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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喝茶的人这么多,你就不怕我喊出你的身份?”
冬青看着她:“杀了‘天地帮’帮主的贼子,想必大家还是很有兴趣的。.”
“姐姐多虑了。”
魑魅天真的笑,抬了抬下巴示意她:“魑魅早就打发了这些麻烦。”
冬青目光微颤的扫将过去,这才发现那些喝茶的人虽然还保持着坐姿一动不动在那儿,却个个面露死灰,唇色乌青,显然已经中毒死亡。
一股寒意涌遍四肢百骸,她慢慢的开口:“你又杀人?”
似乎觉得冬青对于“杀人”的反应很奇怪,魑魅看了她一眼,撇了撇嘴:“姐姐有空关心别人,倒不如先担心自己,东西,姐姐是交,还是不交?”
“交。”
冬青微微一笑:“都被人拿小命儿威胁了,我能不交吗?”
“算姐姐识相。”
冬青伸手进腰间,缓缓的摸出那半片璇玑,薄薄的玉片在日光下宛转出幽冷的光华,魑魅的脸色随之变了变,抬手要抢,对方却灵活的闪开,喝道:“你要是再往前面走一步,我就摔碎它。”
魑魅脚步立刻定住,强作镇定,一双瞳眸无辜的瞅着冬青:“姐姐这是何故?”
“何故?”
冬青学着他歪头笑:“我又不是傻子,你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杀我,不过就是担心我将这东西藏在了什么隐秘的地方,你杀了我就找不到了,如今我拿了出来,一旦这东西落到你手里后,你要杀我灭口怎么办?”
魑魅勉强道:“怎么会,姐姐对我有救命之恩,魑魅自然不会恩将仇报。”
“救命之恩也抵不过少年你的心狠手辣啊。”
冬青后退一步:“我不信任你。”
“那你要如何?”
魑魅舔了舔嫣红的唇瓣,语气低了下来:“我难得的耐心已经被你耗尽了,姐姐,你这是在引火自焚。”
浓烈黑暗的杀意比之之前强了不晓得几倍,冬青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着,她一步一步的后退,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少年,握在璇玑上的手指都叫冷汗濡湿,仿佛下一刻就握不住那片薄薄的玉片,任它滑落在地。
魑魅就站在那儿,任冬青渐渐与他拉远距离,脸色是苍白的,唇儿却红的仿佛要滴血,妖艳的牵起森然幽冷的弧度来。.
冬青只觉得大脑有些空白,心跳太过急剧,惹得她几乎吐出来,眼前的少年明明已经离得很远了,却在眨眼间,一道冷风铺面,下一刻指间一松,那片薄薄的玉片已经不在了手里。
“你——!”
“姐姐,我说了,我的耐心已经耗尽了。”
少年斜着唇儿诡异的笑,一手握着璇玑,一手拔出长刀,几乎连眨眼的空都不留,便直接朝着冬青劈下来——
“咣当”一声,是兵器落地的清脆声……
冬青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冷冷的瞧着单膝跪在那儿握着左手脸色青白的少年,慢条斯理的拿出解药来服了一粒:“看来毒药真是个好使的东西,难怪大家都乐此不疲。”
冬青冷笑一声,走过去拿走魑魅手里的璇玑,少年软弱无力的抬起汗涔涔的小脸,目光狠戾嗜血,仿佛要吞了冬青一样,看的她汗毛都要竖起来。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这个什么璇玑的我没有兴趣。”
冬青道:“我听说要买你们‘冥府’的情报价格着实不菲,姑娘我手头没什么银子,打算拿这玩意儿去跟你们‘冥府’的判官换个情报,左右这玩意儿还是回到你们‘冥府’手里,你就别追在我后面打打杀杀了,挺烦的。”
魑魅在听到“判官”的时候,身子不易觉察的颤了颤:“姐姐,你是真的不知道我是谁吗?”
冬青抚着手里的半片璇玑,仰天想了一回,“唔”道:“听上回一个跟你差不离的妖女说,你是什么‘白无常’。”
“姐姐既然知晓我是白无常。”
顿了顿,白无常斜着嘴角笑得惨森森的:“又怎能忘记了,冥府白无常逃匿之术天下无双,何惧区区毒药?”
冬青一僵。
魑魅已经摇椅晃的站了起来,满是冷汗的邪美容颜青白的骇人,冬青脸色大变,哪里还有刚刚的闲情逸致?
这少年真是邪门了,居然百毒不侵!
“都说了我拿‘璇玑’只是为了换个情报,判官也是你们‘冥府’的人,你为何非要抢过去?”
手心因为紧张而濡湿,冬青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魑魅脚步虚浮,却一步一步逼近:“冥府的小鬼每天都在为了生存与地位而自相残杀,我奉命去取的东西落到‘判官’七罹的手里,你以为在鬼王的眼里,我还有活着的价值吗?”
看着索命厉鬼一样不顾一切朝她逼近的魑魅,冬青再不跟他啰嗦,乘他药力还没散尽身体虚弱,翻身就上了一匹马,掉头就跑!
反正这些马匹的主人早就去真正的冥府跟阎王爷喝下午茶去了,她借来逃命,也算这马的主人功德一件,阿弥陀佛,保佑马主人投个好胎吧。
魑魅提了内力就要追,却内力一散,一口血喷出来,险些栽倒在地,只能恨恨的看着一溜烟儿不见影的冬青,翻身也上了一匹马,紧追而去。
冬青小时候受过专门的训练,骑马技术本该一绝,可惜自从跟了凤栖桐那厮整整八年未曾碰过马,出门不是坐马车就是坐轿子,故而好好的一匹马被她骑得七扭八歪,几欲栽下马背,明明比魑魅先走了一步,却已经遥遥的能听见少年的马蹄声儿了。
冬青大急,左右环顾着想找个地方藏一藏,可周围树木参天,压根找不到能容人藏身的灌木丛,真是天要亡她。
更要命的是,她只顾着东张西望,不防前方左边不远处一个小岔路突然奔出来一辆横冲直闯的马车,那马车就跟长了眼睛一样,任冬青手忙脚乱的想躲闪,愣是角度完美的越冲越近!
驾车的一个干瘪的老头子扯着嗓子惊恐的大喊大叫:“小哥小哥你停下!停下——!”
冬青叫的比他还要惊恐:“大叔,我我我我停不下,停不下——”
余音断裂在一声惊天动地的“碰”声中,马车径直冲入了右侧的小路上,冬青骑得马也被马车尾撞得七荤八素的顺着直路跑远了,唯有她……
冬青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腰带被车尾的辕木挂住,带的她整个人从马背上直接扑了下来,要不是她反应快一把抓住马车边沿,拼了小命滚进马车里,一定被那匹遭瘟的马给踩成肉酱!
见冬青翻身钻进横冲而来的陌生马车之中,魑魅眼中闪过一丝阴狠,袖中毒箭流星般射向赶车的车夫与骏马,眼看就要得手,那掩的严严密密的马车窗帘却探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不过轻轻弹指数下,毒镖悉数被震飞,角度刁钻的朝着他而来,与此同时有温润清越却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平静嗓音传入耳中——“滚!”
魑魅险险避开毒镖,身体依旧被那股强大到可怕的内力震飞,直到撞上树干跌落在地,一口血喷出来。
他捂着伤摇摇坠坠爬起来,不敢再追,那马车依旧被帘子掩的严严实实,他竟是连那人如何出手都未看清,便已败在那人手下,这样可怕的实力,只怕除了鬼王,再无人敢与之争锋吧?
肩膀撞上木质车板,冬青痛的闷哼一声,还没起身,迎接她的便是内力十足的一掌,她躲闪不及,骤然抬头,眼前一花,疾风扑面而来,缭乱她的青丝衣襟纷纷后翻,割得脸皮都有些生疼。
“啊——!”
她紧紧的闭上眼睛。
那一掌堪堪停在女子的鼻尖前。
良久,马车的颠簸停了下来,车夫气喘吁吁的声音从外头传来:“这畜生总算是消停了,公子,您还好吗?”
“嗯。”
淡淡的男声自身侧响起。
这个声音——
冬青猛然睁开眼,刚刚那险些直接送她上西天的一掌早就撤了去,眼前是一袭白衣的男子盘腿靠坐在对面。
“怪胎?!”
她失声喊出,愣住。
素来连看都不屑看她一眼的男人终于有了反应,挑了挑他极好看的眉毛,没有光线的浩瀚瞳眸看向她,虚虚无无的,不知是什么情绪。
“怪胎”没动作,外头的车夫听到这一声儿,忙掀开帘子来:“公子,是谁在说话——你是谁啊?”
车夫一脸诧异的上下打量一番狼狈不堪,衣衫被碎木挂的一道一道口子的冬青:“咦,你不是闯出来的小哥儿吗?什么时候从马背上跑到我们家公子车里来了?”
看车夫这副要是冬青解释不清立马就动手赶人下车的架势,冬青眼珠子一转,立刻按着心口脸色痛苦的歪在车壁上,虚弱的喘着气:“我……我说大叔你有没有良心,这个事儿的责任不在我一个吧?”
“小哥——”
不等车夫辩解,冬青打断他乘胜追击:“你这马车险些要了我的小命儿,我身手好才能逃过一劫,现在我被你弄得伤成这副德行都没有找你讨医药费,就借你马车坐坐,你这是个什么态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