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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雪推开经理办公室的门,理直气壮地质问道:“王经理,我到底做错什么了,你为什么要开除我?”
端坐在老板桌后的王经理,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头顶有点“不毛之地”肥头大耳的脸上却是生意人的精明和市侩。.
“原因很简单,最近我们公司裁员,你只是其中之一。”
任雪皱眉,有点不敢置信地看向王经理,“你们公司不是一个月前才把我招进来嘛,当时说缺人的,现在又说要裁员,你这个当经理的,怎么办事的?早干嘛去了,这不是拿我寻开心吗?”
任雪的一番义正言辞倒是把王经理逗笑了,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不毛之地,说:“此一时彼一时嘛,商场如战场,你在上大学时,应该学过什么叫瞬息万变吧?商场上就是如此,别看我现在坐在这里,明天可能就在楼下讨饭了。”
任雪紧咬住嘴唇,竭力克制住想要问候他祖宗是十八代的欲望。
“到财务部去领钱吧,小妹妹,以后会有好日子的。”王经理说。
任雪抱着自己的东西走出写字楼时,天上的阳光温暖明媚,没有寒风,没有雨雪,是个好天气。可他妈的心情却糟糕透顶。
身后传来嚣张的鸣笛声,任雪本能地往旁边侧了侧,回眸一看,申启辉眯着那双不迷死人不罢休的桃花眼,从车窗探出头来,看着她。
“这不是上班时间吗?你要去哪里,我送你。”申启辉问。
“不用你送,我要去图书馆,很近的。”
任雪咬紧牙关,抱着纸箱继续往前走。丢死人了,自己这幅狼狈如丧家之犬的样子全被这家伙看见了,要是被申启辉知道她被开除了,指不定乐成什么样儿呢。
“图书馆?我正巧也要去,一块吧。”申启辉开着车,不依不饶地跟着她。
任雪脚步一顿,恼怒地看向申启辉,“你这人烦不烦啊?我跟你不认识,拜托不要跟着我。”
“即便是不认识,看见一个情绪极为低落的失业少女,我也不放心就这么走开啊,万一你想不开,干点啥事儿怎么办?像这种英雄救美的机会,你得留给我。”
任雪被人识破窘境,更是恼怒,“申启辉,你怎么知道我被开除了,不会是你故意整我的吧?”
申启辉趴在车窗上,痞痞得笑起来,俊美的脸旁上透着慵懒的高贵。他冲着任雪手里抱着的纸箱,吹了个口哨,说:“真是刚毕业的大学生,一点社会经验都没有。瞧你手里的纸箱子,这不是失业人员的必备道具吗?还有你那张乌云密布的小脸,愁眉不展的,眼睛微红,好像还哭过吧。.来来,哥哥借给你肩膀。”
从小到大,在姐姐的保护下,上学一直顺风天顺水,成绩优异的任雪,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尤其是想到刚才保卫科的人员监视她收拾东西,其他同事看她时鄙夷或同情的目光,她的心里就很难受,仿佛被人当众狠狠地扇了一个耳光,所有的尊严和自信都被打落在地上。
“这种事儿太正常了,每个成功人士都是在别人的拒绝和践踏下成长起来的。你以为我谈生意就没被拒绝过吗?很多时候,比你目前的状况惨多了。”申启辉收起脸上的笑意,很严肃很正经地鼓励任雪。
想哭的时候,有人愿意陪着你,即使这个人平时不那么令人喜欢,心里也是充满感激的。
任言抹了把酸涩的眼泪,“你哄我吧?”
“都是真事儿。”申启辉难得诚恳地说,“不过,也真得想哄你开心。”
任雪一愣,对上申启辉溢满笑意的目光,脸颊不禁一烫,匆忙垂下眼帘。她直觉手上一轻,纸箱已经被申启辉搬走,朝车里走去。
“还要不要去图书馆?”申启辉看着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任雪问。
本来说去图书馆,就是不想让申启辉跟着的借口,现在既然上了他的车,去与不去又有什么区别。
任雪不答反问:“你呢?”她可是记得申启辉刚才也说要去图书馆的。
申启辉眸光微眯,扬起嘴角笑了,“你去我就去。”
任雪扭头看向窗外,突然很想大声喊出来,把所有压抑的情绪全部释放出来。
“如果我在这里大喊大叫的话,别人会不会把我当疯子?”
申启辉一愣,随即郑重地点了点头,说:“不仅会把你当成疯子,说不定还会引来警察,以扰民的罪把你关起来。”
任雪烦躁地抱住头,脑袋抵在车窗上,目光落寞地望向天际。
任雪还没说去哪里,申启辉已经踩下油门,路虎威力十足地飞驰起来,很快穿过热闹的市区,来到大海边。
冬天海边很冷,所以来此游玩的人很少。清冷的沙滩上,仿佛一片从未被践踏过的土地,美好地让人不忍触碰。目光所及处水天一线的蓝色,铺天盖地,涨满了他们的眼睛。
“这地方怎么样?”申启哲得意地看向任雪,看任雪惊讶到有点发呆的模样,觉得很可爱又搞笑。
“很美,美得让人想哭,你说天地这么大,怎么就没我的容身之地呢,我是不是很差劲儿?”任雪眼光微红,手攥得紧紧的。
申启辉目光沉沉的看着任雪,心底一抹疼惜猝不及防地冒了出来。他伸出长臂,轻轻地搂住她,淡淡地说:“想哭就哭,想叫就叫,这里没有嘲笑。我以前不开心的时候,常常到这里来,一待就是一天。”
任雪抬眸看向申启辉,脸上写满了疑惑,这样洒脱率性的人也会有不开心的时候?
申启辉仿佛看出她心里所想,说:“在我很小的时候,我母亲就去世了……有时会想念她,就来这里坐坐。”
他侧首看见任雪眸底的疼惜,扬起嘴角嚣张地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俊眉洒脱,很是张扬的帅气。
“傻丫头,接下来的时间留给你。”申启辉说完,做了个请的姿势。
任雪往前走了一步,望着浩瀚的蔚蓝色海水,海风带来了淡淡微咸的味道,激励她勇敢地喊出来。
“王经理,你这个骗子,混蛋……”
申启辉微微皱眉,抬手挠了挠头皮,继续听任雪发泄的呼喊。
“我要努力,找到更好的工作,任雪,你一定能办到的!”
“妈妈,我好想你……”
申启辉望着大声呼喊的任雪,修长的眼睛眯了眯,嘴角一抹淡淡的笑意。
任雪发泄完后,舒心地笑起来,走到申启哲辉身旁坐下。
“冷不冷?” 申启辉问。
任雪握紧了拳头,咬紧牙关,回答:“不,不冷,还好。”
申启辉慵懒地扯了扯嘴角,脱下自己的驼色大衣递给任雪,“诺,穿上吧,算我求你,给我一次当绅士的机会。”
任雪看着申启辉手里的大衣,说了谢谢,接了过来。她将羊绒大衣披在身上,大衣上残存的温度让她有点莫名的心慌。
两人都没有说话,望着浩瀚的海水起起伏伏,各自想着心事。从来没有过的安静反倒有种莫名的情愫在悄然滋生。
申启辉突然问:“任雪,在你眼里,我是不是个坏蛋?”
任雪一愣,扭头看向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申启辉腾地站了起来,把手递给她,说:“走吧,真冷啊,找个暖和地方吃饭去。”
一瞬间,申启辉又恢复到花花公子的浪荡模样,慵懒轻佻,仿佛天地间没有让他上心的事儿,亦没有人能让他心动,更谈不上伤心。
任雪没有握住他伸出的手,自己一骨碌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沙粒,朝车子走去。
申启辉呵呵地笑了两声,不紧不慢地跟上。
两人身后是空荡荡的沙滩,湛蓝的海水,一望无际,绵延着纷飞的思绪。
天宇集团广告部。
吴雨哇的一声,捂着嘴巴跑了出去,周围的同事同时抬起好奇八卦的目光紧随其后。
任言赶紧站起来说:“我昨晚就说少喝点酒嘛,非得吃烤肉喝烧酒,这不就拉肚子了吗?真是的。”
她说话的声音不大,却很自然满足了各位八卦看客的好奇心。下一秒,便各自垂下头继续工作了。
任言跟到卫生间,见吴雨皱着眉趴在洗手盆上,脸上全是湿漉漉的水渍,很是憔悴的模样。
“吴雨,我准你假,你休息几天吧。”任言边帮她轻拍着后背边说,“你怀孕的事儿跟刘建斌说了吗?”
吴雨无奈地摇了摇头,贝齿紧紧地咬着下唇,有点不知所措。
任言看她这幅样子,有点着急了,忍不住激将她,“那这个孩子到底要不要?不要就去做掉,太大的话就不好流了。”
吴雨的手本能地捂住平坦的小腹,一向阳光灿烂不知愁滋味的脸上乌云密布。任言不觉感叹如此神经大条的女人也会为情所困,坠入爱河后似乎比以前更傻了,这可怜的孩子。
任言搂住吴雨颤抖的肩膀,柔声安慰道:“好了,我吓你的。现在的问题是刘建斌的态度,你得让孩子爹知道,不然你这肚子能藏多久?”
“我怕他拒绝我,然后给我钱让我去流产,电视上小说里不都这么写的吗?而且上床也是我先扑倒刘建斌的,这样说的话,我责任更大呢,我是强奸犯!”
吴雨的老实劲儿真是愁死任言了,见过傻姑娘,没见过这么傻的。
“吴雨,下班后我就去找刘建斌,你不敢问,我帮你问。刘建彬是个很讲义气的男人,如果他不喜欢你,就不会让你跟着他,只是这人太粗心了,他不会表达的。”任言苦口婆心地说,不仅仅因为这个小生命,更因为他们都是她最好的朋友,她真心希望吴雨和刘建斌幸福。
“真的是这样吗?”吴雨皱着小脸,一会儿点头一会儿又觉着不妥,让任言不要去了。
任言只好安慰她说好了好了,我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