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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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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起案件的报道,在7年前,求证事情真相的时候,他已经看过无数遍。.7年后重新翻出,再看依然痛心。他手紧握成团,指甲紧紧的抠住掌心,却浑然不知痛。

而当前的问题是,如果案件再掀大波,念知爸爸顾大骏又会再次遭受抨击,念知的名声势必跟着遭受诋毁。不论是她还是节目组,都会陷入一场纷争。

华天修沉思片刻,把阿潘叫过来,命他速度去把这些新发布的消息统统封锁。江盈盈案件的报道里,报道人在指明顾大骏的身份时,竟然外加了“艺人顾念知父亲”的名号,似乎有意所为。艺人潜规则案件不是新鲜话题,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卷土重来,华天修也猜不出这次是有人故意诋毁念知,还是只是巧合。

但是,谣言既有端倪,就不是那么容易可以控制的了。

在华天修的力阻下,江盈盈案件的报道被封锁了,这段时间也算过的风平浪静,念知也浑然不知情。直到有一天,她来到节目组,发现大家都在唧唧呜呜的议论什么,似乎有什么事发生。当发现同事每个人看到她的眼神都一样莫名其妙时,她才觉得事情不对。他们既像在躲她,又像在议论她。就连最招待她的德犬看到她时也一副尴尬的表情。

趁着休息的时候,念知把德犬拉过来,问:“诶,今天怎么了?为什么大家见了我都跟见了鬼似的。”

德犬面有难色,想着什么,似乎有话说不出来。念知又是骂又是催,他才终于开口了:“你今天还没检查信箱吧?”

念知被他说得莫名其妙,赶忙去开信箱,发现了一个匿名包裹。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只破旧的布娃娃,皱巴巴脏兮兮的,好像被蹂躏了一番。

“这是什么?”念知问德犬,好像他能告诉自己什么一样。

德犬见到布偶的时候也吃了一惊,然后用担忧的语气问:“念知啊,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念知一头雾水,问了好久,才从德犬口中榨压出一点线索。原来,今天一开工,节目组的人都收到了一份20多年前的旧报纸,报道上的事跟爸爸有关。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报纸拿来给我看!”念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直骂德犬。.

报道的是20多年前的一宗艺人迷奸案,当事人名叫江盈盈,经纪公司老板就是念知爸爸,报道上附有爸爸的相片,直指爸爸是引狼入室、纵容罪犯的帮凶。

“不,这不是真的!我爸爸不会做那种事!”这种新闻,念知还是第一次看到,她也从来没有听任何人说过,这则突如其来的消息,对她的打击不亚于当年她被告知她要背负爸爸欠下的债务。

德犬看她焦急的样子,忙说:“事情是真是假,现在考究也没有意义了。但是,为什么那么多年的报纸偏偏送到我们这儿,他有什么目的,才是现在的问题。”

念知根本想不了那么多,她看着报道上的一字一句,头脑一片空白,嘴巴喃喃的念:“不会的,爸爸不会的……”

德犬看了看念知包裹里的破旧布偶,大概猜到了肇事者应该是冲着念知来的,他去找华天修,才知道他这几天都在外地出差,人也很难联系的上。阿潘告诉德犬,这样的报纸和包裹,已经不是第一次收到。在德犬的追问下,阿潘告诉他上个月他在华天修的指示下没收了这些旧报纸的事。

德犬带着埋怨的语气说:“既然知道事情有苗头,就该早点行动,彻底斩断啊!”

阿潘面色无奈,说:“你说的这些,Leo不是没吩咐过,我也不是不知道。只是……”

“只是什么?”

“上次给节目组寄那些东西的人,是顾念知的黑粉,他承认只是一场恶作剧,别无他意。Leo也不愿滋生闹事,给了一笔钱把他打发走了。”阿潘在德犬耳边低声说:“也少不了一顿修理,没想到这次又来了。”

德犬有点不可思议,说:“这种事应该报警啊。”

“Leo特地吩咐我,这件事不要惊动警方。或许怕打草惊蛇,对节目影响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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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案件重现,一时间,节目组人心惶惶。布布和Allen在最短的时间内回收了所有旧报纸,并严厉声明纪律,这才渐渐稳定了军心。布布也少不了跟念知做思想工作,念知虽不满别人对爸爸的诋毁,但为了节目组好,也便忍气吞声,没再提这茬。

可惜,众口难灭,最堵不住的就是人的嘴巴。过不了两天,网上、报纸上都是关于江盈盈迷奸案的报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瞬时间,娱乐圈的新案旧案都被翻了出来,“潜规则”三个字被推到风口浪尖上,成了这几天的热门搜索词。

江盈盈案件的报道里,念知爸爸被多次点名。据报道,江盈盈遇害前在业内小有名气,在顾大骏的引荐下,认识制片人欧某,却遭到欧某手下黄立强迷奸。事发后,江盈盈要起诉作案人,却被顾大骏拒绝了,给了她一笔巨额封口费,打算息事宁人。几个月内,江盈盈承受着外界舆论和老板镇压态度的双重压力,终于踏上了短见的路。

江盈盈死后,江盈盈丈夫华某用了两年的时间,终于将作案人黄立强告上法庭,送进监狱。完成妻子遗愿的华某,此时已是癌症晚期,对生活索然无求的他毅然带着不到三岁的儿子跳入江中,一家三口就此从世人的视线中消失了。

报道对顾大骏的行为进行了严重抨击,还特地指出顾大骏是“艺人顾念知的父亲”,念知颤抖的手一松,手机重重摔在地上,浑身瘫软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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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完节目,念知早早的回家了。今天,她回家的期盼特别强烈,一到家就直奔厨房,孙芳芝正在和面。

妈妈略带惊讶的问:“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天冷了,和些面屯起来,饿的时候就可以直接煮了吃。”

念知挨着妈妈站着,看到妈妈花白的鬓角,心里泛酸。妈妈嫁给爸爸的时候,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衣食无忧,饭来张口。爸爸说,他喜欢妈妈身上单纯的气质,喜欢她那股泼辣劲。在念知的印象里,爸爸就是她和妈妈的一片天。本以为,妈妈会承受不住爸爸离去的事实,没想到,妈妈表现出了令念知都惊讶的坚强和勇敢。

现在想想,这个家,就是一把雨中的伞,妈妈就是伞骨,没有她,伞随时会倒。在她怀孕到生下孩子的那段日子,妈妈寸步不离的照顾她。在她不想看到孩子的时候,是妈妈把孩子送走,又亲手打理了夭折的孙女的后事。这几年,她也想念过孩子,却不忍亲眼见他,是妈妈背着她偷偷去看他,替她尽一点母亲的责任。

念知轻轻的把脸贴在妈妈背后,手搂在她开始出现赘肉的小腹。

“要到什么时候,你才能长大哦!”妈妈说。

妈妈的性情,还是如以前一样开朗,没事的时候,逗逗她,跟她拌嘴。可是,关键的时候,都是妈妈在给自己撑起一片天。念知趴在妈妈背上,觉得异常安心。

“妈,你想不想爸爸?”她问。

妈妈的动作有瞬间的停顿,然后又开始和面,一边和,一边说:“想,哪天不想?我在想,怎么给我丢下你这么个大包袱?”

念知“嗤”的一声笑了,怨道:“我怎么了?我还是有点本事的,节目组现在可看好我了。”

“人家给你那么多钱,不就是要你干出点成绩来的吗?没个两下子,怎么给你妈长脸呢?”

“那可不是两下子三下子的问题,我现在是大尾呢!”念知得意的说,“上一期的节目,你看了吗?”

“不看,哪来的时间看?”

“还成天说我嘴硬,明明就是你不敢看。”念知把脸凑到妈妈跟前,怂着鼻子说。

“有什么敢不敢的?”

“你哪,怕看了会提心吊胆!”

“你哪,自作多情!”妈妈伸出手,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念知的小鼻子马上多了一撇白粉。母子俩你一言我一语,说着说着又开始拌起嘴来,厨房里笑声连连。

笑完了,肚子也酸了,念知才趴在厨台,看着妈妈柔和的侧脸,问:“妈,爸爸是个怎样的人?”

“这话问的,好像你不知道你爸似的。”

“我认识爸爸,肯定没有你时间长啊,跟我说说吧!”

妈妈把面拉成一丝一丝,动作娴熟,收敛自如。一边拉,一边说:“他们都说,你爸爸大男子主义,不过在我看来,他不过也就是个孩子。”

妈妈说起爸爸的事,嘴角就不经意泛起幸福的微笑,好像是恋爱的少女,在跟她聊男朋友的事,听的念知又好笑又惊讶。妈妈了解的爸爸,都是生活上的爸爸,工作上的事,妈妈从没有过问,爸爸也不让妈妈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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