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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这么说吧!你为什么认为是我订的呢?理由是什么?因为你们家面馆做的好吃,还是你以为我对你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孟绍伟抱胸靠在里间的门框上,他的视线隔着沙发
茶几,衣柜,还有零零碎碎的摆设,无情地注视着顾心研:“我想,你家的面没好吃到那种地步吧!”
顾心研气结,她有种陷入圈套的感觉。.
“既然第一种假设被否定了,那就是你认为我,对你有特殊的感情!”孟绍伟挑眉。
顾心研张开嘴又闭上,闭上又张开,末了,她咬住嘴唇一言不发,因为她知道,如果她说了,他一定有理由反驳她。
“说话啊!顾小姐,你是不是认为我对你有特殊的感情,所以才一再订你家的面,好达到接近你的目的,你是不是这样想的!”
顾心研抬起眼睛,倔强地瞪着他:“难道你不是吗?”
“哈哈哈……”,孟绍伟仰头大笑:“顾小姐,你也太自恋了,你以为你有多大魅力,值得我如此费心,我早就告诉过你,三年前,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交易,至于上一次在餐厅我送你去医院,是出于道义,我不能见死不救,我看,误会的人是你吧!”
顾心研好难堪,胀红了脸,湿了眼框,他说的没错,自作多情的始终是自己,回想三年前,她以为他对她是真心的,所以有了误会,她赶紧去澄清,谁知人家根本就当她是玩物;而三年之后,她还是不长记性,以为他旧情难忘。
但是他也做了那么多吃醋嫉妒的举动不是吗?如果不是,他不会在海边度假时,用言语刺激她,也不会在病房里和林嘉昊打成一片,不过,那又如何,不管他对她有感情也好,没感情也好,他从未承认过她,不是吗?
她擦去脸颊上的泪水:“是,我是误会了,不过孟先生,我有一点比你强,那就是我敢于承认自己的感情!”说完,她挺直脊背,骄傲的离去,她再也不会匍匐在他的脚下。
靠在门框上的孟绍伟,喉结蠕动,她说什么?她敢于承认她的感情,她的意思是说,她对他有感情是吗?
孟绍伟烦躁地拽下领带,扔到桌子上,这是个令人困扰的女人,在他深信不疑她是个骗子时,她又说,她对他有感情,他懊恼地手指插入头发一顿乱搅,破坏十分种前精心梳好的发型。.
顾心研回面馆的路上,突然接到医院的电话,说母亲呼吸困难,被推进了抢救室,因孟绍伟引起的愁肠满腹立刻被惊得灰飞烟灭,无影无踪。
当她急匆匆赶到医院的时候,妹妹顾语莹也刚到,医生告诉她们,因顾母长年的透析已引起身体各个内脏器官的感染,再加上手术后排斥反应比预期要严重,所以诸多并发症突显,病情不容乐观。
“没有其他办法改善吗?”顾心研心急如焚。
“我们医院肯定会尽力,但是一切还要看病人的身体状况!”医生冲她们点了个头离开了,剩下心情沉重的两姐妹,默默无言。
在医院的走廊等了许久,一直到晚上,医生出来通知,顾母已被转进icu(重症加护病房),可以有一名家属进去探视。
顾心研跟随护士进入了icu,走过众多病危的患者,来到最里边的病床,母亲面如枯槁,吸着氧气,身上绑着许多的监视仪器,看得人心惊肉跳。
“妈!”顾心研叫了一声,眼泪就控制不住流了下来。
母亲微弱地睁开眼睛,认出女儿,眼里有了聚焦:“心研!”她吐出两个字,仿佛耗费很大精力,隔了几分种才又说:“妈恐怕是不行了!”
“妈,你别这么说,我和语莹想尽一切办法,也会让您好起来的!”顾心研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掉在雪白的病床上。
顾母费力地向上扬了扬手,想要握住女儿给予安慰,末了,还是不能如愿:“心研,妈对不起你们姐妹俩!”
闻言,顾心研痛哭失声:“妈,是我们没本事,耽误您的病!”
“家属控制下情绪,不要引起病人激动”,护士过来提醒。
顾心研赶紧擦擦眼泪,紧紧抓住母亲瘦如柴的手:“妈,您要有信心!”
顾母摇摇头:“我知道我大限将至!”
“妈”,顾心研制止,不准母亲再说下去,但是顾母执意要说:“我太自私,自已做错事,却让你们俩个孩子跟我受苦!”
“不是的,妈!”顾心研涕泪交流。
“我再不说,以后恐怕没有机会了!”
“妈,我不听,您别再说了!”
顾母只说了几句话却疲惫不堪,她紧闭上眼,休息了几分种,然后又睁开:“妈对你们俩姐妹最大的亏欠就是你们没有享受到一天父爱!”
“我们姐妹俩有了您,不知道有多幸运,从来没有感到过遗憾!”
顾母扯动嘴角,苦笑:“孩子,你不想知道你们的父亲是谁吗?”
顾心研摇摇头:“我不感兴趣,这么多年,我们觉得有您已经足够了!”
“可是他毕竟是你们的爸爸!”
“这对我们不重要,我们只知道有妈妈!”虽然妈妈从来没有对她们的父亲有过一言半语,但是顾心研直觉,肯定是她们的生父抛弃了妈妈,因为妈妈是这么的善良和坚强,所以她对从未谋面的父亲没半点好感。
“他给了你们生命”顾母眼框流出泪水,头艰难地扭向一边。
“妈,您现在最重要的是治好病,您就别想那么多!”
护士走了过来,一声令下:“家属出去吧!下次需要探视时,我们再通知!”
顾心研惊慌地站起来:“下次是什么时候!”
“等通知!”
“我妈什么时候可以这里出来!”
“看病人情况”护士一个多余的字也没有。
顾心研从icu出来,顾语莹马上迎上去:“妈怎么样!”
顾心研红肿着眼睛摇摇头。
“什么意思!”顾语莹声音立马变了,她以为姐姐的摇头的意思是妈妈不行了。
“还不十分确定!”顾语莹松了一口气:“你进去,妈跟你说什么?”
顾心研抬起眼睛:“语莹,你想知道父亲的事吗?”
顾语莹愣了一下,思考了一会,认真说道:“小时候也偷偷好奇过,不过,也无所谓,不管他是谁,有他,无他,都一样,我们都过来了!”她看看姐姐若有所思的表情:“为什么这么问!”
“妈好像想跟我谈谈那个男人的事,但是我拒绝了!”顾心研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否正确,也许妈妈只是想单纯地告诉孩子们自己的父亲是谁,但是当时,她有强烈的感觉那是在“交待后事”,所以她非常抗拒。
“哦”顾语莹轻应了一声,对母亲突然提起此事,也有不好的预感。
护士第二次通知家属是在次日的上午,这一次,顾语莹走进了icu,良久,她从里面出来,面色凝重。
“怎么样!”这次换顾心研焦急的迎上去。
顾语莹吸着鼻子,摇摇头。
“说话呀!”顾心研心急地跺脚。
“妈没认出我来”,顾语莹扑到姐姐身上痛哭。
顾心研的血液霎时凝固,她机械地抱住妹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难道母亲已经越来越恶化了吗?
顾语莹哭够了,哽哽咽咽地说道:“妈一直叫一个人的名字,好象是林亚轩什么的,你说,会不会就是……”
顾心研无言,她对那个名字不太感兴趣,她想要确保的是母亲能够转危而安,她拍了拍妹妹的肩膀:“我去医生办公室一趟!”
从母亲的主治医生那里得到了坏消息,母亲病情正在进一步恶化,顾心研茫然不知所措,末了追问一句:“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医生很同情家属的感受,他们最不愿意说这些话,但也不得不面对:“事实上情况不容乐观,你们最好安排下后续的事情!”
被人宣判死刑是什么感觉,顾心研终于有所体悟,她浑浑噩噩从医生办公室走出来,有个人拉住了她:“心研!”
顾心研这才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林嘉昊过来了。
“伯母怎么样!”
“医生怎么说!”
顾心研面对林嘉昊和妹妹的提问,悲从中来,失声痛哭,林嘉昊将她搂在怀里,轻言安慰。
顾语莹也撑不住呜呜哭起来。
林嘉昊轻轻拍抚顾心研的后背:“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顾心研只是痛哭,泪水很快打湿了林嘉昊胸前的衬衣,她从未想过母亲有这一天,尤其是在母亲换肾之后,她以为排斥反应是暂时的,总会过去的。
虽然自已成年之后一直在照顾母亲,但是母亲是她的精神支柱,仅仅有母亲在这里,她就不会害怕,就有家的感觉,而现在她发现自己即将遭到抛弃,她就像个无依无靠的孩子,林丛林里迷失了方向,恐惧和痛苦紧紧攫住了她。
林嘉昊听到她撕心裂肺的哭声,心都要碎了,他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减轻她的痛苦。
不知哭了有多久,顾心研渐渐止住了抽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