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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满头冷汗的从榻上惊醒过来,才知晓这只不过梦一场,但心里依旧害怕的发紧,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从榻上奔下来便向外跑去,天色未明,还有些暗沉沉的,身上薄薄的衣裙在疾驰中不断飞舞
花藤间张楚阳便闻见脚步声看见了她,见她脸色苍白的疾跑着,料想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便忙过去一个拦腰将她抱住,起初她还如困鸟一样的挣扎着,待她回头,那曾比万千风景还要美的温柔笑意,与她之间纵是不交集也是有万千联系的男子,她如精疲力尽般的从他手臂里滑下,直直的坐在了花丛中,眼泪不知怎么就一颗颗的落在衣襟上
张楚阳不知她这般是为何,心里却是难受的,他蹲下身低声问她‘你到底是怎么了,不是好好的在睡觉吗’
灵絮望向他,他的身边放着一个灯笼,姣姣如许,映着那些花好看极了。她记得,在那个墨色夜空,月色如玉的花灯节,他也曾携着一盏姣如月色的莲花灯放在她的面前那样的灯,那样的情景,不比月色迷人
他见她未回答他,便将手附在她的额头上,见体温也正常她却在他放下手时说了话‘我没有生病,但是我做了一个梦,有些害怕,便出来跑一跑’
张楚阳皱了皱眉‘做了什么样的梦怕成这样,你知不知道刚才我被你吓到了’
她勉强的对他笑了笑,看着自己这一身单薄,连鞋都未穿便跑了出来,她想是啊,只是一个梦而已,为何她就这样反常了起来,或许是一下知道了太多事情,心里烦躁才会做了这样的梦收敛了情绪她回答‘不是什么好梦’
但见他一身衣冠整齐,不像是睡了起来的,这大晚上的,天还未亮,一旁还有一个灯笼,她问‘你是不是没有睡觉’
他声音低沉‘我见今晚月色很好,便出来赏赏月’
灵絮抬头,望向天际,一片黑沉沉的乌云‘今晚,好想没有月色可赏吧’他没言语,只是目光黑沉沉的看着她
‘张楚阳,张楚阳’灵絮喊了两声
他方说‘起来回屋吧,已经快到冬天了,不要回头病了’灵絮愣愣的点头,这外面却是有些冷
张楚阳便伸手将她抱起,朝她的房走去,灵絮暗叹,这一夜,竟是第二次被他这样抱着走路了,心里委实有些凌乱
他将她放在榻上时还不忘用被子将她包裹的严严实实,她躺在床上,说道‘你去睡会吧,不要再看那乌漆麻黑得天了’
他漫不经心的一笑,却督到她床头衣服上的草灯小鸟,便伸手拿过来‘这是什么’灵絮一下坐了起来‘我也不知道,明天我要给大姐的’
张楚阳听后若有所思的默了默,道‘你今日是去见的籍桑’
灵絮微微点头‘这草灯做的小鸟有什么含义呢,你那么神通广大,帮我想一想’她转移话题的说完,伸出手去从他手里想拿过小鸟,却被他用另一只手扣住了手腕,淡然道‘我也不知道’
她哑然一笑,却被他一带拥入怀里,却慌忙的忘了要推开心里觉得至少这个怀抱是温暖的,和梦里的不一样,她浅浅的笑了他将她紧紧地搂着,声音沉重,缓缓在她耳边道‘絮儿,我们一起离开好不好’
她一愣,不晓得要怎样回答,从她这次回来,他就似有似无得在心里给与她压力让她和他离开,此时她的心就像是锅里煮沸了的水,焦急的沸腾着,她伸手想将他推离些,因为他抱得她实在是太紧了,心想难不成他在外面吹了一晚的冷风真的冻得不清醒了不成
却在此时身子稍微松了松,却有一片冰凉印在了她的唇上,近在咫尺间,她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如此的距离让她心里的那锅沸水开始了汹涌翻腾,这种情况之下,无异于她是被动的,待神智渐渐明朗,她扯着他的衣领使劲将他往后退,许是她用力太过,绵帛撕裂的声音打破了这极暧。.昧的气氛。
他气息沉重的看着她,再看看被她撕裂的衣领,蹙了蹙眉‘你恼我又何苦和这衣服过不去’灵絮摸了摸有些微肿的唇瓣,脸红的想熟透的红柿子一样,其实,她心里明白,她没有恼他,也没有和他的衣服过不去,她只是疑惑了心里的那种感觉,她茫然了他在她心里到底是怎样的
他说过对她的是男女之情,而她自己却像看一个谜团一样的看着自己的心,一无所解,却是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你已经是第三次亲我了’
这话问的他倒是干咳了一声‘你说什么’
灵絮懵的回过神来,红着脸躺下将被子拉着盖过了头,冷然说‘我现在心里很不好,让我睡一睡兴许要好些’
张楚阳沉着了一会儿,默然的叹气说‘絮儿,其实我知道你心里对籍桑的感情,他为了你做出的努力我也着实敬佩,但是,从我心里有你开始,便想着能有一日可以带你远离所有的是是非非,若你想帮籍桑,为了你,我也一定会阻止’
被子里,她默默听完他说的话,强调道‘就算你阻止,我也要帮,你和钟子锦的那些事,我一定不会如你们所愿’
他苦笑‘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而你却总是因为自己的想法忽略掉其它的,你这样谈何公平’
她说‘我不要公平,我只是希望我在乎的人可以好好地,他身上背负了那么多的怨恨与惆怅,为什么你们还要雪上添霜’张楚阳脸色一下变得有些苍白‘为什么你就看得见他一个人在惆怅’
‘因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对我而言胜于一切’她斩钉截铁的说着
他看着被子里的她,似笑非笑道‘胜过一切吗,看来,是我妄想了’
又听着他离去的轻微脚步声,听着他最后那句话,心里万千思绪,她刚才心烦意乱的时候,说了什么,张楚阳离开了,想必也生气了,灵絮更觉得头疼,她与籍桑,那是有缘无分的,可是她明白,就算是没有结果,他在她心里的位置是无人可取得,她想就算什么也不做,这样留在长平也好,至少这样可以知道他是否平安,对于张楚阳,其实她一直是觉得他们之间是有一种情愫的,那种像亲情却又比那更多些什么,她自己却想不明白,或许是因为娘的原因,也或许是因为冥冥之中的命运使然,但她对他却是觉得再亲切也不过分的,也正是这份亲近,才让她在他面前肆无忌惮的,总是伤害他。
就像那日他问她愿不愿意和他一起离开一样,其实她后来想想,觉得自己是愿意的,若是待籍桑将杨泰除掉,那时一切都平静下来了,她很愿意跟他走的若不是籍桑和那些仇,她一点也不希望呆在这里只是现在这样的局势,杨泰是一个死敌,再加上她刚知道原来钟子锦是付驿的皇族,付驿想攻入中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很明显他在南国境内这些年就是想来个里应外合,这样的局势,她很知道自己更加不能离开的,可是她没有对张楚阳说出这个原因
思索间,她一下从被子里露出头来,满脸心事的对着屋顶想着一些事,却恍然发现了最重要的一点,‘高琰’他是边界首领,南国最重要的防线都在他手里,而据她所知,高琰和钟子锦的关系并非一般想想她都觉得心凉如高琰是钟子锦的人,那样的境况,该是怎样的不可收拾,只是尽管这样想着,心里对高琰的为人也是有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