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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白月被这动静扰得支吾一声,却并没有醒。
秦久久搔搔头发,没有搞明白现在上演的到底是哪一出,梁白月不是不喜欢她吗?
医院的走廊上,严列倚墙站着,他穿着白色休闲装,白净的鼻梁上带着一副金丝眼镜,温和的眼底不时有精光流过。
秦久久撇撇嘴,最讨厌和这样鬼畜系的人打交道了。忒费脑子。
严列率先伸出右手:“严列。”
人家都率先示好了总不能不回应,秦久久不情不愿地握住:“cherly。”
“恕我冒昧,cheryl小姐和白月是恋爱关系?”严列直奔主题。
秦久久吃惊地合不拢嘴,她和梁白月是恋爱关系?这特么谁脑洞这么大?
“额,我猜您想多了。”她委婉道。人会和蛇精病谈恋爱么?物种都不同怎么一起好好玩耍!
严列意外地挑眉,这么多年见惯了女人倒贴梁白月,这么明显地想要和白月撇清关系的倒是头一次。他又想起照片上白月一脸的柔情,他做了他那么多年经纪人,从来没见过那小子会有那样柔软的一面,难道白月这小子这次是真的栽了?可是看样子,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啊,事情倒是有意思了、他摸着下巴啧啧称奇。
严列咳嗽声,正想说什么,病房的门忽然被从里面大力打开,然后一脸紧张地梁白月风一样地从里面跑了出来,见到二人,先是松了口气,然后冲着严列皱起眉毛,语气恶劣道:“你来做什么?!”
严列:……什么叫有异性没人性n该你追不上人家!
梁白月不管严列怎么想,接着转身冲秦久久吼道:“你这个蠢女人!这么冷的天不怕冻着啊9发着烧就敢穿这么少出来!嫌命长是不是?!”
秦久久嘴角抽搐了下,很想问问亲我们熟吗?但是人好歹是关心她,她也不至于那么不知好歹,于是冲严列摆摆手灰溜溜地回到病房穿衣服去了。
她走后,严列看着暴躁的梁白月忽然慢慢笑了。他推推眼镜:“怎么,这次是真的折了?”
梁白月被那探究的眼神搞得一阵不自在:“行了,我的事你不用管。”明明不是的,为什么他就是说不出否认的话呢?
严列正了神色,以前梁白月的恋情他从来都没有插手过,但是后者一直能很冷静地去处理,没有让记者抓住什么炒作的机会,他也就由着他了。但是这次梁白月的认真的样子却让他有些不安,那个女孩儿,并不是梁白月能轻易搞定的。他有预感,一向眼高于顶的白月这次会吃个大亏。
虽然很想看他吃瘪,但是严列作为一个“有良心”的经纪人,还是进行了善意的劝诫:“白月,如果是她的话,我希望你能考虑清楚,不要陷得太深。”
梁白月烦躁地哼了声:“你不用管,我有数。”
严列吞回了继续劝阻的话,你要真有数,就不会跟我说这话了。他在心底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转移话题:“对了,医院已经有人把你们的照片传到网上,现在这件事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我猜记者很快就会循着蛛丝马迹找到这里,你看……”
“由着他们,在医院,我就不信他们还真的能翻出个花来。”
虽然在医院被逮到的几率也很大,但是记者们碍于医院方面,行事总会收敛些。帝都第一医院可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的,能到这里来就诊的一般非富即贵,他们就算想蹲点,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是不是会无意中得罪人。这总比他们去他家围堵的好。秦久久的烧还没有完全退下去,总得静养。
严列摸着下巴,只思索了片刻便同意了。
“那你们注意些,我话传到了,不打扰你们了。”
梁白月回以一个不耐烦的眼神,早就该滚了。
严列悻悻,真是年纪越大越不可爱,想当年梁白月刚出道的时候还是个多么青涩乖巧的孩子啊。但是转念一想,脾气坏点也比爱照相的冠X希和喜欢吸 毒的震X东强。这么一想,他竟然有了一丝诡异的安慰感。
病房里,秦久久有些尴尬地坐在病床上,严格说起来,她和梁白月并不算熟,那人却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优哉游哉地玩着手机游戏。
“额,这次生病麻烦你了。”
对面那人没有说话,埋头游戏。
“梁白月?”
“喂……”把她晾在一边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哎呀吵死啦!”梁白月愤愤地盯着手机屏幕上“僵尸吃掉了您的脑子”的游戏画面,对于那个噪音污染源充满了恶感。
秦久久摊手,算了,还是不说话好了。
她不说话,梁白月丢了句不许再打扰我便继续埋头《植物大战僵尸》的小游戏里。秦久久无聊,一会儿就觉得膀胱里憋得慌,看了眼梁白月没有注意她,便披上件外套,往厕所走去。
今儿个不知道怎么了,医院的人格外地多,走廊里挤满了穿着军装的人。她对那些自己不该知道的东西一点好奇心都没有,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解决完生 理 问题后,她慢慢地往病房走。
这时候,一亮急救车却急匆匆地从她身旁经过,她随意地看了一眼车子上那人,然后猛地僵在原地,如遭雷击。
——顾祈诺!
那额头上缠满了纱布,脸上还有触目惊心的血迹的男人,就算被遮盖的多严实,她也不会看错。
明明已经隔了那么多年,明明已经决定要忘记这个男人,她竟还是一瞬间血液冰凉。
救护车被推进了她隔壁的病房,那些穿着军装的男人有条不紊地排成一条长队,守住病房。
她站在自己的病房门口忽然犹豫了。
他受伤了?伤的重吗?既然已经从手术室出了,那么生命安全应该已经没有问题了才是。但是看那样子,这次应该伤的很重,会不会有后遗症?
秦久久一颗心忽冷忽热,情不自禁地为着病房里的男人担忧着。
她苦笑一声,还真是犯贱呢,明明决定和过去彻底告别,还会牵挂着他。只是现在的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和立场去关心他?
秦久久,早已经死了啊。
她疲惫地转身,正欲走进自己的病房,一道惊喜的声音忽然传来:“cherly!”
“方……方虎?”
那个一脸胡子拉碴,眼底还有些红血丝的可不正是在机场遇见的那个糙汉子吗。
方虎没想到心爱的女神竟然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心底又是激动,又是羞涩,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cherly,你怎么在医院?你生病来了吗?”他这才后知后觉地看到她身上的病服。
秦久久笑笑:“没有,只是有点发烧。你这是?”她的目光不察觉地看向顾祈诺的病房。也许,也许可以趁着他还昏迷的时候去看看……
说到这里,方虎的脸色严肃起来:“顾团在执行任务时为了掩护队友受伤了,子弹正打在他的腿骨上,医生说也许他以后再也站不起来了。”
话到最后,方虎的声音沮丧起来。
秦久久听到这话先是松了一口气,没有生命危险就好,然后心底一痛,以顾祈诺的骄傲,要是知道以后自己可能再也站不起了,该会是多大的打击!
“我……我可以去看看他吗?我的意思是,我一直也很敬仰顾上校,于情于理,我都该去探望一下。”她干涩着嗓子解释道。
方虎没那么多心思,憨厚道:“可是顾团没有醒啊,要不等他醒了,我再为你引荐吧。”
秦久久抿着嘴,坚持地看着他。
就是要趁着他还睡着,一旦顾祈诺醒了,她哪还敢去面对他。
方虎左右为难,最后终于妥协了:“那好吧,你轻轻的哦。”说完了这话他又有点不好意思,女神那么温柔的人,哪还用他去教。回头偷眼看了下秦久久,却见她并没有对此产生什么反感,不禁又是高兴又是失落。
方虎敲了敲门,然后一个年轻的士兵便从里面打开门放他们进去。
二人都以为顾祈诺还在昏睡,没想到刚做完手术,顾祈诺就斜躺在病床上和一个年轻的军官说着什么。他脸上的血已经被擦了下去,神色虽然有些疲惫,但还算平静,显然是还不知道自己可能以后再也站不起来的消息。
秦久久和方虎进门的动静吵到顾祈诺,他微微侧过脸看过去。秦久久担忧的眼神就那么直冲冲地和顾祈诺的眼睛撞上。只一眼,就像是过了万年那般漫长。
“咦?!顾团,你醒了?身体怎么样了?!”方虎率先开口。
顾祈诺没有理他,眼神一直落在秦久久身上。
她强忍住哭意,干巴巴地挤出个笑容:“顾、顾上校。”
顾祈诺平静地看着她,他身边的年轻军官探究的眼神在秦久久身上打转。,率先开口:“这是……”
“柳子,这是cheryl,你还记得吧,上次在机场遇到的那个。她知道顾团受伤后很担心,就想进来探望一下。cherly,这是柳子,也是个军人,你别看他斯斯文文的,丫蔫坏,一肚子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