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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饭算是多年传承的一个正规的称呼,口头上实际大家都很少使用。.在监管场所里它还有个非常专业的俗称:“水上飘儿”,有时也简称“飘儿”,牢里大家在口头上都是这么称呼的。
这个名称的形成,历史非常悠久。为了写作本文,笔者对此进行了深入地调查研究。据笔者考证,虽然它的起源以及能上溯到的年代已不可考,但起码在大清一代就有了。当年,给牢里的人犯吃的都是窝头(这里指的是北方,南方很多地区不种玉米,大概也不会为了给犯人吃窝头,大老远从北方运去吧。吃的也许就是陈年老米饭了),而制作窝头的玉米面的纯度却大大不够。那年头的腐败也是无孔不入,官大的大捞,官小的小捞,牢头狱卒们想捞点,就在窝头的玉米面里面掺杂大量的粮食皮壳、糠等杂质。.由于这些添加物的比重小,当在窝头中所占的比例大到一定的程度时,做成的窝头放在水里都不沉底,而是漂浮在水面上。所以,被叫作“水上漂儿”,进而就成了整个牢饭的代名词。
古典的牢饭也会给每个牢犯一碗菜汤,但这个汤里是既没有油也没有盐的,没有油当然是从经济上考虑,而没有盐,除了经济上的原因,还有一个相当重要的考虑,就是人不吃盐就没有劲。一个牢犯,要劲干什么?整天没有劲,连点精气神也没有,也省得你闹号、越狱潜逃了。
时光荏苒,经过多次的改朝换代,特别是现在,社会在进步,文明之花劲开。虽然“水上漂儿”已然不“漂”了,但其作为牢饭代称的“名”却流传了下来。尽管已经名不副实,可还在实际应用之中。
现在我们市一所“水上飘儿”中的白面馒头,二两一个,圆润丰满、个头均匀整齐,很像是从外面市场上买来的成品,还是很可口的。虽然那“副食”部分很不可口,但你尽管可以不吃。所里的伙食现在已然改革开放实行了“双轨制”,“两条腿走路”。也就是除了纳入国家财政的“计划经济”的“水上飘儿”之外,还有以现金交易的“市场经济”。
除了每天的盒饭、早餐之外,市一所里的“市场经济”在其它方面也很发达,还有各种食品和用品供应。每月月底,开始订购。出售部门叫“微型超市”。超市虽然谦虚叫作“微型”,可也很够规模,品种相当丰富。吃的方面有:火腿肠、腊肠、辣酱、花生仁、榨菜、方便面、饼干、鸡蛋、咸鸭蛋、黄瓜、大蒜、白糖以及油盐酱醋、香烟茶叶等,一般外面中型超市里卖的东西几乎应有尽有。还卖烧鸡,专门是当地名牌产品的小罗烧鸡,为了省事,不称重量,论只卖,每只三十元。瓜果梨桃等水果随时供应,冰棍雪糕等应时冷食则每天都有,一天里卖东西的劳动号要推车来往三四次。我进号的第二天下午,正好赶上来卖伊丽莎白瓜的,那时我刚上了钱,又刚加入了人家“一伙”,就赶快出钱为“一伙”买了一箱。用的方面有:牙膏、香皂、洗衣粉、透明皂、毛巾、牙刷、拖鞋、布鞋、背心、裤头、脸盆。凡号里需用的、能用的也是应有尽有。还随时供应铺盖,200元一套。犹如军用的草绿色的被和垫被各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