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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张婆婆,脸色不错哦!”我嗲嗲的夸道,愉快的露出我的门牙。.只见李婆婆摸摸自己红润的脸颊,在今天连花白的齐耳卷发都充满朝气,好似在朝我微笑。后面的张婆婆撅着小嘴,她今天又涂了唇彩。
“雨霖啊!”张婆婆委屈的嘟囔。
“怎么了?”我一边给李婆婆往抽血管上粘标签,一边看向张婆婆。她可是这群老太婆中最臭美也最粘人的了。
只见她嘟着粉红的薄唇,一副委屈的表情,那脸都快挤出水来,把好看的妆显得有些可爱;就连那弯翘的睫毛都在委屈的抖动。我也嘟着嘴装出同情的神情。
“她们又欺负你了!”
“才没有呢!是她自己太矫情!”探出脑袋的黄爷爷笑嘻嘻的说道。
这时前面的张婆婆怒气的瞪着他,哪知黄爷爷更是调皮的向她吐着舌头。张婆婆笑了,不好意思的用胳膊肘拐他的手臂,黄爷爷只得退后与她保持安全距离。我与李婆婆都偷偷的乐,佩服起他们的精神,真的是越老越孩子气哦!
(二)
“呃!”我伸伸懒腰,站起来捶捶更加酸痛的脖子。.哼,可恶的180+80,哦,不是。应该是江耐皮!
“也不知他怎样了?管他呢!我又不会煮饭,叫他饿着!”我低语。
此时妈妈朝我走来。她今天看起来光彩照人,那头顶的波浪居然上了精油,老远的就泛着光。
我弯腰瞧着她的眉毛。“哟!又去绣眉了。”用手指摸摸她的崭新的柳眉。
“去,拿开你的臭手,我昨天才弄的。和你晴姨。”妈妈乐的两眼泛着晶光,那老沉的酒窝又对着我笑,我嫉妒它们怎么没有生俩小的给我。
又理理她的小羊卷,我嘟着小嘴。“怎么没去染下头发,又冒白根儿了。”
“是嘛?没留意呢。最近太忙。”妈妈向上翘着柳眉,额头又多了一条横纹,我没有表露出来。
“汪副院长,你可要注意身体,您要是趴下了,那位已离职的周副园长可怎么了得!”
我语气严肃的一字一句的提醒她,在我们之间没有教条,同等的朋友关系。妈妈敲下我的额头,微笑的挽着我的肩,我们一同来到播音室。
(三)
音乐轻快的响起,在宽敞的隔音室里安放着两层呈现圆形的座椅,中间留出一个半径约三米的肯帝亚地板。
“哇喔!我最喜欢雨霖飘逸的红裙。”
我旋转到张婆婆跟前时,只见她恰到好处的腮红显得更加红润,双手合十用温柔的充满爱意的眼神注视着我的步伐。
我在她面前撩起裙摆接而又踏到黄爷爷的跟前。黄爷爷眯着他的丹凤眼,笑盈盈的露出刚镶好的假牙,牙齿却是洁白整齐。
一旁的杰克哥,他都喜欢我们这样叫他。杰克哥嘟着嘴唇答辩:“还是更爱雨霖的飘逸卷发。”
我笑,他们可是我最敬爱的忠实粉丝。三年以来给了我快乐的回忆,相信他们也是如此。
记得当初不想继承妈妈的行业,我誓死扞卫要如同爸爸一样做个尽职的幼儿教师,为此三人吵的不可开交,还差点促成爸妈的离异。
我在成都一呆就是四年,之间妈妈没有给我打过一通电话,还好有爸爸做传话筒,不然我们和陌生的仇人没有任何区别。我知道她还是爱我的。
在蒋叔叔的私立幼稚园工作了又是四个年头,我爬上了爸爸之前的位置,这无疑是值得他骄傲的。在晴姨的帮扶劝导之下,也要感激这群可爱的老人,在一三年的中秋节我们又变回了如同姐妹儿朋友的关系,只是为了补偿妈妈的损失,我自愿的每周末来养老院当义工,即是哄了她也快乐了这群无子女孤独的老人。
我今天意气风发,灵感涌现的牵起站一旁正自豪的妈妈。她惊讶的随着我来到舞台中央,放下昔日的严肃与无形的工作压力,也随着我晃动。
妈妈的白色大褂旋转的比我好看,忽而看到了年轻时的她在同学聚会上如何的迷住爸爸的双眼,如今的步伐还是这样铿锵有力。我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虽然已经卡进28的门槛,可在他们眼里我还是个长不大的孩子,相比之下妈妈则如同一位气质优雅、稳健而又带些柔美的女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