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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正坐在石桌旁悠然自得地下着棋的娴妃和静嫔,龙果心的双眸不觉微湿。
她知道,历代去世君王的妃子,来到这未央宫之后,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因为她们已经是没人管的老女人,自然那些狗仗人势的奴才们都不会把她们当人看,克扣俸禄,甚至连送的饭菜都是隔夜的。
可是现在,母妃在这里,居然生活得这么好。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凌霄在照顾她得母妃。
“娴妃娘娘,静嫔娘娘,圣宣王妃来了。”宫女走到专心致志的两人面前,恭敬地说。
听到这个声音,娴妃身子一震,手中的棋子“啪”地一声落在棋盘上,不可置信地向龙果心这边看过来。静嫔也很是吃惊,没想到三年没有露过面的龙果心,会就这样突然出现。
“母妃!”看着娴妃的鬓边又多了几丝白发,龙果心忍不住鼻子一酸,上前一步,“扑通”跪在娴妃面前。
都是她不好,是她不孝,这三年来,母妃一定很想她吧。
“果果,快起来。”娴妃也忍不住泪如雨下,连忙起身扶起龙果心。龙果心三年都没有进宫来看过她,宫里的宫人们都在议论,说龙果心嫁了圣宣王之后,就安安心心地做自己的圣宣王妃,把生她养她的母妃给忘了,真是不孝。倒是圣宣王,三天两头地往宫里跑。
可是娴妃知道,龙果心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从她出生那天起,龙旭铭就没有在乎过她们母女俩,基本上就是母女二人相依为命,龙果心从小就很孝顺,又怎么会因为出嫁而忘记自己的母妃?
虽然每次圣宣王来,都说龙果心有事或者生病,而且从他的语气和神态中根本看不出什么端倪,但是娴妃还是有一种感觉,龙果心,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吧,她不是不想进宫看她,而是,没有办法来看她。
母女连心,这句话并不是说着玩的。
所以这三年来她一直在担心,但是现在看着龙果心好好地站在她面前,她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来了。
至于这三年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也不打算问,如果龙果心想说,会告诉她的,如果不想说,她也不会逼她。
“母妃,是果果不孝,这三年未能在您面前尽孝。”龙果心的声音里仍然有一丝哽咽,“母妃,对不起……”
“傻孩子,我们母女之间,还需要计较这些么?”娴妃心疼地用帕子擦去龙果心脸上的泪水,“再说,你也看到了,这三年,圣宣王把本宫照顾得好好的,所以你根本不需要内疚。”
龙果心又看向静嫔,走到她面前行了个礼:“多谢静嫔娘娘这几年对我母妃的照顾。”
“不必客气。”静嫔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三年前,龙果心确实是对她有恩,这一点,她记得很清楚。
所以这几年替她照顾娴妃,也算是还了她的人情了。
不过这三年,龙果心的变化也不小啊。三年前她完全还是一个天真的小女孩样子,现在看来,虽然依旧年轻,不过眉眼之间,比三年前多了几分成熟的风韵。
她本就倾国倾城,如今看来,更是迷人。
“小彩呢?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娴妃拉着龙果心坐下,见龙果心身后跟着的是几个陌生的丫头,并不见苏怜彩,便关切地问道。
龙果心一愣,看来母妃还并不知道小彩的事情啊……
想到苏怜彩,她的心又尖锐地痛起来,不过面上却并未有什么变化,只是笑着说:“小彩她今儿个身体不舒服,我就没让她跟着过来,让她在府里休息了。”
娴妃不疑有他,只是慈爱地看着龙果心。三年未见,如今终于见到了,她心里的喜悦可想而知。
三人又说了几句话,娴妃无意间打翻了面前的茶杯,茶水洒在龙果心的手臂上,娴妃慌忙替她擦拭的时候,突然神色一凝,不由分说拉起她的手,将袖子挽了上去。
“这是……”手腕上一点赤红,不是守宫砂又是什么!
“你,你还没有和圣宣王圆房!?”娴妃和静嫔皆是目瞪口呆地看着龙果心。怎么会这样,两人已经成亲三年,三年了啊!可是竟然还没有圆房,这事儿要是传出去,还不遭到全天下的耻笑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娴妃严肃地看着女儿。
嫁人三年,却还未能圆房,这在一向墨守成规的娴妃看来,无疑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怪不得果果这三年来都未能有孕,都没圆过房,何来的孩子?
女人,如果没有孩子,就是没了将来的依靠!
“母,母妃。”龙果心在王府里时,一直把守宫砂藏得很好,所以谁都没有发现这件事情,可是没想到娴妃的眼睛竟然这么尖,一下子便看到了手臂上的守宫砂,“您先不要激动,这件事,这,这……”
到底该怎么说?她刚嫁入王府的时候,根本就不爱凌霄,所以不许凌霄碰她,凌霄也没有逼她。后来等她发现自己爱上凌霄的时候,已经……
难道,要把这些事都告诉母妃么?
母妃一直是一个中规中矩的女子,在她的思想中,女子嫁给了自己的丈夫,就要以夫为尊,侍奉丈夫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如果让她知道自己……一定会气疯了的!
“难道,是圣宣王不愿意碰你?”娴妃惊恐地睁大眼睛。女子嫁人之后,丈夫竟然不愿意碰她,这,这……
可是凌霄每次来看她,提到龙果心的时候,眼底的爱意,她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啊!
“娴妃姐姐,您先别激动,事情也许并没有您想象得那么严重。”静嫔看着娴妃都快喘不过气的样子,连忙安抚道,“圣宣王和圣宣王妃没有圆房,一定有他们的理由。现在的小夫妻啊,我们哪里懂他们的日子?”
“是啊,是啊。”龙果心连忙附和着静嫔的话,“我们这样,是有原因的,母妃,您不用为我担心,我们真的没事。”
娴妃头痛地揉了揉额角:“真是拿你这丫头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