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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呸”一声吐出来,感到抓在手里的那双手蓦地僵硬了一分。.
“……咳咳咳……这遭瘟的‘怪胎’,就这样让我掉下水好歹也说一个,害我以为会被接住都没注意,再好的游泳技术也会被淹死的好吧?”
她咳嗽着,又吐了一口唾沫:“话又说回来,我掉下去之前难道英雄不该一把将我抱住才对?英雄救美不是这样的知道不知道?”
“知道了。”
头顶传来“怪胎”清淡的嗓音,有些低,但很悦耳。
冬青僵了一僵,猛地抬起头,额头擦着“怪胎”的下巴:“你怎么在这儿?”
又下意识的去看自己刚刚吐口水的地方——
“……”
她再僵了一僵。
“怪胎”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白衫上某处黏糊糊正往下徐徐流淌的液体,顿了顿:“不是你喊我来的吗?”
两人都立在水里,流淌的溪水无声的打湿了“怪胎”的衣袍。
“哦。”
冬青眼睛像是进了沙子一样眨个不停,喃喃:“那魑魅被你打跑了?”
“怪胎”那没有焦距的眼神在她身上停了一会儿:“他自己逃走了。”
很多年之后,当冬青再次想起这一晚时,才恍然那时候她和他的这一番对话有多么脑残,偏偏他还这样认真的回答了……
“哦。”
冬青低头揉了揉眼睛,蓦地发现自己那身淡薄的中衣此刻湿透的贴在身上,形同透视,将阿若司音玲珑的曲线勾勒的无比清晰。
“啊!”
她惊呼了一声。
“怪胎”托着她的手便自然而然的松了一松,是个要让她能腾出手好遮一遮的意思,却不想手上抓着的女子却反而死死拽着他不松。
冬青一脸苦相的抬起头来:“那个,刚刚泡冷水泡过了头,我的腿好像抽筋了……”
“怪胎”微微垂下眼睑,纤长卷翘的睫羽遮住了那双浩渺的眼眸。
半晌:“所以?”
冬青借着“怪胎”胳膊的力道立在那儿:“所以你陪我在这儿坐一会儿再回去。”
说完她琢磨琢磨,觉得自己这个口气不能这么强硬,遂仰头去看他,加了三个字:“好不好?”
“怪胎”面无表情的和她对视片刻,然后抽回手。。.
冬青失望的耷拉下脑袋,惆怅的想:这厮果然不会答应。
“怪胎”褪下身上的白袍,披在女子的肩头,伸手一带,在冬青一声轻呼里拦腰将她带上了岸。
冬青站在石头上磨磨蹭蹭的用湿漉漉的脚趾头画圈圈时,白衣翩跹的男子就落坐在了溪畔一块圆石上。
“那个怪胎你坐这儿?”
冬青左右看看,不解的问:“干什么?”
“怪胎”腾出一只手撑着额角,微微闭上了眼睛,没有搭腔。
晚风携着水汽飘过,氤氲的雾气缓缓的自林间渗出来,笼罩了整个夜空。
漫天星辰下,白衣男子安静的坐在那儿,泼墨一样的青丝随风漾撒又落下,恣意却不凌乱,朦胧的月光打在那张神祗般的容颜上,落下明暗的线条,让男子整个人美得就像一幅泼墨的山水画。
冬青喃喃的开口,仿佛怕打破这美好一样,语气有些迟疑:“难道,你这是个打算陪我坐一会儿的意思?”
“怪胎”眼皮子都不抬一下,除了被风扬起的墨发白衣,石化了一样坐在那儿。
冬青披着“怪胎”的外衫傻子一样站在那儿,几股子山野的凉风一吹,那在凉水里冻得冰冷的双腿竟一抽一抽的麻木了起来!
“怪……怪胎……”
脚下一软,冬青一双手在空中乱抓不住任何东西,身体已经往下跌下来——
冬青记得,就在刚刚她被“怪胎”英雄救美了,但英雄任她这个美摔在了水里灌了好几口自己的洗澡水,顿时成了渣男。
但这会儿她再次往水里摔下去时已经屏佐吸做好了准备,这个腰间突然的一紧,继而天旋地转她就仰面躺在了渣男的臂弯里的状况,是个什么状况?
“怪胎”微微垂下睫羽,怀中女子愣愣的瞧着他,披在肩头的衣裳滑落下来,被湿淋淋衣裳勾勒的玲珑身姿一览无余,纤腰不盈一握。
冬青一只手僵硬的伸在半空中,一只手正好揪着“怪胎”雪白的中衣,角度拿捏的很好,堪堪扯得人家衣襟大开,春光直直撞进她的眼底,惹得她鼻子一热,险些流出鼻血来。
“怪胎”的视线终于移到了她的脸上。
冬青愣愣的:“你这样,会不会太淡定了一点儿?”
衣不遮体的女人和衣襟大开的男人,保持着这个任谁看了都会想入非非的姿势,“怪胎”这个毫无反应的反应,令冬青觉得很离谱。
揽在腰际的那只手臂一紧,冬青眼一花,身体再一沉,她以为“怪胎”要丢了她,吓得一抬手,两只胳膊紧紧的环住了离自己最近的“怪胎”的脖子,直到后背抵着什么硬物。
“怪胎”将冬青放在靠树的石头上,微微抬起头,涣散的没有焦点的眸子就对上女子的。
一缕湿发粘在冬青的嘴角,她手也腾不出来,便盯着“怪胎”不动,伸出舌头顶了顶,将唇角的那缕发丝顶了出来,咬住了下唇。
夙禾花的味道无声无息的弥漫在彼此之间,冬青听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着,一股燥热顺着衣襟攀上耳后根。
“怪胎”慢吞吞的眨了一下眼睛,面前女子的脸已经绯红一片,湿漉漉的眼睛明亮的沾染了星辰的光华,婉转绚烂,贝齿轻轻的咬着娇嫩的下唇,无辜而单纯。
“怪胎。”
她深吸一口气,动了动手臂,不小心拉的男子更近了一分,鼻尖险些蹭到她的。
冬青偏了偏头干笑:“你打算保持这个姿势多久?你累不累?”
“怪胎”安静的看着她,问:“你呢?”
“我?”
冬青一愣,目光顺着“怪胎”的看过去——
环着男子脖子不松的,额,好像是她……
“我……我还好。”
冬青松开手,缩回去之前还好心的替“怪胎”将大开的衣襟拢了拢,含糊道:“你比较累吧?”
然后完全不知道为什么的就拉着“怪胎”的衣襟让他贴着她坐下来,整套动作一气呵成,她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等她回过神来,“怪胎”已经坐在了她身边儿,还自己调整了一下坐姿。
冬青:“……”
这真是太可怕了,她刚刚都干了些什么?
冬青颤巍巍的想:她肯定是疯了……
“怪胎”何其自然的拿过冬青僵硬伸着的腿。
他这个行为太过随意,冬青完全升不起任何和“ai昧”搭边的念头,也就没好意思拒绝,一念之差,腿就到了“怪胎”手里。
男子的指修长干净,按在穴道上,力道轻缓适中,很快她就觉得麻木的双腿有了些知觉。
“来这个陌生的地方这么长时间,你还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陌生人。”
冬青往后靠在了树干上,不自然的笑了一下:“你们所有的人都很聪明也很有心机,我身边的人不是骗我就是在利用我,喜欢的男人是要杀我的,信任的一个姐姐,我以为她是真心的对我好,结果她从始至终都是在利用我达到自己的目的。”
她想了想,又说:“不过这样没什么错,他们记得自己的目的,所以从一开始就朝着这个目的走了下去,就只有一个人……”
不知从哪里飞出来一只萤火虫,明明灭灭的在草丛中散发着幽暗的荧光,轻盈飞舞。
“怪胎”的表情淡漠,不应和也不打断她。
冬青仰头去看天上的星星,星辰如钻缀满墨蓝色的夜空。
“就只有那个臭小子,目的比谁都明确,甚至已经达到了,却偏偏为了我……放弃了……”
“怪胎”似乎已经神游到天外了,冬青知道这人肯定没有在听她说话,这样更好,她只是想跟一个人说说心里话,却不愿意那个听到话的人有什么令她不安的反应。
“那是我在那个地方最珍惜的人,也是,最珍惜我的人。”
她说:“……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做。”
脚腕上的力道停了一下。
冬青“嗯?”了一声:“怎么了?”
“怪胎”收回手,淡声道:“困了。”
“……哦。”
大约冬青在“怪胎”面前晃悠的时间久了点儿,并且言辞ai昧轻佻着实给“怪胎”留下了不朽的印象,于是当马车终于出了深林进入城里,冬青第五次从马车里睁开眼之后,对面的“怪胎”只是看了她一眼,没再抬手去拍……
空气十分清新,晚霞被夕阳烘烤的酥酥脆脆的挂在西天。
早晨的微风携着金银花的香气弥散了整座城市的街道,但这股子自然香,很快被傍晚大街小巷陆陆续续满摆的小吃摊子上散发的各种诱人食物气息给冲的七零八落。
木冬青跳下马车就冲到摊子中间,望着金黄酥脆的烧饼有种想连着烤烧饼的炉子一起吞下去的冲动。
她摸了摸瘪得只剩两层皮的荷包,咽了口唾沫,然后默默的把魑魅的祖宗十八代统统问候了一遍。
冬青看了看不远处站在马车边慢吞吞,一点一点惮着衣服上褶皱的白衣男子,再咽了口唾沫,又默默的把“怪胎”的祖宗十八代也给问候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