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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穆晓晓带着哭腔询问,“你有什么想知道的,晓晓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我问你。”短暂的停顿后,薄泽玉背对着她,提问,“你是皇后的人还是我的人?”
“重要吗?”穆晓晓真的不明白,太子是皇上唯一的皇子,未来的大好河山都是他的。皇后也是她的生母,都说虎毒不食子。没错,林皇后平时是喜欢胡闹,但那些都是无伤大雅的小事情,太子何必斤斤计较。在穆晓晓看来,他们依然是完整的大家庭。
其实不然,平静的海面暗藏波涛汹涌。
穆晓晓不懂帝王家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和谐。
林皇后生有一子,虽是亲生儿子,却不姓林,姓薄。
林氏一族权倾三朝,这股势力根深蒂固。
有太后、皇后撑腰,自然不可小觑。
薄泽玉有一个理想,要将朝中的一股势力压制,培养另一个势力,然后让他们互相牵制。
如果一味的让一方独大,那么久而久之,他们的野心就会膨胀,争取更大的权力。
现今,朝野之上唯一能牵着林氏一族的只有薄昭帝。
这些事情,薄泽玉也不打算告诉穆晓晓,他希望她能永远像现在这样。
保留眼底的那一片澄清。
“也罢!你快给我按按肩膀。”
穆晓晓在他身后猛翻白眼,心里怒骂他。
青葱的小手百般不愿搭在薄泽玉光洁的手臂。
“重一点!”
“……”太子看起来很瘦,身上的肉可结实了。以前在太子府,他们一前一后走,薄泽玉有时候会停下来和府上的人说话,她来不及停下就会撞在他身上。然后浑身的骨头都疼,薄泽玉却像个没事儿人一样,接着说话,有时候她真的怀疑太子是不是铁打的。
“你有没有用力!”太子已改平日喜怒无常的性子,咬着牙问她。让穆晓晓捏背,她像在弹棉花。
“我有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
薄泽玉大怒,“你有没有吃饭。”
“我没有。”
“……”能言善辩的太子第一次无言以对。“你最近都没有好好吃饭。”
有些怨念的穆晓晓,开始猛捶薄泽玉的背,“你也没有好好吃。.”去送饭的宫女都说太子的饭菜几乎是原分不动的送出来,穆晓晓听了心里总会有点不舒坦,搞得自己也吃不下饭。
“穆晓晓,我是男人。我能做的事情你不必学。”薄泽玉怪她不好好吃饭,训斥,“让你回太子府你不听。”
“哎呦!”穆晓晓不耐烦的皱眉,太子最喜欢翻旧账,这件事情不知道要被他说多久。“我回来你不开心吗?”她假意抛出橄榄枝,为自己找个台阶下。
薄泽玉眼睛看着远方,吐气如丝,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扼杀了穆晓晓心中的一点希望,“不开心。”他不会用穆晓晓的性命去赌暂时的快乐,他是心怀天下的男人,懂得忍耐。
刚刚还在用力捶背的穆晓晓突然停住了,身体的某一个角落一点点被抽离,那是什么感觉。她好像很难过。穆晓晓用手攥着胸口,一股苦涩直逼眉睫,酸入骨髓。
“穆晓晓。”洞察力惊人的薄泽玉似乎发现了她的异样,他知道自己说的话有些过分,穆晓晓毕竟是个姑娘,看起来有些男孩子气,实际上特别扭捏。“我们去吃饭。”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或者说,薄泽玉还在犹豫要不要把她送回太子府。
受挫的穆晓晓摇头拒绝,“太子,我头痛,先回去了。”
薄泽玉侧头,用余光瞟她的额头,“还没有好。”
“恩。头很痛。”穆晓晓攥着心口衣物回答。
见她言不由衷,薄泽玉也没有苦苦相逼,露赤上半身从温泉里出来,音色从容,“那你回去休息吧。”
“谢太子。”穆晓晓从始至今都是低着头,让人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但是,不用看也知道,她备受打击。
穆晓晓拖着步子走出浴池,和管事公公打过招呼要先离开。
“公公,我有点不舒服,想先回去。”不知是故意装补是真的不舒服,穆晓晓表现得相当逼真,就是眼神空洞。
娘娘腔扬起骄傲的小下巴,打量她。看起来的确像是生病了,“你怎么了?”
穆晓晓伸出一个手指,点点额头还未痊愈的伤口,“头痛。”
“哎呦呦,还没做什么就满身创伤,没用的东西,下去吧。”娘娘腔鄙夷的推开她,连多看一眼的意愿都没有。
这一把推得不重,穆晓晓虚着步子往前走了一步。眼中的一湖澄清泛起了涟漪。恍惚间,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自己从来没有为太子做过什么,却总做无理的要求。
薄泽玉对她从来都是问心无愧,那她呢,她又做过什么?
一直以来穆晓晓都把自己想要的强加到薄泽玉身上。
从来没有顾忌过他的感受。
这样的她,连自己都觉得厌恶。
难怪薄泽玉想要赶她走。
穆晓晓性子好,与世无争,换一句话就是不适宜进入帝王家。
她再三思量,太子妃的位子果然还是不适合她。应该早点和皇后说清楚,让太子另觅佳人。
跟在薄泽玉身边的这几个月,她虽不是有意,却看到了薄泽玉心怀大志,非寻常人家女子可高攀,他应该有更好的人来陪。
不知不觉,她走到了住宿的地方。
穆晓晓昏昏沉沉的坐在靠墙的床上,紧闭双唇。
她总是在等,一直在等薄泽玉来找她。等得久了,就觉得自己好有毅力,一直在等一个男人。然后感动了自己。
可是,薄泽玉需要的不是一个等待的女人,而是一个可以站在他身边,为他宏图伟业助一臂之力的女人,以后可以母仪天下的女人做他的皇后。
李悠然。
不知为什么,这个名字就是闪入了穆晓晓的脑海中。
从看到她的第一眼开始,穆晓晓就觉得她恬静的性子和薄泽玉很相像,如果没有她的介入,李悠然应该是最适合薄泽玉的人。
“一直以来,你就睡这里。”一个熟悉的男声在她耳边响起,打断了穆晓晓所有思绪。
穆晓晓闻声看去,“太子!!”她不敢相信的揉揉眼睛,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跟着她过来的。
薄泽玉撩起床上的被子,闻味道。然后愤怒的甩在地上。
“穆晓晓。”他咬着牙喊她的名字。
被他气势吓到的穆晓晓贴在墙上气短的喃喃,“干嘛?”她又做错了什么。
“你和别的男人同眠。”这些床都连在一起,而穆晓晓盖的被子上除了她的味道还有另一个人的体味。一想到有别的人和她共用一条被子,薄泽玉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扯着穆晓晓的手腕,逼她和自己对视,眼冒火焰,“那男人是谁?”
“什么男人?是太监。”穆晓晓知道太子介意所在,模糊解释。
薄泽玉不听,用力一拉,又将她锁在身边,一字一句,清晰冷淡,“你找死。”这几个月,他都没有碰过她,根本别说躺在一起睡觉。薄泽玉有一种自己养的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穆晓晓!听到这个名字就能让他背脊一凉,火气上升。
被薄泽玉眼中怒火吞噬的穆晓晓想了一想,弯着膝盖打算下跪。
又被手快的薄泽玉用蛮力提起,他伏在穆晓晓的耳边,压着火气,尽量平静的叙述,“这次可没有下跪那么简单。”
穆晓晓不懂,她只能看着薄泽玉的脸,企图从他眼里找到答案。
却看着他的眼眸越来越深邃,迷上了一层平日所没有的雾气。
不经人事的穆晓晓并不懂那层雾气背后的欲望。
眼底还是一如既往的澄清。
那一抹澄清原是薄泽玉奋力守护的动力,现在他多么想亲自将它撕成一片片。
钳着她手腕的手掌顺着穆晓晓未发育成熟的腰间曲线往下,扣在背后,来回摩擦。另一只手捂住她想要尖叫的嘴。
两个人亲密无间,穆晓晓可以感受到太子偏高的体温。
成亲前,宫里的老嬷嬷曾和她说过男女之事,后来进了太子府,她见不到太子,久而久之也就将这些事情抛诸脑后。
现在,事情好像就往老嬷嬷说得方向发展。
她都听见耳边传来衣服撕裂的声音,尽管穆晓晓胆战心惊,还在考虑要不要从了薄泽玉,还是反抗一下。
就在她犹豫之际,薄泽玉的气息仓促起来,穆晓晓害怕的用手横在两人中间,颤抖着。
可能是鉴于穆晓晓反映良好,薄泽玉松开了捂住她嘴的手。
可以呼吸的穆晓晓侧开头,大口吸气。差点断气了。
下一秒,又被薄泽玉钳住下巴,被迫对视。
靠着墙壁的穆晓晓突然想到了此情此景时曾相识。
上次在万花楼,他们也是这样的位子。
然后……穆晓晓无意识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但在薄泽玉看来,她是在发出邀请。
那么,却之不恭。
薄泽玉低下头,收紧抱着穆晓晓后背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