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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床榻之上辗转反侧不得入睡,毕竟明日无论如何我都该想出办法书信于父皇了。.只是刚想静下心来思考,脑海中就会浮现起那宣子毓被气得拂袖离去时的样子。一想到这便忍不住觉得甚是可笑,想必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愚弄吧。这时响起了几声轻轻地敲门声“王妃,您身子有何不适吗?”
说话人是金缕,这丫头听到我整夜翻身还时不时的笑出声,怕是吓到了。“进来吧”我自己一人毫无头绪,与她聊聊天宽宽心也好。
金缕推门走到我床边关切的看着我“王妃,您是哪里不舒服吗?怎么这么晚还未睡”
我坐起了身笑着对她摇了摇头“只是在想一些事情罢了,你勿要挂心”
我还没想到该与她聊些什么,金缕就突然把脸凑过来贼笑着说道“我可是隐约听到王妃的笑声了,王妃近日与王爷相处的可好?”一边说还一边对我挤眉弄眼,甚是可笑。
我轻声笑她,教训她越来越不知礼数。“我与王爷最多只能算得上是相敬如宾罢了,怎能让你这般玩笑。”
“可近日里王爷总是要与王妃您单独相处,连奴婢都不准上前伺候,这不是恩爱是什么?王妃又何苦在这漫漫长夜中独自甜蜜”时日一长金缕与我便亲密了许多,这丫头便愈发的不怕我了。.“可奴婢不明白您为何要一直称病,不与王爷同房,难道王爷真的有什么隐疾?”
若是宣子毓听到自己被人这样议论怕是更要火冒三丈了吧,不过他既然也没有直面我的问题,我自然就没有帮他辟谣的义务。“我近日只是真的不适罢了,王爷是否有隐疾,这我也不清楚”
金缕一听我如此回答,顿时张大了嘴,好像是领悟到了什么似的,又马上变成一副安慰我的样子对我说“王妃,只要两人心中有爱,我相信一切都能克服的”
我嫌弃的推开她,也不知这丫头心中都是些什么奇怪想法。
“并且这世间还有诸多良药,只要心中还抱有希望,总会有所好转的”金缕以为我暗自神伤,又黏上来拽着我说“我记得您的嫁妆中就有好几味世间难寻的真材良药也不知能不能医治此疾,奴婢明天就命人暗中寻访大夫开些秘方,定能治愈王爷隐疾。”金缕在我耳边不停地说着今后要有如何如何的举措,我已厌烦便想要打发她回去睡觉,只是突然想到,她所言的嫁妆。
我的嫁妆中应该有那个东西。
“王爷没有隐疾”我呆坐在床上打断还在还在喋喋不休的金缕“我的嫁妆如今在何处?”
金缕看我的样子着实吃了一惊,磕磕巴巴的说道“在、在王府的库房中”
若是有了它,拉拢父王就着实轻而易举了。无论是卖往日的情分还是借此故做要挟,父皇见此物都会就范,并且如今宣子毓想要的无非只是父王表态支持,又没有要借他兵马,我相信他是不会拒绝我的请求的。
“你早些回去睡吧,很晚了,我也乏了”终于心中困扰已解,困意便瞬间袭来。
金缕虽然很是疑惑,却还是退下了。房间里瞬时寂静侵袭,我听着窗外好似下起了雨,滴滴答答的扰人清梦。
我记得那个时候,父王还在独宠母亲,恨不得将天下都捧到她眼前任之把玩。有一日母亲突然对刁难父王对他说“若有一日你不再爱我了,我独自一人在这北漠无依无靠还不如死了的好”。我当时还不识趣的爬到母亲的怀中对她说“母亲不是无依无靠,母亲还有耽之陪在身边”。母亲面无表情的抓起我丢到了一边不置一眼。父王那日多贪了几杯,抱着母亲一遍一遍地承诺今后只会宠爱她一人。母亲不依不饶非要父王做个保证,父王借着酒劲竟在一空白文书下签了字印了玺,他说这便是他对她的保证,今后若是真有那虚妄的变故,母亲拿此文书便可得到她想要的一切。母亲去世后我整理她的遗物之时,看到那文书被母亲安放在一个隐蔽处的方盒中,我便妥善的保管了起来想着以后不知能否派上用场。
如今我嫁来天朝的嫁妆中不光只有父皇挑选的奇珍异宝,那些我平日闺房之中的种种物件应都被运来了,只是掺杂在嫁妆中间我素日懒散未来得及遣人分开,那文书理应在那其中才对。我只要找到那个,说服父王便不是问题。
我在半梦半醒之间竟还心念不忘这些,心头不免一阵怅然。也不知如今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我的心真的慢慢的适应了这样蝇营狗苟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