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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佳,真是辛苦你了,陪了我一天,还忙了一大桌子的菜。.”
“你走后我干的事还不止这些呢。刚才我已经给那个律师朋友打通了电话,他已经答应帮忙了,他还说之前他也打过类似的官司,他很有经验,不如就就请他做律师好了。”
“可以啊,到时候让他给我打个折少算点律师费。”杨杨说。
“没问题。对了,刚才我还去社区中心找了保姆,明天就能上班了,是个40岁左右的女人,很踏实,除了照顾宝宝之外,等回头杨柳的孩子能出院了,也可以让她一块帮忙照顾。”
“沈佳,你想的真周到,谢谢你,没有你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尽管说好了坚强,尽管说好了不在流泪,可是感动的泪水还是顺着杨杨的脸颊流了下来。
“傻瓜,都说不用谢,赶紧吃饭吧…..”沈佳说着,递给杨杨一碗陈饭。
“嗯…..我吃……”杨杨接过碗,夹了一大口菜,放进最沈。
“真香。”杨杨由衷的说。
“香就多吃点……”沈佳说。
杨杨再见到李志伟的时候仿佛已经是真的隔世了,并不是因为相隔的时间长,而是李志伟憔悴的样子杨杨真的是快认不出来了。
沈佳的律师朋友还真是有些办法,找了找熟人,让杨杨以是自己助理的身份跟着自己去了关押室。
“有什么话你们快说,时间不多,我先出去抽根烟,一会回来。”高律师是个35岁上下的男人,高个,微瘦,不算太长的头发用发胶梳理的很规整,黑边眼镜,大热的天仍旧是西服领带,一股洞察一切的眼神,这一切把高律师衬托的一副很专业的样子。
就连负责看管羁押室的警察也要给他几分薄面,此刻正被高律师拉着一块去外面抽烟了。
杨杨慢慢的落了座,满眼心酸的看着李志伟。李志伟自从去了银行工作之后,就一直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这样的苦他从来都没有受。
头发几天没整理了,乱糟糟的直立在头顶上,黑黑的眼圈,深陷的眼眶,配上一张干裂又毫无血色的嘴唇,加上多日未刮长出来参差不齐的胡茬,配上瘦了一整圈的脸,让李志伟看起来至少苍老了10几岁。.
“志伟,你还好么?”刚一开口,杨杨的眼泪就落了下来,是那种情到深处情不自禁的真情。
“别哭,杨杨,我不值得。”杨杨的眼泪弄痛了李志伟的心。李志伟想要伸出手去擦拭杨杨的眼泪,双手一抬,冰冷的手铐声忽然提醒了李志伟自己已经失去了自由。他根本就不配在动杨杨一丝一毫。
那哗啦一声脆响,让李志伟浑身一紧,他连忙收起双手,自己原本就所剩无几的自尊再一次被狠狠的践踏在脚底。
“志伟,别这么说,你放心我会帮你想办法的,我一定不会让你受苦的。”多年的心有灵犀,杨杨看出了李志伟内心的恐惧和对自由的渴望,那是一种类似于濒临死亡的人的挣扎,痛苦、害怕与不安焦灼着。
“杨杨,谢谢你,不用在费力气了,我杀了人,是不会得到原谅的,我会被判死刑的。”死刑两个字让两个人的心情更加沉重了,特别是杨杨,随着李志伟的话打了一个寒颤,手也跟着抖了起来。
“不会的,不会的,我是不会让你死的,我请了最好的律师,我们一定不会让你死的,再说杨柳她还活着,你不是杀人,只是伤人,你不会死的,不会死的……不会死的…..”杨杨有些激动,不断的重复着同一句话。
“杨杨,别哭,原本就是我对不起你,你不必这样对我,请律师要花很多钱,真的不必为我费心了,像我这种人也许死才是最好的归宿,我……死有余辜……”李志伟眼中的绝望让杨杨的心更痛了。
“志伟,别说你对不起我,明明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是我从一开始就做错了,我不该招惹张大伟,不该留下那些不堪的照片,如果不发生这些,杨柳也不会为了照顾我到咱们家里来,我也不会鬼迷心窍的想出让她帮我代孕这么荒唐的主意。如果那天我要是不那么冲动,如果我不离家出走的话,你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杨杨难过极了,懊悔极了,她把这几天所发生的一切都归结到自己的身上。
“杨杨,照片的事你说给警察听了么?”李志伟瞪大了双眼,用带着手铐的双手抓住了杨杨的手。
“没……没说……”杨杨被李志伟的反应吓坏了。
“那就好,那就好,可千万不能说,那样的话你的名声就毁了,等我走了以后你还怎么找个好人啊……”李志伟心里一酸,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
李志伟的泪滴痛了杨杨的心,她原本以为李志伟是怕自己在多一条罪行,可是没想到的是李志伟都到了生死关头了,还在惦记着自己的名声和以后。
“他还是爱着我的吧。”杨杨的心情有那么一丁点好了起来。
的确,女人是一种极其奇怪的动物,在这一刻,她不在乎男人的地位,不在乎自己今后的生活,而是更在意面前的这个男人是不是还爱着自己,的确,女人是一种单细胞动物,她们一旦爱上一个男人就可以为爱而生,也可以为爱而死。
“志伟,别胡说,你会没事的,杨柳虽然伤很重,但是我会尽力去救治她的,她不会死的,你也不会被判死刑的。”
“就算不是死刑,我也会坐许多年的牢,那样我还不如去死呢。”的确和失去自由相比,一向呼风唤雨养尊处优的李志伟宁可选择去死。
“志伟,不可以这么说,不管你被判多少年,我都在外面等着你。”杨杨满眼的真挚,话里没有一点虚假。
“杨杨,我求你件事,你一定也必须要答应我。”李志伟死死地盯着杨杨的眼睛,认真极了。
“好,你说,只要我能办到的就一定答应你。”
“这件事很简单,你一定能做到。杨杨,你一定要答应我,不管我的结果是怎么样的,你都不要等我,以最快的速度忘了我,开始重新生活。”
“志伟,我办不到……”
“你能办到。你知道为什么会发生那天的事么?是因为你走了,杨柳威胁我让我娶她,让我一定给她个名分,要不然她就会让我身败名裂。
那么可恶的女人,我怎么会娶她,我怎么会给她名分,杨杨,她不配,真的不配。是那个女人该死,该死,我越威胁我,我就越讨厌她。
我本来是要出去找你的,结果她堵在门前不让我出去。我用力一推她就靠到门上了,我抓住她的双肩使劲的摇,使劲的摇,我怎么会知道她的头撞到了门把手上,我越用力,她就喊的越大声,她越大声我就越用力,我都快恨死她了,要不是她,我们也不会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李志伟瞪着通红的眼珠,声音变得嘶哑又恐怖。
他的眼前忽然出现了最初杨柳诱惑自己的景象,杨柳含情脉脉,为自己包扎着手上的手指,就是当初杨柳那鬼魅般具有诱惑的一颦一笑,沦陷了李志伟的心。
最后影像和事发当天的影像交叠在了一起,手中的血变成了杨柳脑后的血。李志伟一下子又回过神来。
“后来……后来……血出来了,流了满地,那么红,那么腥,我害怕极了,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再后来……我就报警了……再后来我就是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李志伟的双眼通红,狠狠地瞪着眼球凸出,表情狰狞,吓坏了杨杨。
“志伟,你别这样,都过去了,过去了。”
“杨杨,我是个魔鬼,我是杀人凶手,我根本就不值得你这样对我,你听明白了么,赶紧离我远远的,赶紧走,你赶紧走。”为了让杨杨彻底死心离开自己,李志伟把自己变得更加的狰狞。
“志伟,你别这样,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会救你,等你的。”
“你知道为什么杨柳会威胁我么,为什么我会这么激动,非要置她于死地?我告诉你杨杨,你别傻了,我根本就不值得你这样对我。杨柳之所以能够威胁我,并不是我搞大了她的肚子,而是他抓住了我的把柄,其实在你撮合我和杨柳之前我们就搞在一起了…….就是那天你去找张大伟的那天我们就上 chuang了……”
“什么……”杨杨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
“你以为你的表妹是什么好东西,你以为你的老公是什么好东西?我们两个早就在你的眼皮子地下勾 搭到一起了。所以我们两个都该死,都该下地狱,我们根本就不配你这么对我们。
杨柳那你也不用在花钱治疗了,她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我已经答应她给她一栋价值两百万的房子了,可是她还不甘心,她想拥有你所有的一切。她现在的下场是咎由自取,她原本就该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