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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柔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如薄纱般笼罩着屋里的一切,看上去有些虚幻不真实。.屋里轻纱罩着的暖帐内,躺着一位毫无睡姿可言的女子,整个人如嗝屁的青蛙挺尸在床上,被子略微鼓起,嘴里不时呢喃低语。
一阵强劲的夜风拂过,吹开紧闭的窗,撩起暖帐,露出女子莹润微微发胖的素颜。不知为何,这样不修边幅的容貌,在月光下,竟让人轻易有一股莫名的悸动。不倾世、不绝艳,却能直直的撞进人的心里去。
许是被风惊扰了好梦,女子舔舔嘴唇,哼哼唧唧的扭动着翻了一个身,背对窗口而卧。原本纤细的腰肢被养得稍微有肉一点,在朦胧的月光下,有那么一丝属于夜的惑人心志。突然月隐入云层,原本朦胧的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一切都隐匿在黑暗中,安静中却有一丝违和。原本熟睡着的女子,忽的睁开眼睛,黑眸在夜色中微微发亮。
薛小影努力平稳自己的呼吸,装着睡得像死猪一样。NND还让不让人活了,好不容易能安稳的睡个好觉,又来一个不速之客。尽管不想发现,但无奈原主的身体太强悍,感官灵敏得非人类。就算她睡得像重度昏迷病人,也会不自觉的被这身体唤醒意识。
小心翼翼的摸索藏在枕头底下的砚台,紧紧的拽在手中,绷紧身子,采取敌动我动,以静制动的策略。
“沙沙……”静谧紧张的黑暗中,一丝细微的响动扰了表面的祥和。
“不要脸的偷窥狂,去死。”薛小影猛地翻身而起,使出吃奶的劲朝眼前的黑暗扔砚台。一声闷响后,是砚台落地碎裂的声音。薛小影百分之一百二确定,她砸中了什么东西,喘着粗气坐在床上,除了自己狂乱的心跳和树叶声再无其他。
良久,月光再次照进屋里,薛小影快速扫了一下周围。没有砚台的碎片,没有想象中的什么神秘人。甚至在枕下,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砚台!薛小影栽倒在床上,睡意全无,如果这不是她在做梦,这个世界就是玄幻,难不成撞鬼了?
次日,薛小影顶着两只熊猫眼早早的爬起来,要不是那个该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害她做恶梦,她一定会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和煦的阳光,夹杂着清香的风也赶不走她浑身睡意,烦躁的起身走出两步,顿下。
机械般的低下头,在她的脚边,有一小滴干涸的急不可见的血迹。
混沌的脑袋霎时清醒过来,真的不是在做梦,昨天晚上有一个生物来过她的房间!种种迹象表明这个生物不是什么妖魔鬼怪,还会流血,不算太难搞。
这么想着强烈的睡意席卷而来,薛小影打个呵欠,慵懒的瞥一眼外面,果断的爬上床补觉。作为一个孕妇,睡觉才是第一大事。虽然这个野种至今身世不明,不过不妨碍她母凭子贵啦。有人要争这野种,说明在怀孩子期间她勉勉强强算是安全的。人生苦短,要及时行乐。
王府今天弥漫着一股十分诡异的气氛,人人都像见鬼了一样。脸色很凝重,呼吸都小心翼翼的。在离薛小影的院子不远的一个院子里,轩辕啸铁青着脸躺在躺椅上,周围温度一直负增长,方圆一米以内,气压低到让人难以呼吸。
“王爷,您发生什么事了?”跟谁老王爷多年的老仆站在不远处关切的问,不问还好,这一问轩辕啸的脸黑的像黑炭。堂堂战神,居然老到起夜摔倒,摔倒就算了,脸还摔淤青,想不让人知道都不行。
“王爷,您还好么?”
“……”轩辕啸别扭的瞪了老仆一眼,闭上眼睛假寐。老仆忧心忡忡的叹着气去准备热鸡蛋给王爷敷脸,这可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事。王爷就算到了这把年纪,也是宝刀未老,况且在王府,谁敢伤了王爷?难道是新来的夫人?
同样诡异的还有今天的朝堂。一位九五至尊、一位第一美男,双双挂彩。轩辕瑾眼角一团不小的乌青,轩辕玉则是左边脸颊一片乌黑。
众大臣不由得在心里暗暗揣测:轩辕玉一直被外界传闻有龙阳之癖,难道是见天子之威起了不良的居心,一时兽性大发。结果惹怒了天子,被揍了?那皇上的伤从何而来?是轩辕玉色欲熏心,陷入癫狂的作为么?
轩辕瑾沉着脸看着堂下一干神色各异的大臣,心里燃起熊熊怒火却无处可发。他能说他脸上的伤和轩辕玉没有任何关系,是他在爱妃寝宫一时兴起贪杯喝多了一点,然后在那个时不小心震坏了龙床,被床梁砸到的么?
作为舆论的另一个风暴中心,轩辕玉就相对比较淡定了。完全无视众人惊异的有色眼光,保持着自己惯有的风度,宠辱不惊。就那样默默地站着,仿佛所有的一切都与他无关,所有的都不能扰乱他静如止水的心。
“哟,天下奇观,原来你也会受伤啊。”东方墨戏谑的环着胸,冲古垣挑眉。古垣仍是一副冷酷的表情,不过嘴唇抿得更紧了。
“说说,是哪位高人干的,我去给他烧高香。”东方墨毫不在意古垣的不理睬,一个人相当happy的说。要知道,这个永远没有表情变化的人,可是他人生遇到的第一个失败。只有那一次不分上下的较量,此后无论他怎么引诱,这男人都不会再和他交手。
古垣冷冷的睨了一眼老是阴魂不散的东方墨,没有讲话。不过眼里却有那么一点点变化,唇角微微勾起,尽管不明显,但还是被东方墨捕捉到了。东方墨顿时炸毛了,这个男人有几个意思,他脸上的伤才不是被别人打的。
“喂,你搞清楚,我的脸是使用轻功时不小心被树枝丫刮到的。”东方墨急急地解释,作为一个武功在江湖上只有几个对手的高手来说,这种低级错误简直就是在讲笑话。但他东方墨就是宁愿被笑话,也不愿承认自己会被别人打败。
“是吗?那树枝还真够特别,能刮出一团乌青来。”古垣没有什么感情的说,这样说来,东方墨顿住,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当时他明明不会碰到那树枝,却没有避开掉,就像……就像有人刻意操纵!
“这么说,你的伤也是这么来的?”东方墨有点不甘心的问,这么简单的问题,他为什么就没有及早发现,非要这个黑面神提醒?难道是最近不仅魅力下降,连智力都下降了?那他江湖第一公子的雅号不是快要被这个黑面神取代!
“……”
闻言古垣的眉头几不可察的皱了一下,昨晚的事不得不说很蹊跷。轩辕瑾从来都不是一个喜形于色的人,昨晚却不知为何多喝了几杯,还误伤了自己。按理说他完全可以避开那一拳的,但有外力改变了方向,导致他一时避让不过,被揍了个正着。
一定是有什么人,操纵了这些,而且那个人的武功甚至在他之上,深不可测。难道是她?古垣眼里闪过一丝震惊,东方墨仔细地观察着古垣的神色变化,脑子里灵光一闪,想到一个人,唇角勾起风骚的笑。
“我说女人,都已经过了晌午了,你是猪么?”
痞痞的戏谑声响起,薛小影极不情愿的把鸡窝头似的脑袋从被窝里拱出来,迷蒙的眼睛看向这个不请自来、没礼貌的家伙。在看到东方墨脸上的淤青后,薛小影一震,瞌睡虫全都一个激灵吓跑了。昨天晚上的人,难道是他?
“怎么,几日不见,想你男人我了?”东方墨轻佻的凑近薛小影耳边低笑着说,声音是金属般的性感迷人,笑意却未达眼底,有着一丝冰冷。薛小影暗自翻白眼,这男人还能再自恋一点么?原主是什么眼光,怎么就找了这么一个没皮没脸的姘头,把她的档次都拉低了。
“呵呵,那个,东方墨是吧,你真的是想多了,我……”
“想多了吗?这难道不是你干的?”东方墨指着自己脸上的淤青意味深长的问,有淡淡的危险气息散漫开来。薛小影汗,明明是这男人半夜跑到她房间里来偷窥,她才会出于自卫动手砸他,而且没想到自己胡乱一砸,就那么非常凑巧的砸到他。
“这个……是我干的又怎么样?你还敢打我不成?”薛小影强装镇定的反问,东方墨被问住,这女人看上去一点武功都没有,却能伤了自己还不被察觉。这样高深莫测,他还真的不敢轻举妄动。
“我告诉你,我可是孕妇,孩子在我的肚子里呢。”眼看东方墨表情有些松动,薛小影就知道这男人不会拿自己怎么样的。赶紧拿孩子说事,管他有用没用,这都是她唯一可以用来护身的王牌。
“而且凭着母子间的心灵感应,我觉得吧,这个野种你还真的种不出来。”薛小影一手摸着下巴,煞有其事的说。某男暴走,见树劈树,见墙劈烂,见人劈飞。这女人还真是有恃无恐,不要以为他不会揍女人,他还真不会。
东方家家训:欺负弱小者,杀!
不过那个女人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