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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惊后就是一愣,话儿就跟商量好了要集体越狱一样冲了出来:“怪胎,你这是要吻我吗?”
那话音落地的当儿,一根温润的指已经落到她的唇畔,冬青当场石化了……
“怪胎”表情十分平静的看着傻乎乎的女子,印在嫣然唇瓣上的修长手指轻轻一抹,在后者茫然的目光下,缓缓的送到她的眼前,声音也是平静的,依旧偏冷淡,像是在陈述某件事实一样:“你流口水了。。.”
“……”
唇畔的温度似还残留着夙禾花淡淡的清香,冬青木讷的跟着“怪胎”往前头走,乖得不得了。
她觉得今晚有点儿太不现实了,她现在有点儿晕乎。
月华潺潺的泻了一地,银白寒霜的沾染了尘世的气息,透出幽幽的墨蓝色来。
冬青有些受宠若惊,因为她正在和她眼中深不可测,遥不可及的“怪胎”一起月下散步,而且是十指相扣的月下散步,如此天时地利人和,简直就是老天爷恩赐的最好的交流感情的机会啊!
于是冬青毫不客气的将“得寸进尺”演绎了个淋漓尽致,一手与“怪胎”十指相扣,另一只手试探的抱住他的胳膊,偷眼看了看,发现“怪胎”又处于神游太虚的状态,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冬青立刻将半个身子依着他,侧脸靠在人家肩上,真跟个小媳妇似的幸福满足,笑得她自己都不晓得有多得瑟多夸张,好像占“怪胎”的便宜乃是天下第一得意事儿一样。
湖畔柳色青青,在晚风中梳理着凌乱的枝条,黑色的影子在寒月下水蛇样诡异阴森的扭动,一片淡淡的紫色便自这片阴影中轻轻掀动飘扬。
紫衣人欣长的身姿几乎都掩在树影里,看不清长相,只有一双深渊般的眸子透着隼鹰样犀利阴鸷的光,死死的盯着不远处亲热环着白衣男子胳膊,笑的毫无防备之心的女子。
“怪胎”游移的目光无意般自那片柳林游过,感到胳膊一紧,他垂下眸子,果然看见那个女人毫不避讳的将他的整个胳膊抱了个实实在在,还偷0腥的小猫一样偷眼看他。
在女子肆无忌惮的将脑袋靠上了他肩头的刹那,毫无遮掩的杀意黑云压城般沉沉的朝着他而来,满带着山雨欲来的可怕征兆。
“怪胎”纤长的睫羽心不在焉的眨了一下,推开冬青的指顿了顿,无声的落下,任她挂在他的胳膊上,朝着客栈的方向而去。。.
而某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姑娘还一本正经的吐槽:近身完全无阻碍,幸好她不打算找他以身相许,不然这么好拐的男人,她还不得睡着了都要捉急他半夜会不会给人就这么牵走了啊?
……
冬青本以为她都这样跟“怪胎”手挽手了,这个感情,怎么着就是亲近了一下的意思。
哪知“怪胎”一到房门口,似乎这才发现自己手里还牵着个人儿的,于是理所当然的松开来,然后贴着冬青的鼻尖尖将房门关上了。
“……”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的冬青转身走出两步,却发现了一桩大事——
之前因为林子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所以休息时大都是在马车里,如今进了城来,自然是有客栈住,但关键就在于,“怪胎”和他的车夫有钱住,她木冬青却没有……
听到动静儿打开房门探出头来的车夫见冬青站在“怪胎”关的十分牢实的房门前一动不动,表情沧桑的几乎要泫然欲泣,立刻殷勤的开口:“木娃娃,你怎么了?”
顿了顿,又小心翼翼的问:“是不是今晚没地方住?”
打从知道木冬青其实是一姑娘家,这老头子的态度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对她好的不得了。
冬青在后悔,悔得肠子都青了,她怎么就忘记了客栈跟农舍不一样呢?
农舍不管“怪胎”认不认领她,她只要死皮赖脸跟着玉老儿还是能混到一间小屋子住的,可客栈不一样啊,“怪胎”没给她付房钱,她就是跟着玉老儿他祖宗都混不到房子住!
“木娃娃,你要是不嫌弃,今晚就住老朽的房间吧?”
玉老儿眼见冬青的表情开始朝着哀怨的方向发展,并且这个发展有那么点儿遏制不住的势头,忙不迭劝道:“我一个老东西就睡在后院马车里,不碍事的。”
冬青苦逼的抹了一把眼睛,嘟囔:“谢谢你啊大爷,不用了,我去睡马车就好,尊老爱幼这点儿美德我还是有的。”
“……”
玉老儿坚持不懈献殷勤:“既然如此,木娃娃我送你去马车上休息吧?”
“哦。”
两人下来熙熙攘攘的一楼,自后门绕到后院来。
客栈后院贴着房子种了一棵高大的榆树,“怪胎”的马车就在树下,那匹拉车的马正喷着响鼻在吃草料。
车夫看着她妥妥帖帖上了马车,给她点了蜡烛,替她拉好帘子,嘱咐些“有事儿就朝二楼第四个房间喊”之类的话,才回去。
……
冬青掀开帘子坐到驾车的位置上,仰头就能看见二楼靠左手边儿,被榆树巨大的树冠遮了一小半的第三间已经熄了灯的房间,是“怪胎”和那个她至今没能有机会看到面目的昏迷少年所住的地方。
“马儿马儿,今晚就你木大小姐一个人给你做伴,看我对你多好,哪像那个‘怪胎’,自己享福,都不关心你。”
她拍了拍马屁股,结果正吃得欢的马儿被打扰了,怒气冲冲的扬了扬尾巴,“啪”打在冬青的手背上,痛的她一抽,捂着手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畜生,姐替你说话呢,你居然不领情还打我?吃吃吃,吃你个头,还有那个‘怪胎’,睡睡睡,他那样恶劣的‘怪胎’就该一脚给他踹地板上去。”
冬青怒而总结:“没良心的畜生,跟你家主子一样不是个东西!”
跟这畜生一样不是个东西的白衣男子正倚着二楼窗框,透过半开的窗扇,将游移的视线似看非看的落到马车上那个骂骂咧咧的姑娘身上。
安静的听冬青痛快淋漓的将他骂的十恶不赦,惨绝人寰之后,“怪胎”不紧不慢的伸出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将窗户放了下来,然后,闩上。
冬青骂了老半天,将“怪胎”的罪行一一数落完毕之后,四周便骤然死寂下来,那匹马整就一个吃货,摇着尾巴吃的不亦乐乎,让冬青反而觉得情绪更加的低落。
客栈的后院几乎没有人,除了偶尔有客人到茅厕解手路过,便再没了人声,再加上那棵榆树被月亮照的黑影幢幢的,她觉得有点儿瘆得慌。
冬青忍不住又看了看二楼“怪胎”的房间,她忽然有点儿怀念没进城之前睡“怪胎”旁边的日子,至少“怪胎”这个高手在侧,她不用担心被袭击这个事儿。
如今……
冬青又看了一眼二楼,有种想顺着那棵榆树爬到“怪胎”房间借宿的冲动。
不过未免被那人拍成饼,她忍了忍,然后毅然回身钻进马车里躺下去,没一会儿又坐了起来,焦躁的抓了抓头发,总觉得有些不安。
冬青掀开车帘子,月亮越升越高,一楼吃饭的客人走的走,休息的休息,已经没什么动静了。
她突然觉得有点儿毛骨悚然,又想起傍晚在客栈看到魑魅那一幕,冬青哆嗦了一下,立刻跳下马车。
“灯已经熄了这么久了,‘怪胎’应该早就睡熟了吧?”
踌躇了半晌,她自己安慰自己:“我又不进去,就睡在贴着他窗户的树杈上,他凭什么拍我?”
于是冬青就理直气壮的爬上来树,只是还没找到站稳脚的树杈以便窥一窥“怪胎”的室内情况,便听到树下传来对于她来说无异于魔音的声儿道:“姐姐,你又要往哪里逃?”
冬青一僵。
一片漆黑的衣角飘荡在月空下,浮动出阴司鬼魅的纹路,尔后是一只穿着云靴的脚。
来人不紧不慢的站在了月光之下,白杨一样挺拔的身形,尚还青涩却俊美非凡的容颜,在一袭玄衣的衬托下,愈发阴魅妖娆,如暗夜的妖精。
少年懒洋洋的倚着一棵青松,那双比最纯粹的夜色还要漆黑几分的瞳眸落在冬青身上,唇角勾起肆意的弧度,轻轻开口:“姐姐,我又找到你了哦。”
这阴魂不散的魑魅!
“我靠!”
冬青踩着树干的脚一滑,险些就这么摔了下去。
“姐姐别急,我这就上来接你。”
魑魅脚尖一点,纵身上来抓冬青,后者二话不说,直接双臂一探抓住窗框就往里撞,哪晓得那窗户闩得相当牢靠,差点儿将她就这么给撞了下去。
“混蛋怪胎,你关个毛窗啊又没人采你花!”
冬青骂骂咧咧,额头青疼也顾不上,一脚踹破了那木质纸糊的窗户,泥鳅一样翻了进去,紧追上来的魑魅只来得及抓住她留下的一缕疾风。
冬青一滚进屋,也顾不得身上摔疼了,直奔床榻而去,掀开蚊帐便直接往里面一扑——
她学的很乖,扑上去之前还晓得大喊一声“是我”,果然喊完就看到一个夹杂着内力的掌状轮廓迎面而来,不过方向却不是冲着她,而是冲着她身后。
下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