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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但耶律彦如今已再没有了和大汉结盟的理由。”楚昭南赞赏的听完柳沐风的一番分析,却显然不认同他的判断。
“此话怎解?如今,契丹公主早已不在宫中了,汉皇也下令释放了刘旭他们夫妇二人,应该说契丹再没有了后顾之忧啊!”一旁默默听着二人谈话的碧云,忍不住插嘴道。
“没错,沈梦暄的求情救下了耶律璇,同时也让耶律彦再无后顾之忧。所以,表面上看,如今他联合我或是刘皓其中任何一方,都已是胜算在握,但其实不然。当初让耶律璇和亲实是情势所逼,非耶律彦所愿。后来,据说刘旭一度冷落他这个宝贝妹妹,他更是恨之入骨。如今,眼看刘旭夫妇离宫,但耶律璇和刘旭此刻是否投奔了契丹,仍是未知数。”楚昭南接过碧云的话道。
“换句话说,若刘旭心高气傲,不肯投奔契丹,自然耶律璇也难免会跟着他一起受苦。如此反倒让耶律彦对大汉,尤其是将耶律璇赶出宫的刘皓的仇恨更深。所以,无论为了自己的亲妹妹也好,或是放眼如今的局势,契丹最好的选择,都是和楚国联盟,对抗大汉。毕竟,此次表哥虽然出兵和刘皓一起攻城,但我们不过是从旁协助,并未遭受太大的损失,更何况随军的供给,都来自我在大汉境内的数千家店铺产业,正所谓取之于大汉,用之于大汉。”柳沐风当即明白了楚昭南的话中之意,笑着拍手道。
“这么说,皇上是想好了,要和契丹联手攻打大汉?”再次开口的,却是一脸担忧的碧云。.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大汉子民,更何况,如今沈梦暄母子尚在宫中,若再次发生变故,她实在不知道,这会不会对沈梦暄造成更大的打击。
听到碧云的问话,楚昭南却沉默起来。他真的该和耶律彦联手吗?或者说,只有他带走了沈梦暄,才会让她们母子更加的幸福?
“娘娘,也不知怎么的,惺子自晨起就哭个不停。”仙瑶殿,沈梦暄的身子才刚好了点正待起身下床,就看到奶娘抱着孩子焦急的赶来。
“怎么了,孩子怎么了?”一把焦急的接过奶娘手中的孩子,沈梦暄小心的拍打起孩子的襁褓,轻声安慰起来。可抱着孩子在殿内转了大半天,无论是给他唱歌,喂给他奶喝,还是奶娘和宫人们拿过玩具来哄他,惺子却始终哭个不停,不见停下来。
“碧云,你快来帮我看看,我的孩子,他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病了?”沈梦暄正焦急万分之际,突然见一身绿衣的碧云回来了,当即把孩子抱到她的面前,急道。
“姐姐莫急,我先看看。”碧云将孩子接了过来,仔细瞧了半天,却始终瞧不出哪里出了毛病,又抱着孩子在殿内转了一圈,哄了半天,仍是不见好转,她也不由得急了。惺子这是怎么了?
就在众人急得团团转,沈梦暄刚开口要宣太医之际,却听得殿外太监的声音:“皇上驾到,贵妃娘娘驾到!”
来的,正是一同进入大殿的刘皓和白莹莹二人,才进殿门就听得孩子哭得厉害,刘皓不由分说的,从碧云手中接过了孩子,却是左哄右哄怎么都哄不好,孩子仍是啼哭不已。一旁的白莹莹见了,也顺势接过了刘皓臂弯里的孩子,只见她轻轻拍打着孩子的襁褓,不时冲着惺子说笑着,不到片刻,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惊奇不已的是,孩子居然不哭了,还乖乖的躺在她的怀里冲着她笑。
“白莹莹,你到底在孩子身上做了什么手脚?”眼见孩子终于停止了哭泣,沈梦暄一颗提到嗓子眼里的心也总算放下了。但看到对面白莹莹得意的笑容,她不得不再次浑身警惕起来。
“这几日,遵照皇上的吩咐,孩子一直都养在姐姐的仙瑶殿,妹妹我从未踏足过一步。更何况,这几日碧云姑娘也一直在殿中侍奉姐姐和惺子,所有一应的食物饭菜,或是姐姐所喝的药物,都是经由她检查过的,我能做什么手脚?”
白莹莹将怀中哭闹了半日,终于沉沉睡去的惺子递到了身侧的奶娘手中,仍是笑意盈盈的看向面前的沈梦暄道:“我知道,姐姐心中一直对我存疑,也一直不信任我。但这孩子不仅仅是姐姐的亲骨肉,同时也是皇上的亲骨肉。就算我嫉妒姐姐得皇上宠爱,可我深爱着皇上,又有什么理由去加害惺子呢?” 白莹莹本就生了一副善解人意,柔弱动人的面容,这番话又说得入情入理,不但刘皓,就连对面的沈梦暄,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竟愣在了那里。
见沈梦暄一时无语,白莹莹躬身朝着身侧的刘皓行了一礼,盈盈笑道:“如今,姐姐身子才刚复原,心情难免急躁,照顾惺子或有不周之处,也在所难免。至于说碧云姑娘,这些天来,她一直侍奉在姐姐左右,一身医术更是高超。若有她照顾姐姐和惺子,皇上和臣妾也自然放心。只是,”白莹莹话锋一转,有意看了一眼对面的沈梦暄,故意顿了顿,才继续道:“再过两日,楚皇也要启程回国了,自然,碧云姑娘一直侍奉楚皇左右,也要一同回到楚宫,一时之间,姐姐和惺子身边,岂非又没有了可心的人儿侍奉?”
“白莹莹,你……”白莹莹说得入情入理,可沈梦暄才听到一半,便知她接下来要说些什么,当即不顾一切的打断道。
“且听她把话说完。”眼见沈梦暄焦急万分,就要上前阻拦白莹莹,不出白莹莹所料,刘皓冷冷开口阻止了她。
“我知道姐姐你不信任我,但如今姐姐身子未愈,实在不宜再劳神伤身。故而,臣妾斗胆以自己项上人头作保,恳请皇上将惺子暂时交由臣妾抚养,等到姐姐身子复原,再由姐姐亲自照料不迟!”机不可失,白莹莹当即扑通一声,跪于刘皓面前,一字一句,神色坚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