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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灼热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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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监区长那里,监区长看康雪指导员已经签字了,就也签字了。.

急急忙忙的出了监狱,拿了手机开了手机,已经十点了。

妈的。

偏偏那女的要在那个鸟地方见面,那个地方离监狱还有好几里远,我半跑半走,紧赶慢赶气喘吁吁到了昨天和她打架那地。

没有白色的奥迪,只有一辆黑色的大众轿车停在路边,我过去一看,驾驶座坐的果然是她。

还是那么冷艳那么冷酷那么冷冰那么冷血。

看到我上车,她开口就骂:“几点了?几点了!”

我刚想解释,看到她咄咄逼人那样,心想越是解释她就越骂我,干脆一言不发。

骂完后,她开了车,我一路上都不说话,她骂了几句后,也不说话了。

车子开往了林县。

林县并不远,半个多小时就到了,尤其是她总是超速的状态下。

林县人民医院。

进去后,我们直接去了妇产科挂号。

前面还有三十多个人排队,她焦急的看着这一排长长的挂号单,我说道:“安心点等吧。”

“安什么安?拿钱给我。”

“钱?”对,她打胎要钱,可她那么有钱,为何问我要?

“拿钱给我。”她理直气壮对我说道。

“多,多少?”

“三千。五千。都行。”

“我没那么多现金。”

“去取啊!”她大声道。

所有身边的和长长走廊上的人都看着我。

顿觉面上挂不住,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可看着咬牙切齿的她,我却无可耐何。

行,我去取。

在医院里,做了个B超,医生看了看图:“胎儿状况良好。”

她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问道:“医生,还可以打掉吗?”

“我说你们年轻人也太随意了,如果没考虑好要孩子,要懂得避孕啊。”

然后,开了一些药,后天来打掉。回去的路上,一路被她骂着回去,耳朵都生茧了。我也在骂自己倒霉到家了。

晚上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回了老家,和家里人开开心心的过的什么节日,门口有几个孝大概七八岁的,冲进家里来扯着我的衣角叫爸爸爸爸。

我吓了一大跳。

吓醒后,喝了几口水。

看着监狱里,不变的光亮而又凉飕飕的夜景。

不禁想起了那个女人,她叫什么名字?她到底是在监狱里干什么的?她被我强了,为什么还要招我进来?最主要的是,我害她怀孕了打胎了,她以后会怎么样对我?

我会不会坐牢?

想到坐牢我不禁全身发凉,他妈的,在牢房里别说待一天,一个小时都够受了,如果她要告我强j,分分钟把我弄进监狱。

老天爷保佑我吧。

可是,那个女的那么漂亮,心地不会是邪恶的吧?人心隔肚皮啊,不知道她要怎么样对付我,而且她还一身的武艺。.躺下后,在各种胡思乱想中,睡了过去。

第二天,监狱里开了会。

监狱里死人,是一件大事,无论在哪个监狱,都是大事。

但是呢,理论上是这样子的:小事开大会,大事开嗅,天大的事没人知道。

上头已经碰头开了嗅,这次的会议是我们监区的,分监区长,指导员,副分监区长,副指导员,还有队长,会议开始后先说了一大堆啰嗦的场面话,让我们加强管理什么的,到了后面,分监区长说因为一个女犯人身体不好,在牢房里猝死,要我们一定注意多多关心犯人的身心健康。

我愕然了好久,就这样?一条人命就这么一句话带过?因为身体不好在牢房里猝死,这比躲猫猫什么的还要让人无语。

屈大姐怎么可能是猝死的?

这帮天杀的。

分监区长一边说女犯人猝死一边就看着我,一脸平静,我不知道她装的还是本身就真的那么平静,如果是装的,这种人很可怕,如果不是装的,那就更可怕了。她自己监管的监区死了犯人,能这么平静的无事般平淡对待,瞒天过海化解之术已经登峰造极,你说可怕不可怕。

她盯着我,我也盯着她。

散会后我被她留了下来。

监区长让队长马玲过来叫我,说指导员有事找我。

我过去了。

开会的人员已经全都散了,只剩下了监区长和康指导员,我过去后心里想,贼婆娘找我何事?

表面尊敬而又礼貌的和监区长和指导员问了好。

康指导员居然直接拖过我,用手牵着我的手,对监区长介绍道:“监区长,这就是监区新来的心理辅导员,小张。”

这种场景让我觉得甚是诡异和尴尬,在监狱里面,康指导员把我介绍给上级,居然像介绍自己男朋友给自己的上司一样,而且康指导员把手拍着我的后背,就是屁股往上一点,很是亲密,还似乎像是对监区长宣告:他是我的。

老子真想反手一巴掌拍过去。

我的脸上挂着讪笑,仔细的看了监区长,这才知道,之前我请假出去给我签字的监区长是副的,正的,在这,一脸平静眼睛里却透露着各种怪异邪恶的光打量着我。

监区长打量了我一会儿后,问我道:“听说你和猝死的女囚犯关系很好?”

她的眼神盯得我发毛,声音质问又威胁,我摆手着,急忙解释道:“没,没那回事。”

监区长冷笑一声:“是吗?那我怎么听说她猝死了你心里很不舒服,还怀疑领导?”

“没有,没有,监区长,那女囚犯我做过心理辅导,她突然这么猝死,我觉得可能和心理有关,那就是我也有责任了。”我圆滑的解释道。

康指导员也帮我说话:“监区长,小张是心理咨询师,曾经给猝死的女囚做过心理辅导,小年轻心里还过不去那道坎。”

康指导员板起脸,假装发脾气对我道:“小张!你还有什么质疑的?跟领导提出来?”

“不敢,不敢。没有质疑,没有质疑。”我语气甚是谦恭诚恳。

“那还要让人问东问西?”康指导员问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我让李洋洋查的,还有让薛明媚帮我问的查的,她们都知道?

脸上假装无事般说道:“不问了,她们都说是猝死的。我没有怀疑了。”

监区长不屑的冷哼一声,说:“你要是不信,可以继续查!你这是在怀疑领导!在这里,领导就是天,要你留就留要你走就走,别到时候怪我没有提醒你。”

根据心理学的解释,不屑代表着极度的自卑或者自信。监区长没有任何在我面前自卑的东西,那就是极度的自信,她自信就算我查下去也查不出什么所以然,更为重要的是,就算我查出来,她自信我拿她也没辙。

“是!不敢了!”我应道。

她侧眼剐了我一眼,然后警告似的说:“在这里,别多事,少说话,跟着走,有好处!”

说完她就走了。

康指导员在后面甜甜的说:“监区长慢走。”

我也跟着说一句:“监区长慢走。”

康指导员看着监区长消失在我们目光后,瞪了我一眼说:“你到底在查什么!警告你这件事到此为止!再折腾下去,对你对我都没好处!”

“是是是。”

屈大姐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傻子都知道屈大姐死亡这事有内幕,但是我不能让这件事不明不白的淹没,万事讲证据,可是现在凭着我这点权利和本事,想要把这事查出来的难度无异于登天。再者,就算我能查出来,我又能拿背后的主犯们怎么样?

见了徐男后,我两默然无语,徐男跟我说,屈大姐猝死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如果真的有心,帮她善后就好。

我点点头。

徐男的心地并不坏,她拿了屈大姐的烟,心里也是想着替屈大姐做点事的,例如在监狱里照顾屈大姐什么的,可没想到屈大姐突然就这么走了,徐男也知道这件事不简单,可她并不想去触犯雷区,于是就想着帮忙屈大姐善后还恩。

我们就这么定了下来,徐男帮忙屈大姐善后,因为她是这里的老员工了,出入办理手续什么的也都方便,而且她可以向领导申请,作为监狱的一方。

而我,因为调查屈大姐的死因让我的身份在监狱领导的眼中变得极为敏感,别说是去善后什么的,就是从我嘴中提到屈大姐这三个字,领导们的脸色都变了。

我偷偷的跟徐男说你可以查一查屈大姐的真正死因吗。

徐男严肃的对我说道:“张帆,我不会查的,你也不要再查了。这不是被开除那么简单的事情而已!”

我无奈道:“好吧。”

难道,这件事,就真的这么翻页了吗?

晚上,李洋洋敲了我宿舍门,我让她进来,李洋洋进来后我抱了抱她,她先是开心的搂了我一会儿,然后表情严肃的告诉我说,她昨天去问了屈大姐同间牢房的丁灵关于屈大姐死因的事,丁灵说不知道。但是她问丁灵的时候,不小心被马爽听到了。

接着马爽的堂姐马玲马队长去警告李洋洋说这个事不要再问。

但是她今天又偷偷的去了屈大姐的牢房,问了另外的人,也没人说知道的,可是她发现马爽跟踪着她。

说完后,李洋洋还问我会不会有什么事。

我心想,这帮天杀的是沆瀣一气啊,从马爽到马玲到指导员队长监区长这些,都是一条绳子的。我安慰李洋洋说能有什么事呢。

到十一点后,李洋洋就回去了她房间,我因为心事重重,屈大姐的死加上李洋洋被马爽跟踪的事,还有那个女的要去医院打胎,没心情和洋洋调情了。

一直翻来覆去到凌晨一点,小朱也没来找我。

次日早上我又去请假,理由是看病。康指导好说话,不过签字后,还是对我半威胁说,有些事,不知道对你有好处。

出来监狱外面,见那个女人的车已经在前面路口,我过去上车,车开后,我继续从车里挡风玻璃上的镜子观察她,美丽的女子总是耐人寻味的。

“看什么看!”她突然转过来对我喝道。

“你不看我你怎么知道我看你?”

她没说话,但我感觉得到她厚厚太阳眼镜后那双瞪大的眼睛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方能解心头之恨。

在医院里,我去排队交钱,唉,男人一冲动,真是后患无穷。在交费台前排队没啥,但是,到了妇科那里,连排队也要我去排。

又排了很长的队,才交了钱,也不知道是治啥的,交了一千多。急冲冲跑上妇科时,她又不耐烦的对我啸叫了:“磨磨蹭蹭的!”

我的心一沉,原本就不开心,跑上跑下的还要受骂,我忍了,只想时间过快点,让这该死的女人进去做完手术。

等了约莫一个钟,她进去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出来了,还是那副样子,我奇怪着,做完人流手术了居然还能面不改色若无其事的?她走到我跟前:“走吧。”

我无声跟在她身后,在电梯里我鼓足勇气问道:“请问,你身体有不舒服的吧?”我已经做好了被破骂的准备。

她果然没有放过这个能够破骂我的机会:“关你什么事,我还要你来管我!”

因为电梯里并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前面七八个人灼热的目光向我们两人烧来,我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真丢人。

她对着前面这群人喊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啊?”前面这些人唰的把头都转了回去。

她开车的时候,明显脸色发白。

我跟她说对不起。

她看也不看我。

我担心的问她感觉怎么样,她有不回答我。

监狱外路口,我下了车,她踩油门走了。

看着车的背影,我长长的舒一口气。庆幸的是这档子事总算完了,可我又挺担心她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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