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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泠心下一惊,隐约猜到祁小小要说什么,而宣凉的视线依旧灼灼的落在她身上。
“亲自什么?”希泠毫不回避的望向宣凉,心却一沉,似乎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了。
原来风无痕说的,确有此事。
“没什么。”他眼角眉梢俱是料峭寒意,姿态俱是拒绝。
身为玄衣侯,他现在,直至将来,都不会在将自己的软肋轻视于人,即便是身边的人。他最爱的人,已经为他轻率的信任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祁姑娘,这里不是魅生,本王奉劝你管好自己的嘴巴。”说罢,没再看希泠一眼,转身便离开了。
一身玄衣,孤傲如苍狼。
“那么,小小,我们是不是该开始了?那段舞蹈。”希泠平静的着她。
“你看不出来吗?希泠,”祁小小终究忍不住,“现在的玄衣侯,会满足你任何要求。”
任何要求吗?
希泠沉默片刻,只是说:“那又如何?旁人的感情亦或是能力,都与己无关,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也无法感动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更何况,我自认还没那么大吸引力让一个身负整个国家的王爷,迷得失了理智。有的男子,注定是为权利而生的。”
祁小小洒然的小脸一暗,不知想到什么,呢喃:“真的不能感动他吗?”
“那我们开始吧,希泠,请!”
希泠见她忽然严肃许多,不由得走进亭子,右手一扬,幕帘落下隔绝天光,烛火摇曳闪烁。
祁小小就在这样迷离的烛光中,颤了颤手腕,声音似是来自很遥远的地方:“希泠,这支舞最初,是你教给我的。数百年来曾有无数女子跳过,却都不是你,只有你才能跳出真正的,为颖离祈福的舞蹈。”
水袖轻摇,纤腰若柳娇无力,藕臂如苇韧如丝,眉眼间尽是风情,却空寂悲悯似是要将灵魂都融入这支舞中。
……
希泠看着祁小小跳完,耳边似是能听到清脆的铃铛声和无尘无垢如仙乐的男子的嗓音:“泠儿。”
“想起来了吗?”祁小小满眼期待的看着她,额发略有些汗湿。
“我好像跳过……”希泠杏眸迷蒙,似是陷入了梦魇。
她试探着伸出手,本以为要想下一个动作,谁知像是身体带着记忆一般,行云流水更胜一筹,较之方才小小那一舞更有爆发力。
祁小小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眸底满是兴奋,当初魅生还未被世人知晓时,她第一次在颖离的生日宴会上看到这支舞,在场所有人莫不惊为天人,她就在那时,初次见了风无痕就把他拐到自己床上去了,嘻嘻。
那时的希泠,像一朵刚绽开花骨朵,天真而不谙世事。不似现在的她,如一朵火红的莲花,处处带着灼烧人的利刺。
“你果然是希泠,我就说我是对的,”祁小小攥紧拳头,果然是风无痕那厮顾虑太多,“管他什么朱砂不朱砂,这舞蹈,只有希泠才跳的出!”
祁小小得意的笑起来,忽的脸色一变!
只见希泠完成最后一个动作,身子却倏的不受控制的后仰倒下去,她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就要摔到地上——
“胡闹!”如月华般凉浸浸的嗓音蓦地出现。
随即一阵劲风,呼啸而来托住了希泠下-坠的身子,青衫一袭,目光流转,寒似千尺潭水。
“请君上恕罪!”祁小婿的跪下,眸色惊惧,瞥过被氏渊搂在怀中的希泠,幸好没真出什么事儿,要不然……
“本尊可曾允许谁用这种手段试探她?”烛火摇曳将熄,映衬的他天人之姿竟陡然生出妖异之感,如修罗般不可侵犯。
“不曾!是小小考虑不周,请君上责罚!”
一个月白色身影忽的出现,却是风无痕:“是属下应了宣凉的要求,才让小小做出这样不妥的事情来,请君上责罚!”
氏渊环在希泠腰间的手忍不住收的更紧,目光落在她紧皱的黛眉上,忽见她嘴唇蠕动,似是在呢喃什么?
他不禁凑近,只听的那红唇吐出:“师……父,你为什么要……”
阴影笼上了他精致的眉眼,从她口中说出的‘师父’二字,让他清冷的瞳眸倏忽嗜血般残忍,却又消散如烟。
“起来吧。”
祁小小抬头,不敢擅自起身,风无痕沉默的搀起她:“君上,宣凉马上就要来了,你是不是……”
氏渊静静的看向他,风无痕手心沁出了冷汗,却仍是硬着头皮道:“宣止本就对魅生多有忌惮,况且宣凉已经知道颖离出现了,恐怕此时君上再露面,殷奚与魅生本来就岌岌可危的关系便更易崩溃。况且,这一切利害关系还都系在希泠身上……君上,她还什么都没想起来。”
“你确定当初救下颖离的,是她?”死一般的寂静后,凉凉的嗓音响起。
“是,属下确定。”
氏渊缓缓抬手,抚平她眉心,忽然手一顿,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轻颤的睫毛,低声唤道:“希儿……”
“怎么又梦见你……”希泠混沌中,迷蒙的睁眼,竟都可看到男子根根分明的睫毛,嘟囔。
“别抖……别抖……让我睡会儿。”说完便又沉沉睡去。
氏渊屏佐吸,直到她平缓的呼吸声响起,才缓缓吐息,将她放在椅上。
——“走吧。”
宣凉走进亭子,幕帘在风中摇曳,四周异常寂静,他脚步一顿,忽的上前撩开帘子,眸色一深。
“希泠?”
无人应他。宣凉放轻步子,将她轻抱起,朝着寒疏轩走去……
风无痕默默的跟在他后面,有一个别扭的主子可真憋屈啊,他好歹人称呼一声魅颜公子,竟然成了猥-琐的跟踪狂。
……
再醒来时,希泠睁眼,揉了揉额头:“果然是梦……”
“头还痛吗?”
希泠一僵,这声音竟是从头上传来的,这才发现自己枕在一条胳膊上。
“怎么?昨天睡都睡过了,还害羞?”宣凉戏谑道。
“咳咳,”这还不是自己的岁泠轩,果然指望宣凉从良全是笑话,她挣扎出了他怀抱,“王爷说笑了。”
宣凉看着她,也并未阻止,沉默的看着她:“希泠,那晚真的……”
“王爷,不好了!云侧妃她……”焦急的声音在寒疏轩外响起。
宣凉看着希泠,没有再问起,许久他终于起身:“希泠,帮本王更衣。”
希泠好歹松了口气,若是他真问出口,自己恐怕很难再骗他。
“哦。”
说罢,便起身拿起锦袍,要给他穿上。
“等一下,”宣凉一本正经,见希泠疑惑,看着她道,“本王先换一身亵-衣。”
希泠一愣:“亵?衣?”
“怎么,王妃有意见吗?”宣凉斜睨着她。
“没有。”希泠一字一顿道。
宣凉闻言点头,双手一伸,一副‘快点伺候,本王耐心不多’的样子。
希泠麻溜的把他衣服扒下来,又重新拿出一套亵-衣给他穿上,系上衣带,全程目不斜视:“好了。”
“嗯,”宣凉应了一声,动了动腿,“还有裤子呢。”
“宣凉!”希泠低喝道,“要调-情找你云烟去!”
宣凉轻笑一声:“今早本王在你床上醒来时,王妃可是冷静的很。”
说完,便一言不发穿好衣衫,走出了寒疏轩:“林世,随本王去琴瑟居。”
“是。”
听着屋外离去的脚步声,希泠眸中一丝冷意转瞬即逝,果然,敏锐而犀利,才是玄衣侯宣凉真正的模样。
翌日,岁泠轩。
“小姐,听说王爷在琴瑟居呆了整整一晚,不知道那个云侧妃又耍了什么花招。”
“可能是真的出事儿了呢。”希泠轻声道。
“什么?”紫苏没听清楚。
“没什么,何必管她。”希泠一眼带过,有的东西,她不希望紫苏知道。毕竟她只是个普通姑娘,没有心计,也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说到底,最后她是不会与自己走同一条路。
她对云烟说过的话是真的,想要荣华富贵,怎么会什么代价都不付出?非得要孩子,不受些苦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怀上?该狠下手的,又何必为着无谓的仁慈犹豫?
“咚咚咚——”
“什么人?”紫苏便走去开门,便问道。
“王爷吩咐奴婢,请王妃与紫苏姑娘速速前去王府大门,马车要起程了。”竟是绿翘。
紫苏皱眉:“现在要出去?”
绿翘见希泠在场,不敢放肆:“王爷只说,请王妃速去,其他的奴婢也不知道。”
“知道了。”希泠起身。
“奴婢告退。”绿翘门都没进,就离开了。
“小姐,怎么突然就要出去?还有云侧妃?”迅速带了些衣物和点心,出了岁泠轩,对门外的希泠说道。
“未央大典快到了,大概是与此有关。走吧。”
几辆精致的马车停在玄衣侯府门前,为首的便是宣凉专用的。
希泠一路在宣凉的注视下,走到他面前,低垂眉眼:“见过王爷。”
“去未央崖。”宣凉只是沉声说,便转身进了马车。
似是迟迟不进马车,就是为了和她说这句一样。
希泠在原地,见他进了马车,正欲走向第二辆,却忽然被林世挡住:“王妃,王爷的意思是请您和他同坐一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