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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不过一会儿也走了,让她坐着还要上茶,怪麻烦的。
哪知容贵妃冷笑一声,看着方颜道:“果然皇后娘娘是贵人多忘事,这和皇贵妃化干戈为玉帛之后,就忘了有臣妾这么个人了。还记得当初皇后娘娘找臣妾联盟的时候,说的不知道有多好。”
一听容贵妃这话,方颜抬头看了她一眼,失笑道:“本宫什么时候和皇贵妃化干戈为玉帛过?你这消息都是从哪儿听来的?”
“哪儿还用听啊,用眼睛看就成了。今日皇后娘娘当真是好大手笔,给了皇贵妃那样好的手钏。”说着,伸出自己的手,摊开给方颜看,一脸怒气道:“臣妾这个呢?是什么?不过是个雕花簪子而已,难道在皇后娘娘眼里,臣妾等其他嫔妃就是一个雕花簪子就可以打发了的吗?”
面对容贵妃的无端指责,任何一个人都会有脾气,更何况是眼睛里一向揉不得沙子的方颜。
她却是忍住没发火,而是微笑道:“所以,你来找臣妾,就只是因为拜年贺礼给你的少了?容贵妃,你宫里何时差过这些东西?内务府给你的吃穿用度也一分都没克扣过,这会儿上本宫这儿计较这些来了,你不觉得你有些无理取闹了吗?”
且不说那雕花簪子价值多少,是她从何处寻来,又请了多少能工巧匠精心打造的,光说是皇后赏的东西又有哪一个是不好的?难怪这容贵妃和明玉珂斗了这么多年还一点进展都没有,原来是蠢的。
一听方颜的话,容贵妃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半晌才道:“当初可是你来找臣妾说要联盟的!可是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你有召见过臣妾吗?你有帮臣妾争过宠吗?臣妾又从您这儿得到了什么?”
“你这话新鲜。”方颜总算是明白容贵妃此番来意了,冷眼看着容贵妃道:“当初是本宫找你联盟的不错,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本宫也没闲着啊。再说了,争宠要靠的是自己的本事,你自己没本事还要来怪本宫?你这可当真是笑话。”
方颜说着掩嘴偷笑,紫曦也是在一旁吃吃的笑,容贵妃一看紫曦,脸上更是挂不住,“那你叫我和你联盟,是我帮你除了明玉珂,你给我的好处自然是要帮我争宠!”
“可本宫并没有需要你帮啊,明玉珂现在和本宫的关系也是日渐变好了的。”方颜看着已经渐渐快要时空的容贵妃。她此时许是被气急攻心了,连自称都忘了,对明玉珂的称谓也是愈发的不恭敬。
容贵妃在方颜这儿可算是一点便宜都没讨到,反倒是受了一番羞辱,当下连礼也未行,扭头就跑了出去。
眼见着容贵妃跑了出去,紫曦看着她鄙夷的笑道:“就凭他这个脑子,也敢来和娘娘叫板?再去练个几年吧。”
身旁的悯枝接话道:“这容贵妃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是实属不易,想当年她也不怎么得宠,如今竟是一步步熬到了贵妃。而且这还是被皇贵妃处处压着一头,难怪她会如此生气。”
“怎么,她以前就被明玉珂给压着么?”方颜回头问道。
悯枝点头:“可不是,不然的话,当初娘娘也不会找她结盟不是?”
“可是现在看来,她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这么长时间一直没和她合作做一些什么事,看来也是对了。”方颜心中暗自庆幸。若是真的和她合作了的话,她还指不定要怎么坏事呢。
正说着话的功夫,门外,容成瑾走了进来。今日方颜接受众嫔妃的早请安,容成瑾也接受了文武百官的朝拜。此时正好回来。正等着帝后二人一起去宗堂燃香呢。
“你们这么热闹,说什么呢?”容成瑾走进来,笑看着主仆三人道。
方颜连道:“没有,怎么就喜欢问那么多。现在可以去宗堂了?”
没想到方颜会这般积极,但此时也是宜早不宜迟,所以容成瑾也没问什么,便跟着方颜一起去了。
每年大年初五,都是云昭皇帝祭天的日子,所以当初方颜答应的穆曼柠要初二或是初三回去的日子又晚了几天。反正也是答应回去了,也不差这么祭天。故而方颜开始命明玉珂全权准备祭天大典所需要的东西。
明玉珂每年都会主理这些事情,自从有了方颜之后,也是难得偷空歇一歇。现在方颜有孕,她又不得不把这些事情重新捡起来继续做。
“娘娘,奴婢实在是不明白,过去后宫无主让您整日操劳也就算了,如今这都已经有了皇后娘娘怎么还让您如此辛劳。”月儿有些不悦的看着明玉珂在翻阅着需要准备东西的清单,道。
明玉珂对着清单,又看了看内务府准备的东西,这才开口道:“皇后娘娘如今身怀有孕,皇上心疼皇后娘娘,不让她来管这些东西,这担子自然就落在了本宫的肩上。”
说着,又仔细看了一眼月儿手中碰着的东西,道:“再说了,从前本宫年年做这些也没见你说什么,怎的今年只做了这一次你就又是满腹怨言。等皇后娘娘一生了惺子,日后本宫想要做这些都做不了了。”
一番话说的月儿更是委屈:“娘娘,您就只知道皇上皇上,皇上心疼皇后娘娘难道就不能心疼娘娘您一下吗?您看您,这几日都熬瘦了……”
明玉珂将手中的东西放到一边,抬头看着月儿,疑惑道:“你从前从不是这样的,什么时候你如此斤斤计较?”
好像自从认识了方颜之后,她就一直都开始斤斤计较了?明玉珂心中有着疑问道。
月儿扁扁嘴,道:“不是奴婢斤斤计较,是娘娘您太大度,有时候,这不能忍的,就是不能忍……”
“没什么不能忍的,她是皇后,尊卑有别,我们自然要这样做。”明玉珂说完,指着月儿手边的一个东西道:“那个,拿过来。”
祭天大典很快到来。明玉珂的动作向来麻利,饶是只有几天的时间也能把这祭天大典的事情打理的井井有条。
祭天大典上,众嫔妃跟在容成瑾和方颜身后,容成瑾和方颜两人穿着明黄色的龙袍凤袍,缓缓走上祭天大典的大台上。
容成瑾牵着方颜的手一步一步走上台阶,方颜就这样站在容成瑾的身后,饶是怀着身孕,也是凤仪万千。
走到鼎前站定,容成瑾和方颜携手转身,祭祀用的用品已经都摆好,初攀将祭天用的剑递到容成瑾手中,容成瑾接过,方颜微微侧身,跪在容成瑾身边。
“祭天!”方颜高声唱和。
容成瑾应声舞剑,祭祀物品一样一样倒进大鼎里,乐师也开始奏乐。一曲毕,容成瑾的剑也利落的挽了个剑花收起,而后,方颜站起身,和容成瑾一起将酒倒入大鼎里。
两人双手举着火把,将火扔到大鼎里。
火越烧越旺,众臣和妃嫔们齐齐下跪,三呼万岁千岁。
在云昭,祭天大典里,祭天鼎中的火烧的越旺,便代表来年会越风调雨顺。
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可等到回宫的时候,进行的就不那么顺利了。
就在方颜坐着马车跟着大家一起回宫的时候,走在官道上,不知为何,从官道旁的丛林中,蓦地才窜出了一只猛虎。
猛虎直奔方颜的马车而去,马儿受了惊吓,长长的嘶鸣一声扬起前蹄,方颜坐在马车中被跌的不轻。
御林军马上赶过来护驾,方颜旁边坐着紫曦和悯枝,两人忙扶着方颜,跟着车厢左摇右晃。
“娘娘,娘娘!”好容易让马车恢复了平静,方颜却是昏在了车中。
“娘娘,您醒醒啊,娘娘!”紫曦在马车中拼命的叫着方颜,却发现没有了动静。
就在紫曦刚想要叫容成瑾的时候,悯枝则是在旁边尖叫一声:“紫曦姐姐!你看!血!”
紫曦顺着悯枝的手往下看,果不其然,坐着的榻上已经有了红色的鲜血!
容成瑾此时也赶了过来,无视不远处的还在随时准备攻击这边的猛虎,猛地上了马车,一把抱住方颜,见她面上毫无血色,将她拦腰抱起,跑向前面的銮驾。
不远处,一声几不可闻的哨声响起,猛虎却听的真切,起身后左右看了看,便顺着不远处的草丛跑远了。
而跟在众嫔妃后面的容贵妃见此情景,冷笑一声,放下车中的车帘,闭目养神了。
快马加鞭的回了宫,一直为方颜诊脉安胎的御医早已等候多时,一见到方颜忙给她诊脉,发现已然是动了胎气。
熬了药,又进行了一番止血抢救,折腾了好久,这孩子才总算是保住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方颜这才悠悠转醒。
一直守在一旁不曾离开的容成瑾第一时间看到了方颜睁眼,一把握住她的手,急切的问道:“感觉怎么样,渴不渴?饿不饿?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太医?太医!”
相对于他的紧张,方颜倒是很淡定,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发现孩子还在,心中就有了底,对容成瑾道:“没关系,我没事。”
太医已经从外面走了进来,给方颜诊脉之后道:“皇后娘娘已然动了胎气,这几日万不能下床走动,需要静养啊。”
“朕知道了,下去吧。”容成瑾不耐烦的一挥手,太医便退了下去。
容贵妃的宫中。
“你说什么?皇后没事?孩子也还在?怎么可能?适才那般颠簸定然是动了胎气,且那般猛烈的撞击,孩子十有八九是活不下来了,这怎的还能安然无恙?”彼时已经天黑,容贵妃的一张脸在这月色和烛火的交相辉映下显得更是可怖。
身旁的宫女跪了下来,也是纳闷道:“奴婢也甚是不解,但是这么半天一直都没动静,实在是不对劲。奴婢去查了,皇后娘娘的腹中子,的确还在。而且……”
“莫要吞吞吐吐,说!”容贵妃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