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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早六点。.收队。
二点以后,几辆秘密警车打开了对讲机,大家聊了个痛快。三点以后就又陷入了沉寂。齐崇武齐崇兵兄弟的身影最终没有出现。
屈少春和自己的小队租下了蒋汶超租屋的隔壁。整整等了一夜。
当周穆成这些监视者离去后,屈少春才带着队员一个个小心翼翼的离开。倘若周围的邻居知道一群实枪荷弹的警察就蹲守在自己家隔壁的话,估计他们也一夜无眠。
张雅婷给警队买了早餐,并通知各位放假。周穆成和王启明看到端庄大方的张雅婷讲话时交流下眼神。昨晚两人聊到张雅婷的胸,今天再次见到它,感觉更加有魅力。
王启明准备回家睡一觉。但周穆成不敢。他要去找美琪。
周穆成在顺平街派出所足足等了半个小时,才等到李乾坤。李乾坤示意周穆成随他进办公室。
办公室里,李乾坤那带着乡音的声音响起。
“今夜有雨。”
“是的,李所长。”
“刘桑那边打算怎么弄?”
“和去年的老计划一样,暗中戒备。”
李乾坤扬了扬他的扫帚眉。“去年那个抢劫案发生后,全城响着警笛,罪犯都能得逞,这回要暗中戒备?”
周穆成实话实说:“去年原本就打算暗中戒备以防打草惊蛇,要不是抢劫案……”
李乾坤摆摆手。“我懂,我懂。无非再被杀一个嘛。多一个尸体多一份线索。”
周穆成没有回答。他回忆起去年那个夜晚。他在冰雨中撕心裂肺的呼喊高菲的那个夜晚。
今夜还会如此吗?
李乾坤带着关爱看着穆成:“小周啊,我知道我这派出所关不住你,大部分时间都是开锁,打杂,有时还要给孩子换尿布。你的心,从来就没有在这。”
周穆成刚要解释就又被李乾坤打断。
“你不用解释。我懂,我懂。我年轻时也和你一样。你去查你的案吧。这里我担着。不过你要记住,如果此案成为悬案,你别因此荒废了一生。.”
李乾坤的话即使像对穆成说,又是像自言自语。
周穆成离开派出所时,那位神秘的大妈如约而至。
咖啡店里,服务员叫住了正在队末的周穆成。
“您先拿。”
当着一群正在排队的客人,服务员将咖啡递给了周穆成。如此明目张胆的插队让周穆成自己都有些尴尬。派出所边的小咖啡店几乎是周穆成每天要来的地方,这里的服务员都知道他是警察。
“辛苦了。”服务员递上咖啡后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就继续开始工作了。
周穆成明白。这是一份信任,也是一份压力。
暴雨,今夜来临。
一夜未眠的周穆成喝干净了一杯浓咖啡,他驱车来到了筒子楼。筒子楼前的性用品店还没有开门。周穆成回忆起老板的话:“买个套都还了半天价。”
他坚信自己的推断没错。孙梦来这里就是为了钱。交换品,就是自己的肉体。
筒子楼里,依然一片寂静。阜溪明亮的阳光还是无法射入这老旧的筒子楼内。除了楼梯以外,整个走廊一片漆黑。
三楼,周穆成看了眼孙梦最后离开的房间。防盗门紧锁着。对面美琪的屋内也没有一丝声音。
周穆成走到美琪那唯一带有门帘的屋前,轻轻敲响了门。好一会,裹着浴巾的美琪拉开一条门缝,探出了头。
“是你?”美琪笑了起来。
“是我。”周穆成像门缝里探了探。“有客人?”
美琪笑得更欢了。她将食指放在粉红的唇部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有哦。你看看。”美琪一边轻声说,一边将门缓缓拉开。
周穆成倾身看了进去。
王启明正盖着粉红的床单呼呼大睡。他的眼镜放在一旁的茶几上,他的衣物则堆砌在周穆成昨天坐过的沙发上。
“我要好好回去睡一觉。”王启明早上的告别语在周穆成脑中响起。
通宵执勤的王启明没有回家。他来到了美琪小屋。也许,睡前还和美琪来了二百元交易,或者一百元聊天。
周穆成退出房间。
“别说我的事。”周穆成嘱咐到。
“放心,帅哥。你可以晚上来。你,我愿意包夜。”美琪笑吟吟的关上了房门。
周穆成揉了揉疲惫的眼睛,伫立在美琪门口发呆。
假如程法医知道自己的未婚夫做这样的事情,她会如何呢?
来不及多想,走廊尽头响起了脚步身。
周穆成循声望了过去。
两个高大的身影正从走廊的光源处朝自己走来。
周穆成整理着衣裤,装作刚从美琪房中出来,然后向两人走去。当周穆成和两人擦肩而过时,他让然在漆黑中看清了两人的脸。两张异常熟悉的脸。
昨夜,这两人的脸就放在他的挡风玻璃前整整一夜。
齐崇武和齐崇兵。
周穆成心中一阵慌乱,但他依然目不斜视的走向走廊尽头。尽头楼梯口那唯一的光亮越来越近。
突然,美琪的房门打开了。美琪裹着浴巾站在门口像周穆成轻声唤道:“喂喂,你回来,回来。”
周穆成呆立在走廊里,心脏扑通乱跳,他知道他若离去,齐崇武和齐崇兵也将永远离去。
他转过身,走了回来。齐崇武瞟了他一眼,拿出钥匙,摸索着自己门上的锁口。
周穆成背对着齐家兄弟站在美琪身前。
“这是我的电话,来前预约哦。”美琪笑吟吟的将手中的卡片塞到穆成上衣口袋中。
身后发出了开锁的声音。
周穆成故作淡定的微微一笑。再次像那束光亮走去。身后传来了齐家兄弟拉开门的咯吱声以及美琪关门瞬间发出的轻柔声。
“再见,警察叔叔。”
周穆成猛烈跳动的心脏,几乎停止了。
她,刚才说了警察吗?
咔嚓!关门声……
周穆成无法判断这究竟是美琪关上了房门,还是齐家兄弟关上了房门。他还没来得及回头寻找答案时,一声闷响便让他陷入到无尽的黑暗。
周穆成艰难的睁开了眼睛。模糊的世界足足一分钟才清晰起来。流淌在脸上的血液已经凝固,但头部传来的疼痛毫无减弱。周穆成努力的在地上直起身子。他的嘴被胶带死死的盖住,手则被捆在身后。他试图站起来,结果才意识到自己的腿也被牢牢系在床脚。他趴在地上,尝试着移动身体。
屋内空无一人。
我还活着。周穆成告诉自己。杂乱不堪的小屋里满地垃圾。但明显已经有人刚刚清理过物品。他们逃了。周穆成一阵懊悔。
他再次试图摆脱脚部的绳索,依然失败。他回头像脚部望去。一个煤气坛立在床边,煤气坛上是一个简陋的木架子,上面隔着一个小煤气炉。
还挺会享受。周穆成默念着。突然,他意识到,煤气坛和煤气灶的连接管,被切开了。
周穆成瞬间清醒了过来。他的大脑此时才准确的接收到煤气的味道。
他望向了窗户。紧闭。他又望向了房门。紧闭。时间不多了。视野再次模糊的周穆成开始了挣扎。
他将身子紧紧缩成一团,让自己的嘴尽量靠近自己的脚。他看清了床脚上的绳索。他开始发力。
被紧紧捆在一起的双脚像床脚猛烈的踹去。虽然躺在地上力量有所消弱,但已经进入高度紧张的周穆成两三下后会还是踹断了床脚。咔嚓一声,床塌了下来,压住了他的双腿。他抽了出来,像门口移去。
周穆成试图站起来,但头部的重伤让他难以发力。突然,他想起了隔壁的美琪,也许,还有王启明。
他挪到了墙角,将嘴上的胶布在墙上来回摩擦。
谢峰。周穆成回忆起被高南键施虐的谢峰。他就是这样打开了嘴上的胶布。
当胶布被揭开时,周穆成开始了声嘶力竭的呼喊。
“王启明!美琪!王启明!”
接着他贴着墙壁,艰难的蹲坐起来,依靠着墙壁,慢慢站起。
在他意识即将消失的最后一瞬间,他蹦向了窗口。他用尽最后一丝力量,将头猛烈的撞向窗户。
周穆成再次陷入了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