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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
欧阳紫雅也是难以相信会在这个时间在这个地方遇上东璃夜，按照道理来说，现在西影国已经快要攻打到京城，就算是他真的不介意，此时此刻也是断断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地方。
“你为何会来这里？”
相对于欧阳紫雅的疑惑，东璃夜更加疑惑，这个地方属于莫梓言，这个欧阳紫雅是不应该出现在莫梓言的地方的，毕竟其实他们之间根本就什么都不是。
如果硬是要扯上一点什么关系的话，那么就是欧阳紫雅一直恨着莫梓言。
“我来找冷冽。”他回答道。
东璃夜点点头，也就只有这个一种可能性了，毕竟这个冷冽是他的妹夫。
“我和欧阳紫暮已经没有关系了，她只不过是一个下堂妇，我们之间唯一的怜惜就是那个孩子，只可惜，那个孩子也已经死了。”
死在了她的手里，他本来还心存一些善念，本来还想着，就算是他不喜欢她，但是娶了她就要对她负责。
只是，他后来才发现，原来一旦发现一个人的缺点，时间久了，你就会越来越介意，并且是什么事情都往这个缺点上面扯。
他怎么还能够不介意呢？
怎么还不去想这些事情呢？
摇摇头，既然已经休了她了，那么就真的不能够去乱想这些事情了。
“那个孩子是因为生病才去世的，难不成这种事情你还要怪在小暮身上吗？”
欧阳紫雅震惊了，怎么都难以接受这件事情。
“欧阳紫雅，就算是你不接受，我也不能够强求你什么，我相信，时间久了你自然就会明白，就会知道。”
知道哪些事情，知道你的妹妹是什么样子的人。
突然，他想起来，好像很久很久以前，莫梓言就说过，欧阳紫雅其实什么都知道，只是你不愿意去接受。
正是因为喜欢着这个妹妹，就是因为他的心里有这个妹妹，所以才会这般的难过吧。
越是陷得深，就越是难以自拔，越是难以自拔，就越是自欺欺人，到最后，伤的还不是自己吗？
“算了，既然你心里是知道的，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冷冽有些挫败，想着他的处境，竟然开始同情他了。
“皇上，莫梓言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突然冷冽看着东璃夜，东璃夜也是没有想到他会这么问自己。
“你怎么突然问朕这个问题？”
他突然用了朕这个称谓，再明显不过，他已经开始防备，开始不愿意将自己的心袒露在外面。
也是，每次只要是谈到莫梓言，只要是和莫梓言有关的事情，他都是这般。
“皇上应该是知道的，莫梓言离开了西影国，虽然明面上面还是西影国的皇后，但是相信莫梓言已经和西影没有关系了，所以我想知道莫梓言去了什么地方。”
虽说莫梓言是不习惯他门出现了，但是冷冽还是想要知道莫梓言现在是过着什么样子的生活，还是想要知道莫梓言现在是不是很好。
东璃夜摇摇头，他已经没有力气去说别的什么了，莫梓言早就超出了他的掌控范围，莫梓言的事情他无法预计，也没有办法去想别的什么。
“皇上也是不知道的吧。”冷冽见到了他的反应，心里也是清楚了很多，想了想，也的确是这个样子。
东璃夜和莫梓言也许是真的回不去了，但是她真的能够放弃吗？
“皇上，我准备明天就去找莫梓言了，不论是她是怎么看待我的，我……”
最终他还是做了这个选择，也是一直以来已经做好的决定。
“你若是不会后悔，那么你就去吧。”
东璃夜离开醉云轩，他不清楚冷冽究竟是怎么想的，他唯一清楚的就是，那个人一次又一次的去找莫梓言，最后还是一次又一次的离开。
这一次，他的决定又要持续多久？
谁都不知道，也不清楚，只是他要是真的做好准备了，就不要再去伤害莫梓言了。
欧阳紫雅看着冷冽站在这里，其实他的心已经到莫梓言的身边了吧，想到这里，他心里突然开始难过。
明明他有点在乎莫梓言，明明他也开始关注她，开始担忧她。
但是看到冷冽百般的为了她做些什么的时候，他却又开始厌恶那个女人。
“欧阳紫雅，你回去告诉欧阳紫暮，不管是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回去了。当最后一扇城门被攻破的时候，她就再也不是什么宰相之女了，她的优越感，也应该消失了。”
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再也不配和莫梓言相提并论了。
就只不过是长了和莫梓言一样的外貌而已，其实她什么都不是，她根本就比不上莫梓言一点点。
“冷冽，你的心就和莫梓言一样吗？那么冰冷无情。”
欧阳紫雅很失望，当初就劝告过欧阳紫暮，不要对他动心，不要嫁给这样子的男人。
只是，那个时候的欧阳紫暮什么都听不进去，她甚至说过，就算是这个男人最后真的会不要她，她也不会后悔。
但是现在又是谁夜夜在房间哭泣？她本来有一个家，可是现在的她，什么都失去了，包括那个孩子。
“对，我就是这般的冷血无情。”
如果只有这四个字才能够和莫梓言牵扯到一起的话，那么就算是冷血无情又怎么样？
欧阳紫雅听着他的话皱起了眉头，万万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这么坦然的就承认，只是他的这句话里面，倒是透露了一些气愤。
是赌气才说的这话吗？
还是说，他当真就是那个样子。
想了很久，他怎么都没有一个答案。
“所以欧阳紫雅，既然你都知道了，又何必来我这里说这些呢？你也应该明白，我是根本就不在乎。”
不在乎欧阳紫暮的一切，不在乎曾经那个地方是他的家。
冷笑，这一刻的他倒是真的和莫梓言很像，也渐渐的似乎明白了莫梓言的心情。
他记得，很多的时候，莫梓言都是这个样子对着别人，总是顺着别人的话说下去，随便别人怎么去以为。
他本来以为，她是习惯这种说话的态度，可是自己这么说了之后，才知道这话不单单伤害别人，自己的心里也很是难过。
若是莫梓言也是这样子的话，那么这么久以来，是不是她所承受的是自己的好多好多倍？
“冷冽，你……”
欧阳紫雅本就皱紧的眉头皱的更加紧绷，实在是不知道这个冷冽现在是在想什么。
“若是你不走的话，那么我就走了。”
本来是准备明天再离开的，但是想想自己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事情，早走一天或许很多事情就不一样。
转身离去，他想，莫梓言承受的事情应该结束了，他会一件一件的去体会，再也不会伤害莫梓言。
但是他不知道，就是因为他的这些话，莫梓言受到的伤害是他无法去预计的。
当然，莫梓言对这个世界的恨，从来就没有减少过，或许真的会等到一天，那一天她谁都恨不了了，那一天，她觉得恨什么都是徒劳，都很累，她就真的失去了一切生活的动力。
“我只能够告诉你一句话。”走了一半，冷冽突然转过了身，看着那个站在原地的男人，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了曾经莫梓言的眼神。
莫梓言是那么眷恋的看着他欧阳紫雅，那双眼睛里面，有痛苦，有挣扎。
可是不管过程是什么样子，最终她都是那般决然的恨着那个男人。
最后的莫梓言，还是选择厌恶他，还是不放任何人走进她的心。
只是，他转身继续前进，走出了醉云轩，他就要走进莫梓言的心。
或许说，莫梓言不信任任何人，但是，曾经莫梓言新人过他不是吗？
握紧双拳，冷冽的心里更加清楚，自己过去是错过了什么。
莫梓言离开西影大军之后，就决定什么都不去管了，自己一个人往前走着。
只是，她一直都不知道，一旦卸下了全部之后，留给自己的不是自由，是迷茫。
站在岔路口，她静静的看着前面的三条路，就像是在选择人生一样，一样的让她不知所措。
“一步错，步步错。”
她念叨着，只是，已经错过的太多了，如今想要……还真的是有些难。
“不知道去什么地方是吗？”
身后站着一个人，她愣了一会儿，不过很快嘴角就挂上了笑容。
“地方太多，在想，什么地方是最需要莫梓言的。”
她没有转身，依旧看着前面的路口。
与其说是看看什么地方需要莫梓言，倒不如说，其实没有任何地方需要莫梓言。
她的存在，已经打扰了这个世界，然后时间久了，她把自己当做这个世界的人，可是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欢迎过她。
“莫梓言，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魑已经不再带着面具了，他站在她的身后，期望着她能够转身，只是她似乎没有这么打算过。
一直留给他的只是一个背影，魑从一开始的失落变成了习惯。
她不是向来都是这个样子的嘛。
“什么问题，无聊的问题我可是不会回答的。”
她转过身看着魑，看到了他的眼神之后，她愣了一会。
这种眼神……
魑，你恢复记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