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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一次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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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易玉跟刘源芳他们分开后,在校门外的马路边拦了辆绿色的士去跟张生约好的老地方见面。一路上,她稳坐不动地看着车窗外一幢幢高楼大厦,脑海中重新回忆她的一生,重新经历她所经历的,有时十分细微的细节她都要重新过一遍,她也会设想另一种生活的样子,也会想象未来生活会是怎样。

距离老地方越来越近,五年前与张生的第一次“情感交易”不时地晃在张易玉眼前:

夜晚如此静谧,他跟她坐在一起,似乎对面是熊熊的火炉,燃烧着两人的身心,偶尔又照亮他的脸庞,两人一时无语,直到音乐响起。

音乐委婉而感伤,飘逸在暗淡的空间里,她闭着双眸,仿佛看到未来微弱的幸福在不远处向自已召唤,在这么个比过去还黑暗的时间里,她却如此快乐。

张生看到了她的快乐,在发黄的时间里沉静地待着。

随着持续的静默,她睁开眼,看到他嗫嚅着。

转瞬他嘴角浮着一丝深意的笑,黑色的瞳孔宛如结了万年寒冰一样冷冷地盯住她的眼睛,无言地看着她,脸上神情难测。

醉人的气息弥漫着,她挤出一个淑女的微笑,迎接他的目光。直觉告诉她,有了他,在这所遇不到温暖颜色的城市里,灵魂就会有归宿。

些秒后,神色一凝,他突然身形一变,想起身而去,但眼前纯情少女的主动,又令他停下脚步——她毫不慌乱地脱下了羞涩的外衣,不退反前,待张生反应过来,自己的腰已经被她铁钩一般的手抓勾住,就在这刹那间,形势骤变。赤裸的身体温润典雅,年轻的脸庞细腻的肌肤,美目生辉,顾盼传情,散发着不刺眼、不具侵略性的光芒,那种空灵圆融,是一种东方的美,也像是一种云淡风轻的人生状态。

呆得越久,这个老男人面对眼前的天然美女,一种欲得之而后快的欲念总在撩拨着他,让他内心的蠢蠢欲动想要她。

张易玉是不了解他,但她敢于迎战这个神秘的男人,是因为她有着自已擅长使用的秘密武器和应战方略。曾经她在邻居家看都市连续剧就明白了这么个现实:无论哪个年纪的男人都喜欢20出头的小姑娘,这个年纪是生命中最为勃发的时刻,就像春花夏雨,从得而垂涏之。尽管她们在情感上比较单纯,还没掌握一套冷酷的标准去穿透男人繁复的花招儿,一眼命中老男人内心的卑鄙和高雅,不过年轻女孩的这种懵懂正是让男人感到舒服的地方。

干燥的城市,灯红酒绿的夜晚,女孩子最宝贵的第一次就这样释放出安心的情感在夜幕里幻化为星辰,温柔守护着他。在她身上纵横驰骋,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使他发出阵阵欢呼!空调下想必还是清凉如水,可在他们紧拥亲吻里却炽热狂乱,那一刻,他们完全忘却了彼此的身份,有的只是肉体的交织,虽是第一次交接,在她看来,却像是热恋中的情人,狂热地燃烧青春的激情!

肌肤之亲结束后,两人见面的次数少得可怜,就是有见面,张生也从没有主动要过她一次,然而那时的她少不了自怜自艾幽怨起来,空虚的夜晚更少不了对他的牵挂。直到上了大学,见识多了,她对于自已曾经的行为觉得有些畸形可笑荒唐,尽管物质依赖一旦开始,似乎就没有停下来的可能,但对他的情感却有所淡化,这种淡化建立在对方的冷若冰霜态度下。

后来王安安、邓高祥的出现,她再次对于自已曾一时受物质所惑而爱上张生感到惊愕,她竟然真的认为自已爱他,果然成功男人确实会不知不觉地影响年青女孩对于一个人的观感。如果张生不是自已的恩人,她应该会从一开始更注意到他的人格特质,并且更快发现隐藏在那名牌衣着的包装下,他只不过是个老男人——如今,当她意识到这个的时候,有些含糊的不悦,她需要忘记,因为那样可以让自已更好过一些,就像感觉死了一般。现在的女人就是如此,她可以很坦然地跟别人有了第一次性并取得快乐,但性不是一切,发现了这一点,女人可以非常狠,总之,男人是无法再次用性绑架女人了。

这一刻,张易玉闭上双眼,一直默默坐在的士后驾角落,不经意间分析着自已会不会成为电视剧《蜗居》中的海藻这类情人,万一张生是个官员,那可要影响前途。不过,很快她就否定了这个可能性:不,我并不属于他的情人!他只是要了我的第一次,就再也没有跟过自已有肌肤之亲,上次跟李怡说,时而会陪张生几天,其实这种“陪”只是空陪,默默坐一块,他一个手指都没碰自已,从来没发生过什么,何来的情人?在电话中我可以向他撒娇,就是偶尔被他叫过去老地方,可他总不会主动跟我说些什么,我宁愿见面就会有像第一次那样的激情,可他就是不再碰我。或许这种老男人天生就有一种疑心,刻意养成的防卫机制。而对于我,无论做什么事,达成目的远比所用方法的正当性来得重要!然而,今天我既然来了,他就会伸出援助之手。但他和我之间,除了不是“买卖关系”,还会有什么关系?

突然间张易玉像被另个世界徒然包围,心里想着什么东西,一股莫名的感觉猛然升起。她无法跟任何人详细分享这段过往和情绪,包括自已的姐姐,张易芬并不知道张生的存在。若姐姐知道张生是多么慷慨的人,她或许会认同自已跟他在一起,可关健的是张生并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张易玉从来没有体会到自已长久以来背负在身上的秘密罪恶感,当然无法理解那种罪恶感能稍微减缓的感受。

就在张易玉忐忑不安的时候,的士缓缓停下,司机传来机械的声音:“小姐,富丽酒店到了。”

张易玉愣神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司机右手旁的打表算钱机器,显示是二十五块五。她连忙从单挎包最外一格拉链袋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五十块扔给前面的男人:“司机,不用找钱。”说着,推开车门,长发轻轻地被夜风拂起,抬脚,火箭般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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