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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昏黄的月寂寞的挂在天际,那黯淡的光穿透猖狂厚重的霾气冰冷地洒在泥泞路面上。
昏月在与云朵玩着捉迷藏游戏,昏月突然害羞了,它有点不高兴了,它躲进了云朵的臂窝,云朵像极了经验老道的老流忙熊抱着月。
李莫堂牵着朱雄的手,两个人静静地走在刚下过雨的路上,李莫堂穿着托鞋踢拉着路面上的积水,朱雄紧身的运动短裤毫不掩饰地暴露出形感的身材。
李莫堂的手不老实了,他的手滑向了朱雄的腰,在她的腰间轻轻地抚弄着。朱雄看着李莫堂轻声笑道:“你在干什么?”
李莫堂不敢说话,只是用手指稍稍用力地在朱雄的腰眼上划着圈圈。朱雄低着头说:“堂,你好坏!”
李莫堂就要腾出另一只手搂抱住朱雄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李莫堂掏出手机就听到乡党委赵书记的声音:“莫堂,你在哪里,现在马上就要到了麦收季节,市里要求密切高度注意火灾隐患,你马上跟着防火工作组去巡查。”
李莫堂对着手机说:“是的,赵书记,我马上就去。”
李莫堂挂掉手机骂道:“这狗日的家伙,自己在饭店喝酒,让我去防火。”
他又对着朱雄说:“雄,你先回村委会休息吧,我得去防火了。”
朱雄对着李莫堂的背影喊着:“堂,晚上开车小心点!”
“知道了!”
李莫堂骑着自行车来到南孙店乡政府大院,乡大院里已经等着好几个人了,有三个乡副职,还有年轻的三个公务员。
李莫堂跟着他们钻进了一辆面包车,面包车不情愿地发动起来摇摆着前行着。
面包车驶入田间小路,月亮还在与云朵做着游戏,刚下过雨的路更是难行。
“这他妈刚下过雨,谁他妈没事去点火呀?”副乡长赵长顺抽着烟骂道。
王少广王副乡长是个五十来岁的人,经验丰富,他对着赵长顺说:“唉,兄弟,可别这么说,既然领导们有安排,我们就要服从领导,如果真有人居心步良,在地里放火,那我们全倒霉了!”
赵长顺悻悻地说:“王哥,真有人放火?”
这时只听司机老刘喊道:“领导们,别吵了,看前面有火光!看,就在前边。”
“奶奶的,真有人放火,这回喝酒有钱了,上去弄他。”赵长顺在车里说道。
在离火光二百米处,老刘停下车子,李莫堂几个人从车上下来,弯着身子向火光处走去。
火光并不大,只有方圆一米左右,两个老农看样子在烧着花生吃。
乡政府一帮人迅速组成了包围圈,把两个老农包围在中间,他们好像神兵天降,吓得两个老农“娘哟,娘哟”地乱叫。
赵长顺对着他们两个人骂道:“奶奶,天天大喇叭喊着,你们还不长眼,竟然在地里放火。”
两个老农是北小屯的刘二元、刘三元兄弟两个。刘二元对着乡领导们说:“各位领导,真不是在放火,只是烤点花生米吃。”
“少他妈废话,点火一堆,罚款两万,标语给贴得哪也是,两万块钱,不能少,不听话先关你几天再说。来,哥几个,把他们两个带走。”赵长顺边挥舞着臂膀边有力地叫嚣着。
“兄弟,真不是在放火呀!”刘二元又在告饶着。
“谁是你兄弟,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谁是你兄弟。”赵长顺显得一脸正气地说道。
“李乡长,你看这事儿?”王少广面带询问地看着李莫堂。
“哦,王乡长,你们看着办吧,兄弟年少无知,凡事还请各位拿主意吧!”李莫堂心想,你们欺我年少无知,想让我得罪老百姓呀,没门!
赵长顺却依然叫嚣个不停:“正值麦收之际,稍有点土地感情的人就不会做出这样灭绝人性的事情,你们两个就是跟政府做对,跟人民群众做对的典型。应该抓起来,应该枪毙!”
刘三元听到枪毙两字吓得裤裆一热,那尿液隔着裤子滴拉下来。刘二元对着乡政府的人说道:“我弟天生胆子小,实在不行,抓我进去,让我弟回家吧!”
赵长顺对着刘二元推了一把,大声叫道:“你们几个干什么,为什么还不动手,把他们两个统统抓走。竟然在麦地里放火,你到了省委你也说不清楚。”
几个人推推搡搡把哼哼唧唧的赵氏两兄弟推出了麦子地。拽着他们两个朝面包车走去。
李莫堂用脚踏灭了那把火,然后捡起来两捧烧得焦黑的花生米,扔起一个到了嘴里,那花生豆被烧得香气绝漫,像一股开水般在嘴里化开,烫得李莫堂的嘴都裂到了腮帮子上了。
赵长顺从李莫堂手里接过一捧花生米,边吃边骂:“敢放火,真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吗?”那花生米烧得他的舌头在嘴里打着转,他口齿不清地骂着,还伸手在刘三元头上打了一巴掌。
面包车又不情愿地发动起来,发动机转了几下就停止工作了,赵长顺从车上跳下来,朝面包车上踢了几脚,嘴里骂着:“你这个狗日的货,你也不想替乡政府工作了吗?你它妈也要罢工呀!刘二元,你们两个下来推车。”
刘氏兄弟和三个公务员一起下去在面包车后面用力推着,面包车挨了揍,被几个人推开了火,他们跳上面包车,赵长顺对着刘三元骂道:“你个憋孙,你是不是尿多呀,你五六十岁的人了,你尿裤子,怪不得你娶不上媳妇呢!”
面包车进了乡大院,赵长顺他们带着王氏兄弟俩去了会议室,赵长顺又是一顿劈头盖脸地教育,像中心校校长训斥小学生一样。
刘二元掏出手机给他儿子打了电话,他儿子刘铁换挂了电话,对着他媳妇说:“媳妇,拿两千块钱吧,咱爹被乡里防火队抓走了。”
他媳妇对着王铁换骂道:“哪里有两千块钱?哪里有,你出去一个多月,来的时候只拿了一千五,前天给孩子买奶粉花了二百,昨天去俺娘家花了一百五,只有一千块钱了,你爹也真是够呛,大半夜去地里烧花生米吃,真是败兴!就他妈这样败家吧,都他妈别过了!给你钱,你的钱!”他媳妇说着把一千块钱摔在了刘铁换脸上。
刘铁换说:“老婆,你以为我愿意呀,这不是俺爹跟三叔被人家抓去了吗?那我去借个钱吧!”
刘铁换敲开邻居家的门,在院子里就喊着:“大爷,大爷,家有人没?”
“哟,铁换呀,啥事?”
“大爷,俺爹让人家给抓走了,要罚款,你看能不能借点。”
“哟,借多少?”
“两千吧!”
“啥,两千,大侄子,我给你出个主意吧,你手里现有多少钱?”
“一千!”
“一千呀,你这样吧,大爷我这里有五百,你去弄两条好烟,然后把这一千块钱给人家,看人家啥意思?对了,给人家说点软乎话,就把你爹和三叔给放喽!”
刘铁换拿着两条香烟走进了会议室,他拿着烟挨个散着烟,赵长顺叨着烟说:“拿了多少钱?”
“各位大哥,俺家中只有一千块钱了!”
“啥,一千块钱,上级领导说了点火一堆,罚款两万,你拿一千?”赵长顺蛮横地对王铁换说着。
刘铁换说:“这会儿小麦还没收割,真没啥钱呀!要不这样我给俺大爷打个电话,让他过来。”
赵长顺说:“你大爷是谁?”
“鹅城纪检委刘一元。”王铁换说。
“哦,刘一元是你大爷呀,看你大爷面子上,把一千块钱放这儿吧,以后不要放火了,如果再放火,你大爷也不好使!”赵长顺对着刘铁换说。
李莫堂看着刘氏兄弟跟着刘铁换朝外面走去,掏出手机看了一下表,已经凌晨三点多了。
赵长顺还在骂个不停:“走吧,喝酒去吧!”
李莫堂说:“长顺叔,饭店不关门吗?”
“炮房没关门,妈的一千块钱不够花!”赵长顺恼怒的叫着。
李莫堂说:“叔,炮房是啥?”
王少广说:“行了,长顺,你别把小年轻人们带坏喽!”
赵长顺笑着说:“哈哈,我倒想带坏呢,也得有钱才行呀!妈的,东孙店的支书前两天说带我去呢,这几天打他手机都关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