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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璃夜有点微怒，“你把当今圣上当什么了？”
“能是什么？都一样是人，都一样要死。”莫梓言不顾他的恼火发表自己的意见。
“本王告诉你。”东璃夜走到莫梓言面前，一字一句的戳着她的心，“要是你治不好皇上，本王要你的命。”
莫梓言别过头，呵呵，真可笑。
“好。”她回了这一个字。
东璃夜，你一直都不知道，我莫梓言这条命，本来就是你的，现在你拿出又何妨？反正，是否活着，对我来说，都无差异。
说完，不顾呆愣的东璃夜，她起身去了后院。东璃夜深呼吸，寻了个位置等着她。
莫梓言抬首，看了看光裸的树，熙若尘在上官皖月的房间里，她依稀可以听到熙若尘忙碌的声音。
再回头，看了看前厅，尽管什么都看不到，她依旧还是笑了。
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这说的是那个如画中的女子吗？那么安逸，那么满足。
“东璃夜，你在等我，想想这感觉就让我想沉溺，有人等真好……”一滴泪滑落，莫梓言抬手拭干，只可惜，我终究逃不过命运。
但是，东璃夜，纵然我不能承诺什么，纵然我会离开，但是我依旧要让你记住我，记住一辈子，一辈子……我不是你心心念念的那个舒若，但是，我会代替她在你心
中永远住下，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罢，我执意如此。
“吱，~”门打开，熙若尘疲惫的面容出现在她面前。
“他走了？”言语之中是不信，东璃夜那是什么样的人他还是知道的，就冲他为了心爱的女子不出府门，与皇帝对抗就能看出，想要他放弃很难。
“熙公子是知道的，但是……很快就会走了。”莫梓言抬首看天。
熙若尘皱眉，是不是他离开后发生了什么？面前的她虽是轻松，但是……
“你答应他什么了是不是？”意识到这一点，熙若尘惊呼。
“熙若尘，我也是会医术的，我也可以进宫治病，你以为真的非你不可吗？”莫梓言冷笑。
熙若尘没有说话，他知道，不是非他不可，只是东璃夜既然出宫寻医，就代表皇上的病不简单，他……行吗？
“上官皖月现在怎么样了？”莫梓言转移话题，熙若尘吃惊，她不是会关心人的人啊。
“还好，准备休息了。”回答完莫梓言就向房间走去。
“准备休息就是还没有休息的意思是吧。”她有事交代。
熙若尘看着走远的她，默默叹气，这人怎么就不会体谅别人，什么事情一定要现在说啊？
起步，他选择跟了上去。
“小姐，怎么了？”上官皖月脸色苍白，但是细看之下，莫梓言的脸色比她还要差。她微微起身，但是胸口的剧痛使得她额头冷汗连连，见到这样的场景，莫梓言没
有说什么。
“我来只是交代你一句话。”莫梓言顿了很久才说话。
上官皖月好奇，她好像还没有如此严肃过，不禁她也变得郑重很多。
“要是，我死了……你把这家店转移到东璃夜的名下。你告诉他……我叫莫梓言，也是蓝蝴蝶，我不是欧阳紫暮，我的出现是因为他，我的死，更是因为他。我欠他
很多条命，如果他不解恨，大可以鞭尸，挫骨扬灰。”
说完莫梓言不顾上官皖月的表情转身离开，门边，熙若尘站在那里。
“你干什么？你是去寻思的吗？”熙若尘一把拉住她。
“寻思？身为一个杀手，是不会寻思的，我只会杀人。”
一把甩开他的禁锢，莫梓言大步向前厅走去，一切都该结束了。
东璃夜，我知道你不会爱我，我也知道你的心里只有那个已经死去的人。皇上杀了你心爱的人，如今他病重你还这样来求医，有名有望的你怎么会不知道熙若尘是多
么的难请，你还是来了，那么……皇上是不是在你心里很重要。
东璃夜，你说，要是皇上死在了我的手上，你……会怎样！？
“好了？不要带什么？”东璃夜看着她依旧空手。
“好了。”她笑了笑，需要带什么吗？她刚刚把身上的武器都放下了，她怕自己本能的会反抗。
“等一下。”熙若尘的声音传来。
回身，熙若尘就站在不远处，只是安静的看着莫梓言，她懂了，熙若尘是在担心她。
“熙公子都不愿意去了，还出来干什么？”莫梓言嘲讽着。
东璃夜看见熙若尘再次出现，走至他的面前。
“熙公子，我是真心请求你……”
“王爷严重了，在下只是山野郎中，王爷不是请到更高明的人了吗？”熙若尘若有所指的看着莫梓言。
东璃夜无话可说，他是注定请不到熙若尘。
“王爷，不是说皇上病重吗？为何还不走？”莫梓言催促。
“莫梓言。”熙若尘叫住正在离开的她。东璃夜皱眉，莫梓言？这是……？
“你活着回来。”熙若尘交代。莫梓言但笑不语，活着？有意义吗？
“活着与否，不重要，只要能死的有意义，就够了。”
留下这么一句话，她飞速离开。
死的其所，是她现在唯一的梦想了，能死在他的手里，未尝不是好事，像她这样双手沾满血腥的人，这样的死，还真是上天眷顾她。
东璃夜跟在后面，一路无话。
皇宫，依旧与上次一样的辉煌，冰冷。东璃夜带着她穿过重重防守。
在谁都看不到的黑暗中，一个身影紧紧跟着他们，要是莫梓言看见的话，一定会很惊讶，那人，正是屡次帮她的魑。
“谁！？”东璃夜突然大喝一声，四周的侍卫立刻警惕起来。之间东璃夜运气轻功，转眼就消失在她身边。
远处，传来兵器碰撞的声音，是谁？大白天的来这皇宫，那么明目张胆，重点是他还没有那个藏匿的本事。
可是，莫梓言也不是等闲之辈，那人很眼熟，眼熟到……她一眼就认了出来。
不过，她没有出手，要是这个闲王能杀了他，她还要感谢闲王呢。
冷冽，今天你怎么就撞到这里来了，难道也是寻死来了？真是好笑。我说过，背叛我的人是会付出代价的，那么，你今天是来领代价的吗？
很久，时间飞快流逝，东璃夜还是没有搞定他，这个东璃夜是不是真的不行啊。
可惜了，她没有带针来，要不然，她一定会帮一把东璃夜的。转念一想，莫梓言拔下头上的一只珠钗。
冷冽，你可不要怨我，要怨的话，就怨你自己命不好。做杀手不是你的错，错就错在，你遇上了我。
收起表情，她冷眼看着打的不可开交的两个人，右手一挥，珠钗消失。
“额……”远处的冷冽一个踉跄，东璃夜趁这个机会拿下了他。
“七杀堂堂主，你来皇宫有什么目的？”东璃夜不解，按说，堂堂一个堂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要是真的图谋不轨，也不会一个人，重点是，现在是白天啊。
冷冽忍着后背的疼痛，他清晰的感觉到一只尖锐的东西刺进他的骨肉之中。冷汗，顺着他的五官轮廓滑落。
东璃夜看着不说话的他，也不再多问什么。因为他清楚的看见一只珠钗刺向他，没有提醒是因为不必要，现在，他倒是有些后悔了。
“她不是好人。”冷冽开口，东璃夜皱眉不懂，但是过了几分钟，他似乎明白冷冽的意思了。
“但是她是一个很令人心疼的人，你不要伤害她。”冷冽的话语里带着乞求。
“本王做事还由不得你来教。”东璃夜挥手示意侍卫带走冷冽，那些事情，还是等父皇有起色再说。
在东璃夜没有看见的角落，魑随着侍卫消失。
皇上寝宫，莫梓言跟随东璃夜走进这个庄严的地方。
“你怎么把她带来了？”带来修看着东璃夜身后的莫梓言，这个冒牌货又想干什么？
“她也会医术，熙若尘……不愿意来。”东璃修叹气，他当然知道，他比任何人都了解熙若尘，熙若尘是不会来这里的。
“你确定她会医术？”奇王爷东璃轩奇不信。
“她用生命做担保了。”东璃夜很直接的说了这么一句话。用生命做担保，就等于她真的会医治吗？东璃夜，你真天真，也好，就当我死前为你上一课吧。
“我医治的时候我喜外人在场，你们都出去。”她板着脸，没有其他话语。
东璃修一直在江湖上打滚，这些医者的心思他还是了解，越是医术高超的越是有很多怪癖，就像熙若尘。
他们还是相信东璃夜的，毕竟他从没有犯过错。要是说错，也就只有舒若那件事情了，只是爱情这种东西，他们不方便说什么。
“走吧。”东璃修开口，皇上已经昏迷几天了，他们耽搁不起。
神将王东璃洛站在原地看着她，莫梓言依旧没有表情，只是这么站在那里，她不急，就当再留恋一会好了。
“你……”东璃洛不知该说什么。
“王爷没有什么事情就出去吧。”莫梓言无情的开口。
她的脸色苍白，似乎身体很虚弱，但是，这么强的气场，东璃洛突然感觉很无力。
“你……尽力就好，至于其他的不要多想，要是真的治不好，本王会抱住你。”他用了本王两个字，是代表他的决心吗？
“王爷还是不要去想那些没有用的吧，江湖不是有很多名医吗？与其在这里耽误，还不如……”莫梓言自顾自的说着，但是却被东璃洛给打断了。
“所有的大夫只有一句话，此症非雪山神医不可，别无他法。”东璃洛的话让她抬了抬眼皮。
非他不可，他医术有那么高明吗？要是真的如此，为何就是帮不到她？为何她就连一丝机会都看不到？
“王爷的意思是说民女不用试了，直接领死就可以了吗？”莫梓言冷笑坐下，缓缓倒下一杯茶品着。
嗯，不错，这皇宫的茶就是比相府的好，临死前还能喝上一杯好茶，她也算是值了吧。
犹豫许久，东璃洛起身离开，出去还顺手关上了门，喧闹的宫殿里，瞬间就剩下她一个人。哦，不，还有那躺在床上半死的皇上。
“皇上？你说，一瞬间，你就变成先皇的感觉，是什么样子的啊？”她祸国殃民的笑着，笑的释怀。
喝完茶，放下茶杯，莫梓言向床边走去，这偌大的宫殿，她却突然希望自己怎么也走不完。
“原来，死亡就只有这么近，只有这么几步。”莫梓言来到床边。
“小暮啊，是为父对不起你，为父会好好弥补你，以前，你受苦了。”宰相的身影出现在脑海。
“皇上，听说你们年少时是朋友，兄弟。可是，短短几次的接触，我却看到了你们之间的疏离和防备，那么还有什么意思呢？你说，让他给你做陪葬怎么样？上了黄
泉路，什么都没有了，你们不是君臣，是不是能做回朋友啊？”莫梓言玩弄这指甲。
皇上苍白的脸色在灯光的照耀下像透明的纸，眼睛紧闭，没有要睁开的迹象。
“皇上，来，你做我的陪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