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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色如浓重的墨水泼开晕染,死亡的气息陡然将冰冷的冷夜笼罩。冷风清安静地跪在地上,一双眼睛冰冷而凌冽!死死地看着眼前拿着枪蒙着面目的男人。嫌恶而憎恨看着他那双在黑暗中阴冷而恶心的眼睛。
她微微一笑,漫不经心地伸手推开抵在她太阳穴上的枪,慵懒的坐在地上,脸上的笑容如夜色中的昙花一般,惊艳而鬼魅。那殷虹的鲜血,在夜色的衬托下,让她好不妖艳!
“你想要芯片就早说啊,何必动手动脚的,我现在双腿都被你废了,你叫我如何带你去找芯片呢?”她慵懒的噙着一丝笑意,竟然人移不开双眼。
“少给我耍花样!”男人愤怒,“快说!否则,我就毁了你的容!”
冷风清顿时双眼微微一眯,如优雅的猫,丝丝的寒意透出双眼,狠狠地看着此人。她呼吸浅薄而匀净,微微一笑,无力的伸出手对男人说道:“你站得那么高干什么?我抬头看你看得好累,不如你弯下腰来,我只告诉你一人?”
男人警惕地俯视着她,似乎在判断她话中的真假。犹豫了一会儿,说道:“量你也耍不出什么花样!”顿时就缓缓地俯下身,想要将耳朵凑到她嘴边。
冷风清死死地盯着他,就在他缓缓弯腰的瞬间,猛然出手扣住他的手腕,分经错骨!
“砰!”低沉的一声闷响,鲜血瞬间喷了男人一脸。
冷风清胸口一片湿溺的剧痛瞬间蔓延开去。她冷冷一笑,缓缓地倒下去。双眼微微地眯着,看着气急败坏的男人,一言不发。
“什么人!”一道强光从山上别墅射过来,一时间,矫捷如豹子一般的男人如豆子一般从黑暗中四面八方鱼贯而出!瞬间将这里的人全部围住。
冷风清看着那双如玄铁一般沉黑的皮鞋缓缓地靠近她,瞬间,她已经看不清任何的事情,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她缓缓而艰难地抬头,似乎看到了冷天擎那双冰冷而噙着淡淡宠溺的双眼。她想,纵使是要面临死亡,如果冷天擎在最后一刻来救她,她也无憾了……
秦墨的别墅,主卧冷硬的气息和线条无不显示着这个房间的主人是一个冷漠的男人。此时的卧室中,灯光昏暗而舒适,似乎是惺忪的睡眼,让人欲睡将睡。淡淡的药水气息充斥在人的鼻息之间。安静的氛围有些压抑。
而床上躺着的女人,却始终皱着眉头。远山黛微微的蹙起,似乎在诉说着钻心的疼痛和心中的不安。纤弱白皙的手,自从昏迷开始,就死死地抓住秦墨的手,纵使是心脏险些被子弹打穿,险些命丧黄泉,她依旧有力的握着,丝毫都没有放松。
秦墨半坐在床沿上,双眼沉静,若有所思。
“咳咳。”一道轻微的咳嗽声打破了此时的宁静。秦墨闻声微微的抬头,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秦珏翻了一个白眼,顿时又抽了一口凉气,狠狠地瞪着床上的冷风清,委屈地说道:“这个女人太凶残了,把我打得鼻青脸肿。我都不想出去见人了。”
秦墨淡淡的瞪了他一眼,说道:“调查清楚了吗?是什么人?”
秦珏难得正色,一本正经地说道:“还没有,那些人嘴硬得很。”
秦墨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冰冷地说道:“不说就算了,送他们上路吧!”
秦珏一怔,欲言又止。接着将目光落在他的手上,微微一挑眉,说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如果冷风清醒后知道你是故意……”
“她不会知道。”秦墨闲闲地看了他一眼,语气轻缓,但是却充满了威胁,让秦珏不禁摇头。
“那那些人真的就这么算了吗?怎么说,也不能让冷风清的血白流吧?”
秦墨只是看了看秦珏鼻青脸肿的脸,缓缓地勾起一丝笑容。而那笑容,竟然让秦珏觉得冰冷刺骨而阴寒瘆人。秦墨难得一笑,而在秦珏的记忆中?秦墨上次笑是在什么时候?对了,是秦之御死去的时候,是秦墨浑身浴血与秦字门脱离关系的时候。那苍凉而落寞,痛彻心扉的笑意,他至今都记得。
秦珏缓缓地摇头,看了看床上昏迷的冷风清,一声不吭地走出了房间。
“秦先生?”一道娇媚而小心翼翼地声音传了过来,秦珏闻声看去,原来是那晚与他洗鸳鸯浴的女人。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那女人很会察言观色,见秦珏脸色不好,也没有多说话,只是唯唯诺诺地靠近他,娇媚地说道:“秦先生需要我伺候吗?”
“不用!”他冷声道:“你可以走了,以后也不用来了!”
那女人脸色瞬间惨白,仿佛被雷劈了一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颤抖着双唇,欲言又止,好一会儿,才落寞而痛苦地转身,身体如秋风中的落叶。
“等等!”秦珏蓦地厉声喊道。
那女人仿佛看见了曙光,一下子转过身来,殷切地看着秦珏。
“你叫什么名字?”秦珏问道。
“紫桑。”女人说道。
“紫桑?”秦珏淡淡地重复道,接着一瞬间展颜,伸手一下子将她抱住,双眼顾盼神飞、灿若星辰,朗声笑道:“本少爷今天要去花天酒地了!就你陪我吧9有还有!叫人叫人,给我叫上次那个厨子过来!”
下人听见之后,立即聚集过来,齐齐地听着秦珏如发疯一般的吩咐,每一项都极尽奢侈之能事。
一位下人切切诺诺地说道:“小少爷,那位厨子早就回国了啊。”
“回国?”秦珏双眉一皱,十分的不悦,双手狠狠地扣着紫桑的腰,接着说道:“上次是怎么让他来的,这才还让他怎么来!”
“是是!”下人立即弯腰应声,接着转身说道:“快快!把那个意大利的厨子绑过来!小少爷要吃饭!”秦珏哈哈大笑,搂着紫桑往外走,留下一锅粥一般混乱而为他忙碌的众人。
而此时房间中的秦墨听见门外的脚步声,不悦地皱起眉头,按铃叫了下人。
“怎么回事?”他厉声问道。
“是小少爷吩咐我们办事。”
“安静些!”秦墨的声音氤氲着怒火。
“是、是。”下人欠身恭敬地退了出去。
床上的冷风清似乎也感受到了安静下来的环境,安安稳稳地睡着,眉头稍稍的舒展。她现在浑身都是伤,新伤旧伤,几乎布满了她的皮肤。胸口上的强上几乎要了她的姓名,双腿被匕首穿刺,如果不是及时诊治,恐怕会残废。她此时九死一生,竟然让秦墨心生烦躁,很难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