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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漫不经心地浏览着首饰专柜里琳琅满目的珠宝,不经意间目光被一款精美绝伦的复古项链——天使之泪深深吸引,那一朵朵精雕细琢的花朵上镶嵌着色泽艳丽的泪滴状红宝石,像极在星空下蹁跹起舞的精灵,眼前不自觉跳出安然的倩影,潜意识里有个声音告诉他,这款项链唯有戴在她雪白的颈上,才能完美诠释出它缥缈空灵的内涵。.
看着令人咂舌的标价,他没有丝毫犹豫地转身去银行取出全部积蓄,没有半点肉疼地把这条价格不菲的项链买了下来,拿到手上的那一刻,他的心里是满满的喜悦,一想到安然戴上它艳光四射的画面,脚下的步伐也跟着轻松起来,不自觉忘却了郑志高逼婚带给他的各种烦扰。
温如萍和崔敏娜相携着走出外贸局办公楼,她此时的心情不是一个低落能够形容,而是糟糕透顶,耳边回旋着顶头上司老妖婆从容淡漠的官腔:小温、小崔,局党委经过多次研究决定,鉴于今年合同编制有限,先解决本地户口和工龄三年以上的在职职工。当然,你们的业务能力领导还是认可的。
希望你们不要有情绪,越是这种时候越需要端正工作态度,钢铁不是一日练成的,胖子也不是一口吃出来的,我这个财务科长的位置也是努力差不多二十年才得以坐上来的。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是金子总会发光,总有一天你们的努力会被领导发现。说句超前的话吧,现在是市场经济的时代,说不定哪天一觉醒来,时代的洪潮就把编制卷成了过去式,这都是不好说的事。我的话传达完了,你们都回自己的岗位吧。.
“你们俩过来登个记!”传达室大妈从窗户探出头喊道。
温茹萍收回神智,扯着同样魂魄遨游太虚幻境的崔敏娜走过去,强扯出一抹笑,说道:“大妈,不好意思啊,老家来人了,我们去火车站接一下。”
一脸谄媚地接过大妈从窗口塞出来的登记蓖圆珠笔,签上自己和崔敏娜的名字,双手递给她。
“哼,没个本地户口还不正经干工作,成天价找借口开小差,编排啥老家来人,指不定又想去哪儿鬼混呢。”大妈刻薄地翻着白眼。
温茹萍气得七窍生烟,脸一阵青一阵白,如果不是碍于现在是非常时期,单纯依自己的性子来,不说把嘴给她撕烂了,耳刮子也老早就呼啸过去了,说什么也不能任由她个老看门狗狂吠乱咬一气!双拳紧握,咬牙暗骂: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姑奶奶有没有本地户口碍着你个老看门狗什么事?我又不嫁给你爹,轮得到你猴急穷蹦跶!
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活得是那么的失败,为了追随爱情的脚步,她不惜放弃毕业分配,来大连做了连漂。到头来她的一片痴情换来的是云琛离自己越来越远,这个结果比生剜她的心都让她难以接受,而这一切都是拜安然那个贱人所赐!
对安然的恨刹那间飙升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暗暗咬牙发誓:安然,我不会让你好过的,我温茹萍得不到的东西,宁愿毁了也不会让给你,咱们走着瞧,看看究竟谁能笑到最后!她怕再停留一会儿控制不住自己,
拖着崔敏娜跑向步行街。
崔敏娜抬头望着不远处正在施工的外贸局家属楼,叹了口气,幽幽地说:“开心果,或许大连真的不属于我们,在当地人眼里我们始终是外乡人,说实话,我有些后悔放弃分配来大连自谋职业了,我打算年底回烟台过春节的时候,试着联系几家单位,如果有合适的接收单位,来年我就不回来了。”
她现在是真的后悔跟着温茹萍来大连,这个决定不仅轻率,也是错误和痛苦的开始,一个人如果眼里没有你,离得再近也于事无补,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咫尺不相识,说的就是她和云琛,尤其是在戴玲玲那里知晓了当年助学金作弊之事的前因后果之后,她更加确定云琛这辈子都不会转身看自己一眼,他们此生注定无缘。
她原本是想看着温茹萍这个疯子和安然鹬蚌相争,她从旁坐收渔翁之利,想象永远是想象,现实才是最真实的,云柰安哲把安然保护得太好,就连温茹萍发疯都找不到机会。与其继续留在这里看着深爱的男人与别的女人卿卿我我,还不如远离,来个眼不见心不烦,也许慢慢地会淡化对云琛的这份刻骨铭心的爱恋。
有人说:爱上一个人,恋上一座城。如果住在这座城里的那个人心里没有你,恋与不恋又有什么关系?遗憾的是身缘此中的人,被自己所谓的高尚爱情迷雾遮蔽双目,参不透,看不清,在错误的原点折磨自己,贻误自己,嫉恨他人,伤害他人,从而拉开了自己一生悲剧的序幕。
“烟台好歹是个地级市,你们家虽说没啥门路起码还住在市里头,我老家就是一穷乡僻壤,经济不是一般的落后,是真正意义上的贫困,说句怨天的话,那里是被老天爷彻底遗忘的地方。说出来你都不会相信,我们村包括周围的几个村子,大多数人家靠卖血供养孩子上学,给儿子盖房子娶媳妇,没卖过血的人家不多,我们村的人被血站称为铁血敢死队。
我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第二天,我爹就带着我娘、我大哥和我到新疆一家血站卖血给我凑学费,读大学的时候,我宁肯不择手段地去争去抢国家补助,也不愿意伸手跟家里要钱,我受不了那股子血腥味。
我是真不愿意回家,不是不想我爹娘哥嫂他们,是害怕回去,春节回去住那几天,我压抑得不行,我都不敢看我爹娘那张饱经沧桑的脸,我大哥刚过三十岁背都驼了,看上去像四五十岁的中年人。
我以后在外面即使混不下去,就是马革裹尸也不回那片连空气都充斥着血腥的地方!美人鱼,你没有经历过,不会理解我的感受,我受不了那里,一回去我就会想起自己卖血的那一幕,我经常做噩梦梦到针扎进血管……“温如萍面色苍白,满脸是泪,似乎随时都会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