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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数日,小玉日日为月洛施针,并抱着孩子,在她榻前和她说话,不断地刺激她的感官,让她意识到还有很多人都在盼望她醒来,都很担心她。.
这日,当孩子小小的手又被放在她手心时,她的手,突然就握紧了,将小手紧紧握了一下,忽然又松开。
尽管是很小,很快的一个动作,已经足以让众人欢喜雀跃了。小玉笑道:“姐姐终于有感觉了,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
云无暇挤开她,坐在榻前的地上,紧紧握着月洛的手,双目含泪:“洛儿,你真的快醒了,洛儿,我和孩子都等着呢,洛儿!”
从这日开始,云无暇又日夜守在了月洛榻前,寸步不离。
五天后,月洛的眼皮终于又动了动,唇边,扬起了一抹动人的笑容,仿佛正做着美梦,深深地陶醉其中。
“洛儿!”云无暇激动地喊:“快睁眼!我看见你笑了,睁眼啊!”
听到他的声音,月洛的眉,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笑容敛去,又不动了。
云无暇的情绪,一下子变得异常落寞起来,他喃喃自语:“洛儿,你不待见我,是吗?你还在怪我,是不是?”
鱼子见他患得患失,忙出声相劝:“娘娘刚才大概是做了一个梦,梦醒了,自然就不笑了,爷,你别多想,娘娘现在能动能笑,便是天大的喜事了。”
云无暇这才掩去了悲伤,笑道:“对,只要洛儿能够醒来,便是她生我的气,不再理我,那又何妨?我只要能看见她开开心心就好了。”
见他释怀,鱼子顺势劝道:“爷,你瞧你现在的模样,衣衫不整,满脸憔悴,如果娘娘醒来,一定会被你吓一跳,不如去沐浴更衣,再美美睡上一觉,到时候娘娘也醒了,爷也有精神了。”
鱼子的话,句句在理,月洛一旦醒来,一定会闹,云无暇只怕是又有好几日不能入眠。
云无暇明白她的意思,遂点点头,道:“你们在此小心侍候,我明日再来。”
夜深,所有的人都入睡了,月洛的眼睛,却突然睁开。
她望着屋里,昏暗的烛火下,几个丫头都趴在一旁的硬榻上和衣而眠,她也不唤人,披上衣衫,起身下地。
昏迷个多月,这一下地,不免觉得头重脚轻,移动不了步子。.月洛忙攀住一旁的桌子,就势坐在了凳子上。
其实,她早就醒了,白天,云无暇呼唤她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她只是下意识地抵触见他,抵触醒来,所以才心思恍惚,又沉睡了过去。
这一睡,便是好几个时辰,再醒来时,已是晚上。
坐了一会儿,月洛拿过桌上的茶杯,倒了一杯茶,往嘴边喂去,却不料手在打颤,茶杯竟然没被拿捏住,跌落在地,发出了巨大的声响,茶杯,也立刻就碎了。
紫衣等人几乎是在第一时间被惊醒,第一反应便是拔出腰间的剑,喝道:“谁?”
待看清了坐在凳子上的人,几人的剑‘哐当’落地,俱是惊喜地叫:“娘娘,你醒啦!”
月洛偏过头,道:“吓着你们了!我收拾了它们便是。”她蹲下身子,去拾那些碎片。
紫衣忙奔过去,捉住她的手,流着泪道:“娘娘,别动它们,小心划了手,奴婢扶你起来,到榻上躺着吧。”
“好!”月洛住了手,任由紫衣将她扶过去,在榻上躺下。
由于无事可做,她又闭上了眼,昏昏沉沉的想睡觉。
紫衣急了,忙唤她:“娘娘,你想吃东西吗?奴婢立刻命人去做。”
月洛的眼眸,方又睁开了,迷茫地想了想,道:“我没吃东西吗?”
这句反问,让几位丫头骇了一跳,紫衣忙对身边的丫头使了个眼神,让她快去叫人。
云无暇和小玉同时到了,云无暇急急地喊:“洛儿,洛儿!”月洛却只冷漠地瞧了他一眼,移开了眼神。
那神情举止,仿若她根本就不认识云无暇,云无暇于她,不过是个陌生人而已。
云无暇微怔,拥她入怀,痴迷地喊:“洛儿,我知道你还在生气,在怪我,没关系,我们慢慢来,我们之间还有很长的时间,我慢慢等你,洛儿!”
月洛挣扎了一下,推开他,冷冷地道:“你是谁啊?别碰我!”
“我······”云无暇意识到了不对劲,忙叫小玉,“你来看看,洛儿到底是怎么了?”
小玉冲月洛笑笑,温柔地道:“月洛姐姐,你记得我吗?我是小玉,我们俩是最好的姐妹!”
“小玉?”月洛的大脑仍然迷茫一片,想了很久才道,“我不记得了,我脑子很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月洛姐姐,你生孩子时受了刺激,一直昏迷不醒,所以暂时想不起来从前的事情,现在让小玉给你检查一下,好吗?”
“嗯!”月洛并没有抓住小玉话中的孩子二字,点点头,伸出手让小玉检查。
过了一阵,小玉道:“月洛姐姐,你想见见你的孩子吗?”
“孩子?我的孩子?”月洛的脑海仿佛划过什么东西,但快得让她捕捉不了,她不由轻蹙了眉,努力地去想。
小玉笑道:“对!是月洛姐姐的孩子,已经一个多月了,小家伙长得虎头虎脑,很可爱的,姐姐,你现在精神不济,最好是再睡上一觉,明日醒来,便什么都能想起来了,也可以见到孩子了。”
她柔声宽慰了一番,扶着月洛躺下,叫她闭上眼,继续睡觉。
待她熟睡后,小玉示意大家都退出房间,然后,再掩上了门。
云无暇心急如焚,问道:“小玉,洛儿好不容易醒来,万一又醒不过来,可如何是好?”
小玉道:“不会的,她已经醒过来了,便万万没有再昏迷的道理,她现在虚弱至极,疲倦至极,虽说是昏睡了一个多月,她的大脑,却是一日也没停息过,总在梦见那些不好的事情,所以,她才思维受损,忘记了从前的事。刚才我点了她的昏睡穴,便是要让她无梦无感地睡上一宿,到了明日,她醒来时,便什么都恢复了。”
见小玉说得头头是道,云无暇只得暂时信了,命人在门外守候着,只要里面一有动静,立刻来报。
第二日一大早,云无暇就命人抱着孩子过来了,守在琴音院,等月洛的醒来。
孩子在奶娘的怀里,吃了睡,睡了吃,当第四次醒来时,月洛的房间里,终于发出了一道轻微的声响。
云无暇立即推开门,奔到了她榻前,喊:“洛儿!”
月洛一双剪水明眸已经恢复了神采,她望着云无暇,那日的事,如潮水般,在脑海里不断闪过。
“云无暇,逸儿呢?你抱来我瞧瞧!”月洛幽幽地道,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
云无暇不动,哑着嗓音道:“洛儿,你终于醒来了!终于能想起从前的事了!”
月洛依旧冷漠以对,再次重复刚才的话:“逸儿呢?抱来我瞧瞧!”最后那几个字,竟是带着哭腔,大声喊出来的。
泪水,也刹那间迷蒙了月洛的双眼,逸儿被一剑刺透腹部,在这医术并不发达的古代,焉有命在?
她不过是抱着一份痴念,希望会出现奇迹而已。
云无暇不回答她,便已证明,逸儿已经走了,永远地离开她了。
他那么小,先是丧父,然后丧母,现在,连自己的命也没了,这个孩子,来这人世一遭,到底是做什么来了?
月洛放声大哭,揪扯着云无暇:“你还我逸儿,还我逸儿!你这个刽子手!杀人犯!”
云无暇任由她拉扯推搡着自己,半晌才叹息一声,道:“洛儿,逸儿不是我杀的,那些刺客已经全部伏法,我已经为逸儿报仇了!”
“不,他虽然不是你亲手所杀,但你要负全部的责任,若你早点出手相救,若不是你那一剑,逸儿就不会掉落,就不会敲撞上剑尖,所以,还是你害死了他,你冷血,你早就恨不得杀了他,你看不得我对他好,你看不得他是云无霜的孩子,云无暇,我恨你,恨你!”一声声控诉,不断从月洛嘴里吐出,她的眼神寒厉得可怕,对云无暇,没有了半点的情意。
云无暇心如刀绞,尽管早就做好了准备,来接受这场责难,可内心深处的痛,仍然是真真切切的。
他就像木头人一样,任由她撕打,任由她辱骂,良久,才一把把她拥入怀中,哑声道:“洛儿,逸儿已经走了,你别再伤心了,你想想我们的孩子吧,他如今也盼着亲娘去疼他,爱他!”
“我的孩子?”月洛的手,下意识地摸向腹部,生孩子时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恍如在眼前,她急急地问,“我的孩子在哪儿?在哪儿?”
“就在外面,孩子一直等着你!”
云无暇冲外面喊了一声,紫衣抱着孩子进来了。
孩子小小的身子,被包在襁褓里,黑葡萄一般的眼睛,骨碌碌直转,他望着月洛,月洛也望着他。
“洛儿,这就是我们的孩子,抱抱她吧!”云无暇将孩子接过来,放到月洛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