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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不可能24小时守在苏芸身边,而跟自己在一起,苏芸的危险是多方面的。.
国外寡头集团的威胁,日本暴力组织的暗杀,还有来自这些恶少赃官的威胁,自己得罪的人若是排队的话可以绕赤道一圈。
楚云什么都不怕,但苏芸呢?
她只是一个普通女孩,需要的是安全稳定的生活。
“咔嚓。”突然有人从外面伸出枪管来,缓缓对准了自己。
楚云抬头一看,来者居然是身穿才服的黄局长黄南笙!
“呵呵,这不是一身正气的黄局长吗。”楚云看到此人,一股自然的厌恶感涌上心头:“怎么了?又来抓我这个十恶不赦的犯人?这次你应该掌握更多证据了吧?”
黄局长一动不动,表情肃穆的吓人!
楚云眼角余光扫了下对方手里的武器,仅仅是公安系统标准配备枪械而已,神鹰289而已。
这种手枪算是比较老式的了,是仿造国外警用勃朗宁手枪的国产货。
这枪的射速和火力,在这个距离的话根本对自己形成不了什么威胁。
只是此时此刻这个虚伪的老家伙在这里出现,让他稍稍感到点意外。
“动手吧,还愣着干嘛?”楚云若无其事的笑笑:“不过你该如何为自己的行为辩解呢?你之前那副义正言辞的腔调,是不是显得有点恶心和做作呢?”
“别逼我。”黄南笙整个人脸色死僵,对冷战的死他没有丝毫在意,突然把手里的枪放下了。
“嗯?”手指间准备好毒针的楚云愣了一下:“怎么了?你这么大晚上跟着我们过来,难道就为亮个像?”
“我有些事情看来没搞清楚……”黄南笙手里的枪在颤抖:“有些事情或许你可以给我答案。”
“你问吧。”
楚云一只手伸进兜里,大大方方给自己点上根烟。
“你当时为什么要逼走熊市长,我已经知道赵志远做的一切,包括用我名义入股化工厂……”黄南笙一双眼睛泛着白光,死鱼般呆滞:“我只想知道,你跟熊明之间发生了什么,赵志远我不了解,但我的这位老上司人品绝对没问题!”
“你想知道?好吧……他是被人利用了,做了挡箭牌……本来不想牵连他的,但……”楚云做了个无奈的手势:“现在没疑问了?”
“没了!”黄南笙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无力,缓缓举起手枪……
“你?”
“呯……”
刺耳的枪声让楚云身子猛一颤抖,眼前一片红!
黄南笙居然选择了用这种方式,在这种时候结束生命,让楚云唏嘘不已。.
或许……他真的是个有原则的人,但却跟熊明一样,只有政治道德却没有政治智慧。
但他最后用这种方式扞卫自己的原则,实在让楚云没有想到。
有时候,没有能力和心计是一种最大的罪,这种缺陷会让自己和家人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楚云缓缓升起车窗,夜幕把他黑色的轿车淹没了。
单手拿着调羹,楚云轻轻的搅拌了下掌中的咖啡。
胡小昙比以前瘦多了,并且脸色显得微微有些苍白。
这些日子她的压力实在不小,中心医院的大小事务楚云都已经开始移交过来,光是地面上这些方方面面的关系就够她喝一壶的。
“真的要走?”她惋惜的看着楚云:“难道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了?”
“如果可以解决的话,你觉得我会走?”楚云无奈的笑笑:“这件事还需要你帮忙呢,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怎么跟苏芸说……”
“这种事你可别指望别人代劳,楚云!”胡小昙正颜厉色:“这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可不是旁人能帮忙的,若是说不清楚的话,会造成更大的误会!”
楚云缓缓收敛起脸上的笑容:“是啊,我心里明白……但还是开不了口啊,眼看时间一天天过去我却始终不知道怎么跟她说……”
胡小昙也不说话了,这种事情旁人真的很难给出什么建议。
“楚院长,胡院长……四号重病房的癌症患者要出院……”护士长突然推门进来,由于过于慌张都没有敲门。
“四号病房?梁伯?”楚云对医院里这些重布如数家珍:“梁伯是孤寡老人,但有丰厚的退休金和养老金,应该不会为治疗费用发愁啊……”
“不知道,他一次性结清了所有住院费用,今天上午就出院了!”护士长无奈的摊开手:“我们也没办法,他无儿无女,兄弟姐们什么的都没有了,自己可以做决定的。”
“他出院时的状态怎么样?”楚云心悬了起来,他知道病人一旦做出这种选择,那就基本上等于放弃治疗了。
护士长没有说话,但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应该非常糟糕。
这种癌症晚期连楚云都感到棘手的病人,需要长期化疗做基础,然后才有实施手术的条件。
记得当初给齐老爷子治疗癌症,也是靠着一周多的时间进行特别疗养,加上病人本身的体质超强所以才顺利痊愈。
但不是每个人都有像齐老爷子那种体格的,一般人或许经受不庄疗的痛苦就死去了。
莫非这个病人也是跟那些放弃治疗者一样,因为忍受不了化疗的痛苦?
楚云这段时间实在没时间亲历其为处理这些重布,也没有时间好好分析梁伯的病情,他记得自己最后一次见梁伯还是两天以前。
他记得跟对方最后见面时还在为对方打气,只要时间调整好一定帮对方专门制定出一套治疗方案。
看来自己忽视了对病人的心理安抚,这种重布心理机器脆弱多疑,并且随时都可能产生厌世情绪。
梁伯都快七十岁了,这个岁数可以说最容易产生放弃的念头。
按照老一辈的说法,这已经是黄土埋半截子的岁数了,已经没有必要了。
癌症病人即使不治疗,也可以活一段时间,纵使是晚期。
很多病人都放弃治疗,大吃大喝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用另一种方式等待死神的来临。
“他没有留下地址和电话吗?”楚云心里咯噔一声。
护士长做了个无奈的手势,梁伯没有手机,也没有写明自己的家庭住址,长期寡居的老人都没有跟外界沟通的习惯。
楚云轻轻摇头,心里疙疙瘩瘩很难受。
“对了,我曾经在化肥厂家属院那边看到梁伯下棋,他应该住在那里不远吧?”正在收拾床铺的肖士插了句嘴。
化肥厂家属院?
楚云记得那个地方应该在老城区。
老城区衰败的厉害,这里曾经是城市的中心,现在却已经被人遗忘。
除了路边一溜儿矮平房超市,就是里面那些破旧掉色的旧建筑。
曾经这里是这座城市的焦点和最繁荣的地方,一溜大瓦房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最光鲜的建筑,然而在物质文明高速发展的今天,这里却成为摩天大厦和各种特色建筑之中的斑秃,甚至那些手眼通天的黑心房地产商都不打这里的主意,因为已经没有任何商业价值。
楚云的车子小心翼翼擦过路人的肩膀,路面窄的惊人,并且沿途不断有小贩把摊位凸出来侵占本来就捉襟见肘的空间,但那些身躯庞大的公交车却出入自如还保持很快的速度,让楚云叹为观止。
并且这种大公交车的司机,大都是十八九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有的还一边玩手机一边上微信一边开着钢铁怪兽在人群中蝴蝶穿花……
楚云问了好几次路,才找到了昔日的化肥厂家属院。
这种国有体制的住宅结构,在大城市很多地方都有痕迹。
毫无疑问能赶上福利分房的那一代人是幸福的,或者说只有那一代人的生活没有被房价阴影所覆盖。
“请问奶奶,这是化工厂家属院?不不,是化肥厂……”楚云拿着电子地图,却无法跟眼前的实景对照起来。
电子地图毕竟是远景,而这种犄角旮旯的地方往往有各种障碍物阻挠定位。
“啊?你说啥?”门口卖报纸的老太太吃力的睁开眼。
“啊……这个……”楚云不得不改用当地重新说了一遍。
对老一辈人而言,楚云那发声保准的普通话,反而跟自己经常接触的生活不是一个语言频道。
“噢,这里就是啊……”当老太太抬起头来的时候,楚云早已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这是老式的单元鸽子楼,都是80-90平方的效型,厨房一律朝外伸出油烟机管道,还有歪歪斜斜挂在窗外的空调外挂机,一股子浓浓市井气息流露的是那样自然真实,楚云不由得心生遐想:有生之年若是能了却事端,选择过这样一种平淡宁静的生活,不也挺好?
骑着电瓶车,车头小框还带着几根胡萝卜白菜的大叔,骑自行车带孩子的妇女,还有绿茵中闲聊打牌的老人……
幸福是什么呢?
根据几位热心大婶的指引,最终楚云终于来到了位于家属院最深处的梁伯家门口。
只见他家是铁将军把门,在普遍更换防盗门的今天,这种老式门锁真是很少见了。
这种门锁似乎还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流行的式样,并且略微有些生锈了。
很显然这种家装备这种象征性的防盗措施都是多余的,因为没有贼会笨到来这里自讨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