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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嘶哑的叫喊声,灵絮哭着看着籍桑,看着他目光红如血
一骑绝尘愤然踏去,带着可毁灭天地的气息扬尘而去
‘四哥哥’灵絮惊然的站起,又急忙的的回过头‘他那么重的伤,不能去的’
张楚阳点头,拉起她跳上一匹马,扬鞭追去,灵絮擦了擦脸上的泪,看清楚了前方,是杨泰逃走的方向,而身后,似乎有什么微热的液体磬湿腰间,她心惊的抬手一摸,粘稠的血腥沾染了芊白的手指,张楚阳瞬间便将她的手握住,语气有些心不在焉的说‘我没事’
‘停下’她大叫,转身看着他的腰间已是鲜红一片,茫然的抬头看他‘你停下’
他又伸手转过她的身子,紧紧的将她固定在怀里‘我本就是个医者,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难道我不知道,如果他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还活得下去吗’
灵絮慌忙的哭了,她在害怕‘不要,你停下好不好,伤口在流血,楚阳,你不值得’
‘我心甘情愿的’
心里的刺痛导致她紧闭了双眼,握住他放在她腰间的手,听着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难以抑制的浑身颤抖了起来,张楚阳便将她抱得更紧些,在她耳边肯定的说‘我不会有事,他也不会有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绝境之地,无路可逃,一落追击下来,杨泰带领的人剩下的不足数百,而时,敲是山谷悬崖,天空绵绵下起雨来,公孙穆与籍落僵持的逼着对面的人投降,杨泰自知命不久矣,却仰天长啸,声音在空谷间流荡着,听的人心寒愤意
一骑银光盔甲持枪在籍落兵队里扬马飞驰着冲到最前,一直到接近了杨泰的队伍中,籍落才发觉,惊呼‘皇兄’
公孙穆也看见了,连忙发令‘众将士听令,保护皇上,余者格杀勿论’
籍桑直直攻向杨泰,黑色长枪动作迅猛的直击杨泰,而杨泰早有准备举刀挡住,冷笑‘看来你还是想亲自杀了我’
籍桑也学着他的冷笑,双眼微眯,决然的气息‘知道就好,那你,就去死吧’然后,是一连贯飞跃举刺,杨泰根本无法挡住,而籍桑用尽全身十足的力气,长枪横空一扫,没入他的右肩下,而自己,胸腔却震动起来,一口血随即喷出
杨泰看着流出身体的血,狼狈的想条街头淋雨的流浪汉,目光却依旧是灼灼如火的,冷笑着‘你籍家没有我,何来今日,何来这天下,忘恩负义’
‘忘恩负义’籍桑眉头一紧,如火的眸子灼烈的看着他‘你何来的恩,我又负的何义’长枪抽出,有一把刺入他的左肩,杨泰疼的眯了眯眼,却依旧腰杆挺直,语气定然‘南国的天下,是我用尽心力打下来的’
籍桑扬眉冷声‘这天下,从此与你无关,你欠的我哥哥的命,我师父的命,现在,我悉数讨回’手中兵器刺去,杨泰却提刀挡过
籍桑一怔,在他那一招一式间,明白他早已耗尽了所有真气
籍桑手背一抹唇边流出的血,目光暗暗,看着杨泰,双足挺立,手中的刀尖触地,双手交付在刀柄上,长枪奋力挑过他手中的刀,飞身接过,转手便将刀至他身后刺入他腰间,又抽出刺入大腿,所有人都讶异了,而杨泰,早已没有了任何反击的能力,直剌剌的向地面倒去
此时,杨泰的人也早已全部解决,灵絮从满地的尸体中一步一步的靠向籍桑,雨势越来愈大,冲的地面如血流成河血腥厚重的令人想吐,她看着他,几欲发狂的将手中的刀一下一下的刺进杨泰身体里,从头到脚,不知砍了多少刀,连他的尸体连同身上的盔甲都变了形,然而,没人敢上前劝阻,灵絮拖着步子,不停颤抖的走向籍桑,雨淋湿了她的发丝,紧紧的贴在脸颊上不停地趟着水,风声、雨声交接着,鼓荡着这如静止的一刻
所有人都看见,那青衣的女子穿过了几百尸体,颤抖的从身后抱住了那手中握刀几近癫狂的男子,她清秀的脸色苍白着,声音如雨露落地般说‘四哥哥,他死了’而此时,刀也应声而落,血泊中,那具尸体已是,面目全非
籍桑苍白的屹立在这军马山谷间,双眼缓缓闭上,脸色水痕睡着雨水落下,带着平日里没有的轻快语气‘槿儿,我手刃了他’灵絮因他这一声‘槿儿’微微一震,泪水夺眶而出,贴在他后背的头轻轻一点‘什么都过去了’
‘皇兄’籍落跑上前,接住了籍桑缓缓倒下的身子,看着他面如死灰般的闭着眼,问着灵絮‘皇兄带着那样重伤的杀杨泰已经超出了他所承受的能力,会不会有事’
灵絮双手捂着籍桑冰冷的脸,颤抖不已‘我不会让他有事的’
这一战,等了多少年,计划了多少年,就这样,带着血,带着尘土飞扬,万马奔腾,带着尸横遍野,结束了,杨泰死了,他手下的叛军,无一幸免,那杨母听见了这消息鬼嚎着从城楼上跳了下去,没有人去拦,杨芙颜便也晕死了过去,战胜,收兵,南国,一片吵杂
回到城内,因为籍桑的伤势所有人都慌乱不已,籍落的王爷府比皇宫近,便将籍桑带到了府里,灵絮事先便拿出了续命丹和止血散给他服下,从他的脉象上便清楚,与杨泰的那场交战早已伤及五脏六腑,累及心脉,并且,前不久为了救她喂了她许多血,今日又受了那样的的伤,更是体内供血不足,这样的情况,要如何治
灵絮苍白的转过脸‘五王爷,先把四哥哥的衣服换了吧’
籍落点头,公孙穆扶着她,关切道‘絮儿,你也先去换了衣服过来’灵絮点头,出了门,便看见张楚阳立在走廊的那头,一只手捂在腰间的伤口处,背影萧索,白衣清冷,灵絮上前拉着他,进入了之前她养伤的房间,两套干净衣服由丫鬟送进来放好在桌边,她又拿了房间里前些日子为她准备的伤药‘楚阳你把衣服脱了,我先给你包扎一下’
张楚阳看着她手中的药,拿过手中‘我自己来吧,你先换了这身湿衣服’
灵絮盯着他,自己边走上前边替他脱衣服‘你不想让我看见你的伤,可是我就是要看看到底伤成什么样了,上次你救我姐姐中毒,也是百般的瞒着我,可是你越是不让我知道,我就越是心疼难受’
张楚阳没再说话,只是任着她给他脱衣服,待看到腰间的那道刀伤时,他伸手连忙捂住了她立马就红了的眼睛‘不许流眼泪’
灵絮抿唇,点头,将他的手拿下,看着那道伤口,依旧在淌着血,伤口有些深,并且身上还有几处不深不浅的刀伤,哽咽道‘怎么这么多伤’
‘又没什么感觉,快上药吧’语气轻快的像这些伤和自己一点也没关系一样,灵絮噌怒的瞪了他一眼,便开始替他包扎起来,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疼了他,待包扎好了后,有拿过一旁的衣服来给他穿上,一身青衫,映着绿竹,倒也符合他的性子,君子如竹,翠墨悠挺‘穿好了,第一次见你穿除了白色以外的衣服,不过还是好看’
张楚阳无奈的摇摇头,拿过桌上的衣服‘快去换衣服’
灵絮点头,接过衣服走进屏风后很快就换了出来,一身淡红衣裙,娇若芙蓉
回到籍桑的房间,公孙穆与籍落便双双叩在张楚阳面前‘张公子医术高超,还请公子救救我们皇上’张楚阳沉吟了片刻,伸手扶起了他们‘你们不说,我也会救的’话完,看向灵絮,又走到籍桑床边,伸手给他把了脉‘所有人都到外面等着吧,这里需要安静,有事我会与你们说的’
籍落与公孙穆对视一眼,便同着一群人走到了门外,灵絮走至床边‘我可不可以不出屋’
张楚阳点头,将一旁都准备好了的银针拿过,一只手对着籍桑的手掌,对他输送真气以便施针时他气脉相通,另一只手拿过银针,对准穴位,却迟迟不下针,灵絮惊讶的看着,他拿着针的手一直在发颤,心中一下便明白了,他一人闯入敌军与那么多人交战,重力堪击下,才会这样,她伸手接过他的针,说‘我来吧’
张楚阳一愣‘絮儿你’
灵絮定定的说‘你就只要说该下那个穴位就行了’他沉默了一会儿,说‘三阳络穴’
然后看着她施针,眼中的不确定渐渐变得有些惊异起来,她竟然,对了,丝毫不差,此时,他的神情有些许复杂
灵絮松了口气,目光露出些喜色‘然后呢’
‘关冲穴’‘翳风穴’‘神堂穴’‘天池穴’‘会阴穴、大椎穴、关元腧穴----------------’现在籍桑的伤势主要是心肺受损,所以,必须要不停地用针打通穴位才能不使心脉气结
又唤进一个丫鬟‘将北沙参、巴干天、熟地黄、茯神、墨旱莲、天门冬、玉竹、川穹、红李根、白榄根、荆芥,几味药用参汤煎来’
‘絮儿,我现在的手好多了,你休息一会吧’张楚阳看着她一丝不苟的扎着针,可她本来伤势刚好,施针是极费心神的,但灵絮却摇头‘我想你输真气比我更累吧,要累的话,我们就一起,我不要一个人在一边干着急’
知道改变不了她的注意,只得由她,一阵治疗下来,两人都近乎精疲力尽,可幸,籍桑算是没有什么大碍了
这一场内战平息,南国,在经历了这短短一个月的阴霾,恢复了它原有的生机,依旧繁华如长乐太平的长平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