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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如果你真的为我好就不要阻拦我,今日就是上刀山下油锅我也要去救小姐。”
雁儿的脾气像极了小姐,决定了的事情任谁也劝说不回头的,毕竟是自己最为疼爱的妹妹,云儿只好吩咐履善去找一辆舒适的马车回来,她们二人则是去向柳铭才辞别,今日这一去怕是骑虎难下了。柳铭才得知真相之后也不阻拦,只是对外宣称送她回扬州老家了,旁人自然不敢说什么闲话。云儿小心翼翼的搀扶着雁儿上了马车。
“这些日子多谢柳大人的关照,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柳大人保重。”
“云儿姑娘路上小心,柳某人微言轻帮不了二位,接下来就靠二位自己了,履兄弟保重。”
“柳大人留步。”
履善驾着马车离去,柳铭才一直目送三人远去这才返身回府。马车在京城的大街上狂奔,雁儿突然想到什么,突然喊住了履善说道。
“咱们先去一趟济世堂。”
“好。”
马车平稳的掉头往济世堂而去,如今的济世堂今时不同往日的,大门紧闭,门口坐着几个歇息的叫花子,路人走过都会忍不住指指点点一番,最后摇摇头叹了一口去便离开了。马车绕道去了济世堂的后院,云儿扶着雁儿走下马车,履善则是上前叩门。
“有人吗?”
是掌柜的亲自开的门,一件事履善等人赶紧请进屋,三人说明了来意,掌柜的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前些日子李神医还来过这,没想到这才几日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真是苍天无眼呀。”
“掌柜的,我与姐姐此番来就是为了小姐之事,你将各种治疗外伤,调理气血的药材都帮我准备一些,还有就是……找个小厮送我去一趟五王爷府,我怕到时候王爷为难姐姐。”
“不行,我不答应,我要亲自随你进府去。”
“姐姐,你听我说,要是咱们二人都被元景弘困住脱身可就麻烦了,如今我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要是他还有一点念这骨肉之情就不会伤害我的,你要是去了,反倒多了一份麻烦。”
“我这做姐姐的怎么放心你一人进府,且不说别的,你如今身怀六甲,你觉得王府后院那些妾室能放过你吗?你怕是不知道吧,李景烟已经嫁入了五王爷府,如今是五王爷的侧妃了,她这人为人如何你还不清楚吗,你觉得她会让你平安剩下这个孩子?”
“我管不了这么多了,为了小姐,我可以不要这个孩子。”
“雁儿,你……”
“姐姐,你就同履良还有履善在外面等候我的消息,要是真有什么事情你们也可接应我们,此事就这么说定了,时间不等人,掌柜的,药可备好了?”
“差不多了,还有几位药济世堂没有,我差人去不远处的药铺买去了。”
“履善,告诉履良,我姐姐就交给她了,要是我有什么不测,你就让履良带着她远走高飞,不要为我报仇。”
“雁儿,你不要胡说,咱们大家都要好好的,日后等你跟小姐脱身,咱们重振济世堂。”
“好。”
掌柜的帮忙将药材搬上马车,云儿搀扶着雁儿上了马车,怀孕九个月的孕妇行动该有多么的困难,一想到这些大家都忍不住替她担心。雁儿艰难的坐下,一只手死死的抓住马车壁,另一只手轻轻抚摸隆起的大肚子,自言自语的说道。
“孩子,一会你便可以见到你那狠心抛弃咱们娘俩的父亲了。”
孩子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在肚子里动来动去,云儿仔细交代了马车夫之后还是不放心,让履善远些跟着一同走一趟。马车似乎故意放慢了速度,穿梭在行人之中,最终还是缓缓地停在了五王爷府的门口,雁儿蒙上面纱,由马车夫搀扶着下了车。
“来者何人,敢擅闯五王爷府,不要命了。”
“我是来给你家王妃治病的。”
“就凭你?”
侍卫一脸笑意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大腹便便的女子,穿着打扮倒也是上好的,气势凌冽,眼中满是坚定,只是看起来不像上门的大夫,倒向是来讨债的。
“劳烦告诉你家王爷,民妇姓李单名一个碧字,看他是否愿意见我?”
“去去去,不要给大爷我添麻烦,你一个孕妇不在家好好待着瞎凑什么热闹,念你身怀六甲,我不与你计较,快走。”
“要是我走了,你家王爷怕是要扒了你的皮,耽误了救治王妃,你定没有好果子吃。”
守门的护卫被雁儿的气势吓到,掂量了许久最终决定去找管家定夺。
“你且在这等着,我这就去帮你通禀一声。”
“多谢。”
护卫拔腿就进府,将此事告诉了福管家,老管家不确定又问了一遍。
“你说那女子叫什么?”
“她自称姓李名碧。”
“李碧,难不成是济世堂的李神医?还不快请进府来,让人好生招呼,我这就去找王爷。”
元景弘似乎早就知道她会来一般,让管家直接将人请书房来,老管家不敢怠慢,亲自去领路。
“李神医,我家王爷说是请您去书房小坐,看您身子似乎不太方便,要不要招呼人抬您过去。”
“无妨,我自己可以走,劳烦管家前头带路就是。”
“好好。”
二人一前一后一路无言到了书房门口,管家自动退下,雁儿望着书房紧闭的大门,没想到自己与他再次见面竟然是这般情景。元景弘早就听见了外面的动静。
“既然来了不敢进来吗?”
雁儿冷哼一声推门而入,入眼的便是坐在太师椅上的元景弘,同时他也在打量着自己。从雁儿进来那一刻,他还未来得及看她的脸,就被那不可忽视高高隆起的肚子吸引了目光,她怀孕了,那孩子的父亲又是何人?
“民妇参见五王爷。”
“摘下面纱。”
雁儿知道如今对抗都是徒劳的,只会激怒他,顺手一扯面纱便落地了,还是那张曾经让自己魂牵梦绕的脸,只不过多了一份惆怅。元景弘本想好好质问她那日为何要离去,又为什么要骗自己她是李碧?一切话语到了嘴边却都说不出口。
“孩子的父亲是谁?”
“这与王爷您没有关系吧。”
“你是本王的女人,难道他不知道吗?敢跟本王抢人,也太不自量力了。”
“王爷您无非是命好,投胎在了皇家,生来就是皇帝的儿子,谁敢忤逆你,可惜我雁儿并不怕你,要杀要刮待我救治好我家小姐之后,悉听尊便。”
元景弘算是明白了,感情这女子是李雪颜的丫鬟,那她为何要冒充李雪颜来骗自己呢?
“你会医术?”
“我的医术是我家小姐亲手传授的,她即是我的主子,也是我的师傅。”
“你欺骗了本王,就不怕本王杀了你?”
“杀了我谁也救不了五王妃。”
“好,本王倒要看看你学了多大的本事,今日你要是救得了王妃,本王便放你走,要是你救不了,那你跟你肚子里的孩儿就陪她一起去死。”
说不心痛是假的,肚子里的是他的新骨肉,就算他不知,也应该放过孩子,是自己错了,竟然还对他抱有那么一丝一毫的希望。元景弘招呼了一个下人领着雁儿往李雪颜住的冷宁院而去,望着她颇为艰难的背影,元景弘不经心头一软,要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那该有多好。
“管家。”
“老奴在。”
“派人去打探一下这个叫雁儿的女子的消息,本王要详细的。”
“是,老奴这就差人去办。”
雁儿跟着下人走进冷宁院,院子的颇被比起碧水苑来真是过犹不及,心中猜想肯定是小姐自毁了容貌激怒了他才会被打发到这种地方来。杨嬷嬷与秀秀听见外面的脚步声出来一看,顿时是又惊又喜。
“雁儿,你怎么到这来了?”
“杨嬷嬷,秀秀,我听闻小姐身受重伤,便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你……小姐一心护你,却还是没有保住你,那五王爷可知道孩子的来历了?”
“我还未曾告诉他。”
“不说也好,府里那两个侧妃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小姐受伤就是她们二人设计陷害的,要是她们知道你肚子里怀的是五王爷的孩子,还指不定怎么折腾你呢。”
“先不说这些了,快带我去看看小姐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一直都昏迷不醒,还时常梦魇缠身,睡不安稳,御医开了好几副安神的汤药都没用。”
“让我来试试吧。”
三人走进屋中,自从上次元景弘来过之后,这几日李雪颜倒是能喝药了,不少的小伤口也已经结疤,人却依旧迟迟不醒,也不知道是何原因。雁儿上前替李雪颜把了把脉,又看了一遍薛太医开的方子,并没什么大碍,难不成是小姐她自己不想醒来?
“秀秀,劳烦你将药箱中的卷镇取来,我帮小姐施针看看能否有用。”
“好,我这就去取。”
屋子里只剩下二人,杨嬷嬷将那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诉了雁儿,气得她忍不住咒骂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