅。
凭着在公司里里多年的敏锐嗅觉，张金灿隐隐感觉出了什么。
陈国辉见大家都站了起来，摆摆手，笑吟吟的说，“大家都坐，可不要让我打扰了你们工作。”
范思明趁机跑上前来，赔着笑脸说，“怎么会呢，董事长平常日理万机，能抽出时间检查我们的工作。我们大家都很感激，这工作的积极性会更高。”
陈国辉淡淡笑了一声，似乎对范思明的马屁花并不感冒。他和众人走了进来，在办公桌之间穿行，偶尔会在某个人的肩膀上拍一下。
那会儿，作为办公室经理的申雅，嗓子都提到了桑眼。她说不清楚是激动还是紧张。也许，两种因素都有吧，毕竟，省公司老板亲自发话点名视察他们办公室，惯例上从未有之。往好了一方面想，这会不会是一种好的征兆呢。众人随着陈国辉对办公室的工作人员逐一检阅了一番。
范思明正打算要引着诸位老板出来的时候，陈国辉忽然问道，“你们谁叫张金灿啊？”
众人都愣住了，目光齐刷刷的集中在陈国辉的身上。当然，随后一瞬间，举凡认识张金灿的人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张金灿顷刻惶惶不安起来，董事长怎么突然点了他的名字。一想起好事从来没他的份，坏事如影随形的惯例，张金灿寻思不是又闯什么祸了，竟然都引起董事长注意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众人都看着呢，张金灿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嗫嚅的说，“我，我就是张金灿。”
“你就是张金灿啊，酗子长的蛮精神的嘛。”陈国辉笑盈盈的走了过来，看了看张金灿，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
张金灿以为自己在做梦，省公司的老板竟然夸赞他。那一刻，他几乎激动的要哭出来了。妈的，自从进入公司这么久，这可是第一次听到夸奖，而且还是省公司的最高老板。人生啊，真是不可预测。
别说是张金灿，所有人都惊讶不已。范思明和申雅他们惊愕的嘴巴都张成了O型，半天都没回过神来。他们如何也弄不明白，张金灿这个无名小卒怎么会认识省公司最高老板呢。
“谢谢董事长夸奖。”张金灿虽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击打的有些晕头转向，但很快醒悟过来，应答道。
陈国辉满意的看了张金灿一眼，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沓稿子，认真看起来。
看了十几秒，然后放在桌子上，对张金灿说，“这个演讲稿是你写的吗，文笔流畅，逻辑性很强。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没你这么大的才华啊。”
张金灿受宠若惊，诚惶诚恐的说，“董事长，看你说的。你像我这么大的时候，做的事情肯定比我只能写这么几份稿子更有意义和价值。”
张金灿的这个马屁算是拍到正点了，陈国辉爽朗的笑了起来。然后抓着他的胳膊，看了一眼身后的秘书，说，“小张，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年纪轻轻，思想活跃，思维敏捷。我看你在工作处事方面一定也是灵活多变吧。外人都说我们办公室里的人思想僵化，现在我可以说他们是胡说了。嗯，我们的办公室部门里就应该注入这样新鲜的血液。年轻人，好好干，我看好你。”
张金灿一本正经的说，“是，我绝对不辜负董事长对我的期望。”
陈国辉微微点点头，扭身走了。
陈国辉等人走后，众人纷纷围拢上来问长问短。
周明发更是来到他身边，拍着他的肩膀说，“行啊，张金灿，你小子还藏一手。什么时候和董事长认识的，从实招来。”
其实，张金灿也是无从说起。不过，看大家一个个好奇的样子，于是装逼的说，“这是秘密，我不能透漏。”
张金灿这么一说，更勾起了大家的兴趣。
仿佛转眼之间，他忽然从一个被打入冷宫的怨妇直接升格为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贵妃。大家对他都热情起来，一个个跟他称兄道弟起来。这人世间的世态炎凉，再一次的在这个办公室上演。
大家都不是傻子，很清楚，能背老板如此的夸赞，张金灿这小子铁定要升迁了。说不准会升迁到什么位置，但肯定不会在这个办公室干苦逼的文员工作太久了。
这一点，张金灿也能感觉出来。但是这突如其来的幸福感让他根本来不及去思索太多。
下班的时候，大家对张金灿议论的热潮依然没有消退的迹象。甚至，不少人要邀请张金灿下班一起去吃饭。
张金灿心说，你们是看着老子被董事长器重了，特别和我套近乎了。
他并没有答应他们，也并不是说他不愿意去。而是现在还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有升迁的可能性，这个时候，张金灿觉得还是有必要继续夹着尾巴做人，不能太招摇。
不过，有一个人却很出乎张金灿的意料，那人是徐雅静。先前这个女人还他有些交集的，但自从他现在成为公司里最炙手可热的人物之后，徐雅静显然对他没多大兴趣了，连个睁眼都不去瞧他一眼。妈的，这还真是一个不一般的女人。
其实，那会儿，张金灿还有一种感觉，徐雅静这女人远远没有她本人看起来那么简单。
这时，申雅突然走了进来。
顷刻间，众人纷纷老实起来。一个个正襟危坐，唯恐被看出和张金灿套近乎的迹象了。
其实，申雅早已经发现这些事情了。但是，显然，她根本没心思去搭理他们。她进来后目光自然的落在张金灿的身上，脸上是一种阴晴不定的神色。看了张金灿大约几秒钟，这才说，“张金灿，来我办公室一下。”
张金灿还没反应过来，申雅已经出去了。
推开申雅办公室的门，张金灿发现她正坐在老板椅上，端着一杯茶慢悠悠的喝着。
这么悠闲，难不成上面的老板调研视察工作结束了吗？
“经理，董事长他们是不是调研工作结束了。”
申雅一边吹着茶杯里的茶叶，一边说，“结束还早呢，但是在我们公司的调研工作结束了。”
这也难怪，海河省几个地级市里都有他们的分公司呢，省老板也不可能把所有的时间都浪费在他们永定市。
张金灿应了一声，仔细打量着申雅，心里寻思，这女人叫他来是不是也和陈董事长和他说话有关系。
这时，申雅抬头看了他一眼，说，“你站在那里当雕像啊，自己坐下吧，还想让我请你坐啊。”
靠，你不发话，老子敢坐吗。张金灿无奈叹口气，在一边沙发上坐下了。
“喝水自己倒。”申雅扫了一眼旁边的饮水机。
咦，今天的太阳打西边升起来了。这三八平常还真没对我这么客气呢，张金灿越发觉得不可思议。
“谢谢主人，我不渴。”
申雅放下茶杯，盯着他说，“张金灿，谈谈吧，你和陈董事长是怎么认识的。”
果然被猜中了。张金灿想了一下，随即站起来，走到办公桌边，笑吟吟的说，“主人，这要是说起来那可就一言难尽了。”
申雅见他探身过来，微微见身子后倾了一下，然后扫着沙发说，“坐你自己的位置去说。”
张金灿不情愿的坐了回去，然后靠着沙发说，“经理，说实话，这个事情我也被蒙在鼓里。”
“是吗，我看未必吧。”申雅有意无意的翻弄着手里的圆珠笔，表面看来漫不经心，但却对张金灿饶有兴趣，“张金灿，你是不是不愿意说呢。我平常怎么教育你的，对待上司不仅要尊敬懂礼貌，更重要的是要和上司坦诚相待，不要在上司面前耍你的心眼。这样你要是于什么麻烦，上司才好帮你解决啊。”
张金灿差点笑出来，申雅说的真有意思。你这八婆，还帮我解决问题，别让我总是替你背黑锅我就感激不尽了。
他挠了挠头说，“经理，我对天发誓，我真不知道陈董事长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申雅满脸狐疑的打量了张金灿半天，不耐烦的说，“你不说算了，出去。”
张金灿并没起身，笑嘻嘻的说，“经理，你劳累了一天，我帮你按摩一下吧。”
“我让你滚，赶紧给我滚蛋。”申雅忽然变了脸色，阴沉着脸，指着门口叫道。
张金灿笑了一声，起身拍拍屁股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申雅百思不解，“像张金灿这么无耻的贱人，怎么在陈董事长眼里就成了大好青年了。也不知道是老天爷瞎眼了还是他瞎眼了。”
从申雅办公室出来，张金灿淡淡笑了一声。其实，他也料到申雅一准会找他问话的。也许，从明天开始，公司里的重要老板都会找自己问话。
张金灿猜测的并不错，第二天，范思明，田明和黄东都把他叫去问话了。问的也和申雅问的是同一个问题，虽然都没得到满意的回答，可是张金灿看的出来，老板们对自己的态度明显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