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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病房里,护士刚刚给叶莹注射了能够让她安神睡眠的药物。随着护士离去的脚步声,她干枯地盯着天花板的眼睛缓缓地合上了。
叶莹已经在这里住了一个星期。膝盖上的伤口本不至于需要住院。只是,巫言告诉她的米司良要跟她分手的消息对她的刺激巨大。自从那天之后,她就比前面几天更神魂恍惚。水米不进,也不再睡觉。每天,只是睁着一双空洞的眼,任凭自己形容枯槁,变得死气沉沉。
不得已,叶桦和巫言只能求助医生。
此刻,叶桦痛心地做在病房外的长椅上,无助地叹气。女儿被米司良折磨成这副样子,他对当初允许他们在一起的事后悔不跌。现在,他只想把米司良找出来,碎尸万段了才解气!
“干爹。莹儿肯定会好起来的。你别太难过了。”巫言知道自己的安慰对叶桦起不了多少作用,但是,他不能眼看着这一对父女双双倒下,“自己的身体也要紧。你要是也没精神头儿了,哪儿还有的力气照顾莹儿呢。”
“小巫,你认识的人多。能不能帮干爹把米司良找出来?”叶桦说,“我得找他算账!他人影都不见一个就要跟我莹儿分手?我得当面问问他,为什么要跟我莹儿分手?把我莹儿害成这样!我打不死他我!”
“我试试看。”巫言眉头紧蹙地点头。他理解叶桦的心情。他也想把米司良暴揍一顿。他怎么也不会预料到,他的小美莹祖宗会被分手刺激成这样半死不活。
他对米司良说的那句小美莹离了他,照样会活的好好的这话,怎么回味,就怎么心里没底。小莹泥足深陷无法自拔了啊!现在来看,除了米司良谁也不能让她重新活过来。
既然乔辛辛和他在一起,要找到他,应该不难。唐越的人对乔辛辛的监视跟踪一直在进行。
巫言劝着叶桦吃了些东西,又进入病房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安静地端详着小莹熟睡的脸。她现在只能靠输营养液维持着身体各部的机能运转。
原本白里透红的健康小脸,现在只剩下失了血色的苍白干枯。躺在床上,显得越发娇小可怜。
他轻轻握住她搭在被子上的手,放进自己的掌心,软软的冰凉小手躺在他合拢的双掌中,和她的人一样,没有一丝生气。
她的指甲已经长长了。巫言知道,她对自己的指甲向来爱护有加。他还记得他第一次来她家里那次。她曾经嫌恶地伸着兰花指,指着他留长的两根小拇指指甲,说:“别告诉我,你留那么长的指甲是用来挖耳屎的!”
那嫌弃的表情,小脸皱巴的,活像不小心吃了苍蝇。
他汗颜,呃……嗯,还真被她说中了。但,这没什么吧?
她没等他囧完,一把抓过他的手,“叮!”亮出自己的武器,三两下就把他留了好久的两根指甲给剪掉了。还边剪边说:“我见过的男生里,只有米司良没有这个坏毛病。你们其他人哪!”她还忧愁地叹气,“不知道,保持指甲的整齐美观,就像每天要把脸洗干净才能出门见人一样重要吗?留这样的指甲,只能让人觉得你是个不修边幅的邋遢鬼!”
巫言握着她的手,凝视着她安睡的容颜,轻轻笑,自言自语一般说:“我的小祖宗,现在你也像个邋遢鬼了。米司良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么?爱他胜过爱自己,注定就是你得受伤害啊。你怎么能这么傻?”
拜她所赐,他现在也非常注意自己指甲的美观。并且也很会用指甲刀时不时把自己的指甲修修剪剪。
他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把她的指甲修剪出原本的干净圆润的样貌来,又一个个耐心地打磨光滑,收拾妥当,才把她的手放回到被子中。然后一手撑在床边,一手怜惜地,轻轻抚摸着她干瘦的脸颊,说:“好吧,我的小祖宗。既然,你离不开他,那我就算绑也要把他绑回来,交给你处置,好不好?但是,你得答应我跟你爸爸,在我去找他的这段时间,你要好好吃饭,喝水、睡觉、别再折磨自己。不然,等我把他找回来,你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还怎么教训那个混球啊?”
昏睡中的叶莹突然从眼角流出一滴泪水,将他抚摸她的手指打湿。
带着她身体热度的泪水像是一百度的沸水,将他的手指灼烫的像要蜕皮溃烂。他看着她紧闭的眼,忍不住酸了鼻头,险些跟着她落泪。
他眼中含着被酸出的那层泪,笑,“你本事真大啊,叶莹!”
父母离世,十岁的他,没心没肺,懵懂不知。是在父母下葬那天,被姐姐的一巴掌打哭的。感到了无边的委屈。
姐姐重病,十九岁的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亲人离去恐惧,找了一个没有人的角落,脆弱无助地痛哭了一场。知道了要怎么重新看待自己的人生。
这是他二十二年的生命中,除去婴儿时期的无意识哭泣之外,仅有的两次流泪经历。
现在,他竟然为她睡梦中流出的一滴泪,就难以自控地红了眼眶,心疼蔓延进骨头里。她不是他的小祖宗是什么?为了她,赴汤蹈火都是小事!
他返回了北城,立刻去找唐越。
唐越现在已经能够站立了,但还不怎么能自如行走。还需要借助器械,来把一年没有活动过的双腿肌肉唤醒。
巫言到的时候,他正在家里专门为他准备的复健室里,练习走路。
“乔辛辛的幕后老板,据说是意大利一个黑手党家族老板的情妇。前些年,老板老了,她垂帘听政,又跟老板的弟弟暗中勾搭,慢慢掌握了家族的实权。老板死了以后,她就在老板弟弟的帮助下,顺理成章做了家族的下一任大老板。据说,那个老板弟弟被她利用完了以后,就被她在某天跟她上一床的时候,用丝袜勒死了。
不过,这些事情都是传闻,至于事实真相是什么,咱们这儿亚洲的,管不着欧洲那片儿的事儿。只能从这些传闻中看出来,这个女人,确实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这跟米司良有什么关系?”巫言可没兴趣听一个外国黑帮女人的桃色上爬经历。他只想知道,他在来之前,让唐越帮忙调查米司良的事,现在有没有结果了。
唐越猥琐神秘地笑了笑,说:“这,你想啊。她人远在欧洲,现在却为了一个十**岁的男孩不远万里的过来了,不是这个男孩跟她有什么特别关系,她会这么重视么?”
“那你查到他们现在在哪儿了么?”巫言觉得唐越真是个八卦猥琐男!
巫言问到这里,唐越总算收起了那副嘻嘻哈哈的模样,正经起来,行走练习不做了。
让人扶着在巫言旁边的另一张椅子上坐下,擦了擦汗,沉声说:“爷爷也注意到他们了。这个女人现在和城西的方家接触挺频繁的,不知道是不是想跟他们寻求合作。”
巫言知道,北城的方家一直是唐家的对手,不管是在生意上,还是在黑白两道的声望争夺上,比起唐家这些年势力的收敛。方家则越来越明显地表露出野心勃勃的样子,想要吞并唐家,一统北城现在东西地盘分割的局面。
“那爷爷对这件事是什么想法?”巫言问。
“静观其变。”唐越轻笑,“远水什么时候救得了近火了?方家急着做大做强,连对方的底细都没有摸清就敢跟她合作。就让他们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咱们,等着看戏就成。”
巫言略一思索,说:“你的意思,那个女人有吞了方家的可能?还是,你爷爷想把她拉拢过来,跟她一起瓜分了方家?”
唐越淡然一笑,“在故事还没开讲之前,所有对故事内容的猜测都可以说是合理的。”
巫言没有过多停留,甚至连家都没有回,便乘第二天早班机从北城返回。他终究放心不下还躺在病床上的小莹。一天没见了。不知道她精神有没有好些。
一身风尘仆仆的走进叶莹的病房。就看到叶桦正在喂半躺在床上的小莹吃饭。他忍不住狂喜着大步走了进来,看着叶桦,说:“莹儿能吃饭了啊。真好!真好!莹儿,多吃点儿,多吃点儿!”他真的激动的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了。只站在叶桦身旁,看着床上的小人儿一个劲儿的傻笑。
叶莹看了巫言一眼,冲他若有似无虚弱地笑了笑,又立刻转回视线看爸爸手里的碗,那是她挺喜欢吃的板栗粥。
巫言被她那个虚弱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笑了还是他的幻觉的笑给勾走了魂儿。傻愣在一边儿,不动了。
而叶桦忧愁了几天的脸终于放了晴,看着女儿呵呵笑着把一勺粥送到女儿嘴边,说:“是啊。乖乖多吃点儿,你多吃了,爸爸才能跟着吃下饭!”
满满一碗粥吃完了。叶莹还盯着叶桦手里的空碗,似乎还想吃。那执着的小眼神儿,把叶桦心疼的。却只能拒绝,“宝贝乖乖几天没怎么吃东西了,得慢慢来,一点点儿的让肠胃适应了再多吃,啊?等过两个小时,过两个小时以后,爸爸再喂你吃一次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