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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你又从小就娇生惯养,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怎么能照顾好自己?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么?看你,我们才分开两个月,你就瘦成了这样,真让我看着心疼。”
一阵阵的恐惧夹杂着酸楚让叶莹的眼底泛起了泪光,“你如果就是因为我不再爱你,而想折磨我,那这一年多,你够了吧?你还想怎么样?非要我死,你才能放过我,是不是!”
“莹儿。”米司良含着疼惜神色的眸光静静地投射在叶莹身上,“还记得我做的菜的味道吗?这辈子,我只为两个女人下厨,一个是我的妈妈,一个就是你。”仿佛想起了曾经为她做饭时的幸福时光,米司良的嘴角扬出一个温柔的弧度,“在岛上的时候,总是忙。今天,终于有空了。”
叶莹紧绷的备战神经被米司良这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语弄的狐疑松弛。握刀的手也因为力气消耗而不由自主地松了下来。却在米司良站起身的时候,一下又紧张起来。
“别怕。我只是想给你做顿饭吃。天天叫外卖,你受得了,宝宝受得了吗?”米司良说着,弯腰拿起刚才放下的送餐盒,打开,里面不是叶莹订的饭店的饭菜,而是饭菜原材料,青菜,鲜肉之类的东西。
“我还记得,你最爱吃红烧排骨,蘑菇鸡翅,小油菜,鱼香肉丝,牛肉丸子汤,今天,我就给你做这些。”他站起身,脱掉那套制服,露出里面的雪白衬衣。他转过脸,温柔地看着叶莹,手自如地挽着衬衫袖子,“坐那儿,稍微等一会儿,马上就可以吃了。嗯?”
叶莹眼睁睁看着他拿着那些东西走进了厨房。因为房子小,厨房和她所处的客厅距离很近,米司良的一切动作,叶莹都可以从厨房和客厅之间的没关的门看到。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厨房哗哗的洗菜声,切菜声,清晰热闹地在整个房间里回荡。
“唔嗯!”突然出现的一个稚嫩的声音,让傻子一样还拿着刀横在脖子里的叶莹猛然惊醒。扔了刀一下冲进卧室。
开门便把她吓了一跳!宝宝半个身子都在床边垂着,眼看就要掉下来了!
“宝宝!”她惊叫一声,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接住了要掉下床的宝宝。
在险些出危险的孩子和阴魂不散的米司良的出现,双重惊吓下,她的眼泪终于喷涌了出来。
以为自己终于逃脱了魔爪,却没想到,还是空梦一场。
她瘫坐在地上,抱着宝宝,痛哭出声。
米司良在厨房内听到她悲恸的哭声,眉间跳动不忍,但是手却依然没有停下。
在让她吃顿有他独特味道的饭菜,和现在出现在她面前哄她一下之间,他选择前者,因为他知道,他的哄,对现在的她来说已经一文不值了。而吃,是活着的本能。只要她不是真的想自杀,她就逃避不了。
她不是说,她只喜欢十八岁之前,纯白如玉的那个他么?那么,他试着回到从前便是。
接连两个星期。米司良都会在傍晚时准时来到叶莹的家里。给她和宝宝做饭吃。他就是要这样慢慢磨,直到叶莹不再抗拒他的出现。
为了宝宝,叶莹忍着屈辱感,将米司良精心做出的饭大口大口的吃进肚子里。因为她现在和被软禁的犯人没什么区别。除了吃米司良提供的饭菜,其他什么都没有。
白天的时候,米司良不在这里待。他似乎有别的事情在忙。叶莹不是没想趁着他不在的机会逃走。但是,米司良怎么会让她如愿?
当米司良出现的第一天晚上,在他在厨房忙着的时候,她就已经试过一次,抱着宝宝逃走,但是,在打开门之后,她就知道自己太天真了。她的门口已经被两个黑衣人,面无表情地把守着了。
她退回房间,从窗户向下望,楼下也有两个。
她再次落入米司良布下的严密大网中,无路可逃。
接着,小区的居民发现了她这里的异常,偷偷报了警。
她在房内听到警察要求进门查看时,激动的跑到了门口拍门喊救命。但是,却不知道那两个日夜在她门口把守的保镖对他们说了什么。警察竟然什么话也没说就撤离了。
她知道她这辈子,或许真的无法逃脱米司良的手掌心了。
于是她认命。
“开饭咯!”米司良俨然家居好男人的模样,腰上系着围裙,将一盘盘精心烹制的菜肴摆上桌子。然后摘了围裙,向坐在沙发上抱着宝宝发呆的叶莹走来。
先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再从她手中抱过见到他就长着小手要抱抱的宝宝,又腾出手来牵起她的手,“走吧,莹儿。今天有你最爱喝的无名岛黑鱼汤。我让人专门送过来的,你尝尝有没有在岛上的好喝。来。”
她便像被控制的灵魂的傀儡,随着他的手起身,走向餐桌,安静地坐下。
米司良将一碗已经盛好的汤送到她面前,她拿起汤勺尝了一口,面无表情地说:“好喝。”
米司良便满足地微笑起来,开始喂宝宝,“来吧,小宝贝也尝尝,妈妈说好喝的汤,就一定是很好喝的。妈妈啊,是最会品尝东西了。”
米司良喂好了宝宝,叶莹也把碗里的米饭扒光了。然后,她站起身从他手里接过宝宝,说“我吃好了。”便走回卧室。
米司良面对一桌子几乎没怎么动过的菜。心里怎么会好受?送第一天给她做的饭要用宝宝做威胁,她才听话的吃干净。到现在,你不用逼她,她就会主动把碗里的饭吃完。这个过程何尝不是也在折磨着他?
但是,他真的没有办法了。他在餐桌旁,痛苦地抱住了头。
还有什么比逼着一个女人爱上自己更难的么?但是,他就是不甘心,不甘心啊!她是他唯一的温柔乡。如果失去,他的人生就没有再进行下去的必要。
“叮!”的一声,卧室的灯开了,抱着宝宝躺在床上的叶莹身子轻轻颤了一下。没有抬头看门口,但是颤动不止的睫毛暴露了她此刻内心的恐惧。
脚步声慢慢地靠近着床,她的心跳就越来越急。不一会儿,她身后的床垫塌下去,米司良带着淡淡清新味道的身体靠近了她的后背。她忍不住身子瑟缩了一下,蜷成一团。紧紧闭上了双眼。
米司良想要握住她肩膀的手便停在了半空。他知道自己的不久之前的那次粗暴在她心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莹儿。”他在她身后平躺下,望着泛黄的天花板,声音暗哑,“对不起。”
叶莹保持着蜷缩的紧绷状态,像是没有听到他说什么。
房间里安静的只能听到桌子上放着的那个小闹钟秒针嚓嚓嚓走动的声音。
“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的。但是……”过了一会儿,米司良还是转过了身,将她僵硬的身体抱进怀中。他出现在她耳边的声音中,出现了一丝哽咽,“我是真的,真的,很爱你,莹儿。我无法承受你不属于的我这个现实。”
已经和她同一屋檐下半个月,这是他第一次走进她的卧室和她紧密相贴。在此之前,他都是在客厅那个破旧的沙发上度过的。
“莹儿,我希望你能够记住,我所作的一切,都是因为爱你。”他箍住她臂膀的手在用力。
叶莹心里突然产生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她想回头看他,却看到了在空气中寒光一闪,一个针头般的东西朝着她的脖子刺过来。
“啊呃!”她发出短促的一声叫。便神智涣散起来。
直到她的身子彻底变成软软的一团,米司良才放松了箍紧她臂膀的动作。手伸向她的颈部,将一根细长的针拔出。
是他曾经中过的“麝兰醉”结合麻醉与清除记忆功能的神药。他的养母米玉的伟大发明。
“对不起,宝贝,我没有办法。你只有完全忘记了巫言,才会爱上我。”米司良将她完全丧失意识的身体转过来,将她抱进怀中,怜爱不已地亲吻着她的额头,她的眼睛,她的鼻尖儿,她的唇,“明天你的眼中就只会有我一个了,对吧?只记住我,你只能记住我是谁?我爱你,宝贝,我爱你……”
这是在得知叶莹的下落后,安赫告诉他的办法。
安赫作为米家的忠诚护卫,不忍心再看到自己的少主继续遭受感情折磨,便将“麝兰醉”交给了他。
只要二十四小时内,没有服下解药,叶莹从前的记忆就会被彻底清除。
他思考了很久才决定使用这个药。既然,在叶莹记住了他那么多恶行的情况下,他以及无法挽回她的心,那么就用药物吧。
既然他能够在当年中了这种药物之后,在见到她的第一眼还是会产生心动的感觉,那么,在明天早上,叶莹在见到他的第一眼时,会不会还像十七岁,他们初次相遇那时,对他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