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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眼前的大祭司跟传言中的相差太多,令人生疑,但目前他只是单纯的给她悬丝诊脉,而她想问的也都问了,那就不要惹他的好。.
少女脑子里在飞速的转着,衡量琢磨该如何离开这里,那边儿的大祭司却突然开口唤她:“阿若司音。”
冬青才来用这个身份没多久,更何况宫人们从不敢唤她名讳,一直叫着“二公主”,所以她对于“阿若司音”这个名字很不来电,以至于大祭司这么突然一喊之后,她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老半天才想起来他是在喊她,这才略带询问的瞧着那边儿愈发安静的诡异的男子:“大祭司有何见教?”
大祭司再次要命的不再说话,于是就没人讲话了。
一时有些冷场。
冬青摸了摸胳膊,漫不经心的东张西望:“大祭司测完了吧,测完了,我走了?”
大祭司不置可否,却在冬青抬脚要走人的时候,突然开口:“按照礼仪,刚刚二公主进来时,应当先向我行跪拜之礼才对。.”
“……”
冬青二话不说,直接转身走人!
想要她跟个神棍行跪拜礼,开玩笑,这么伤自尊的事儿她才不做。
红衣大祭司并不阻止,目送她飞奔的身影,良久,唇角缓缓的勾起一道诡谲的弧度来:“见祭祀而未行跪拜之礼的第一个女人,便是边国大祭司的命定之人……”
微眯的眸子婉转妖治的华光,扫过琉璃墙外,那里除了一株齐屋高的桫椤树在夜风中枝叶飒飒,什么也没有。
大祭司的目光顿了顿,落到一处——
那里,刚刚明明什么都没有的角落,此刻却躺着个一袭雪袍的男子,宛若神祗的容颜似若熟睡那般,安静的,却再也没有了呼吸。
“可惜她不再是你的了,她是,我的。”
满室幽若的浮光突然大开,映照的整个房间光华婉转。
一道红光如同血脉一般,缓缓的在地面上那些花纹间蔓延,交接到那颗叫双龙环绕的星辰之上,尔后,失去光泽。
……
直到那道满是岁月沧桑的大门“吱吱嘎嘎”自己关上了,冬青才舒了口气,正要顺着来路离开,却发现刚刚那条青石小道已经不见了踪影,眼前是大片大片鲜艳的红花之海,像极了那个大祭司的衣裳,却镶着淡淡的金边,在月光下张扬的怒放着。
“路呢?”
冬青绕着花海无头苍蝇样团了几圈,觉得很要命。
谁都不知道,凤家少主身边儿这个贴身护卫其实是个路痴,而且一旦路痴起来,简直令人发指!
凤栖桐第一次派她出任务,最后却不得不自己出马把她找回来之后,拍拍她的肩膀表示:“小木儿,我觉得你还是替我处理那些莺莺燕燕更合适,真的。”
“该死的边国,该死的大祭司,我为什么非要来到这么个鬼地方?”
她可以拿凤栖桐的贞*操发誓,只要她能走出去,今晚之后她再也不会嗤笑那些自称“贫僧”“贫道”的是江湖卖艺的了……
眼看银月倾斜,她都没有找着出路,不觉有些恼火,见那些花朵就来气,一巴掌拍在一朵开得最绚烂的花朵之上,力道也没多大,本以为最多掉两个花瓣,却不想那一整株花树随之倒下。
于此同时,花海似骤然失了依附般纷纷飘散脱离枝头,然后如飞灰般消散的无影无踪,露出对面墙上一道半掩的洞门。
冬青深深折服的感叹一句:“凤栖桐的贞*操……”若有所思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