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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毓秀山褪去一身青翠,取而代之的是漫山遍野的黄色,即是在深冬,也很少有光秃秃的树枝挺立着在寒风中,枝头上或多或少都有几片金灿灿的叶子在晃悠。.上山的大路上是一层厚厚的落叶,踩上去沙沙作响,如在鸣奏一曲天籁之音。
凌邺和莫忆昔二人舍弃了车马,又让随从在山脚等候,轻装简备的就上了山。沿路上,莫忆昔看着道路两旁的景色不禁惊叹连连:“此情此景人间难得几回寻,难怪要叫毓秀山了,真真得了天地之间的钟灵毓秀之气啊也只有这等有灵气的地方,才出得了星月宫那等惊才绝世的武林门派啊若是有纸笔,我定要多画几幅画来留住这般美景”
“你又手痒了啊?”凌邺斜视他一眼,凉凉道,“这些话还是留给山上的某位姑娘听吧,在我跟前别这么酸。”
“你除了权谋算计以外你还知道什么?”莫忆昔不甘示弱的反击道,“如此美景不懂好好享受,真是愧对上天的赏赐。想你以前还会点乐艺,我也还觉得你是个雅人,如今怕也是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吧?”
凌邺淡淡瞟他一眼,说了句:“本侯现在眼睛不便,即便真是天下之绝的美景,本侯也看不见,的确如你所说,是要愧对上天的赏赐了。”
莫言悔似是知道了自己的失言,缩了缩脖子道:“总有一天会好的。”
“替本侯看好路,我们加紧点脚程吧。”凌邺也不与莫忆昔多做口舌之争,直接提住他的领子,施展轻功朝山顶掠去。在全身悬空的情况下,莫忆昔居然还能面不改色的继续欣赏路旁风景,时不时还出声提点凌邺路况,不愧是经过大场面的人。
直到到了星月宫大门前,凌邺才将莫忆昔放下来,后者也不恼,整了整被风吹得凌乱的衣冠后,随着凌邺一起走到门口。
守门的门人见到凌邺,不禁面泛难色。她知道这个男人不仅是定北侯,还是宫主的夫婿,但是前几天宫主怒气冲冲的回宫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拒绝任何定北侯府的来人求见,这定北侯当然算“定北侯府的来人”,理当拒绝入内。可是宫主与定北侯一向关系亲密,这次也不知道是何事闹出矛盾,可能只是夫妻小吵小闹,要真拒绝了侯爷入内,以后他们夫妻和好了,她岂不是里外不是人了。。.
“麻烦姑娘替我们通报一声。”莫忆昔面容平和,拱手道。他知道老友是不知如何开口的,本来也就是帮他来当说客的,索性连通报也由他说吧。
“可是,可是宫主有令,拒绝任何定北侯府的人求见……”门人不敢看凌邺的脸色,只好盯着地面,小心翼翼的说。说完她偷偷的瞟了一眼凌邺,果然看见后者脸色铁青,吓得她立马收回视线,继续盯着地面,好像那里有什么媳的东西可以看。
“哈哈,这位姑娘大可放心通报。第一,在下并非‘定北侯府的人’,在下有名有姓,莫忆昔是也。第二,在下要找的人也并非聂宫主,而是贵宫的常袖舞常姑娘。”
“妙手丹青莫公子?”那小姑娘猛地抬起头,睁大眼睛惊讶的看着眼前一袭青衫的男子,这就是传说中的莫忆昔莫公子?那个一手丹青出神入化,如神来之笔,还常常为穷人出头的莫公子?那个多少闺阁少女都盼望着能让他替自己画一幅画的莫公子?那个有着浊世佳公子美称的莫公子?居然活生生的站在她的眼前了,还在跟她说话
她瞬间觉得生命是如此美好,在她有生之年居然能见到那个传说中如谪仙般的男子
“不知姑娘可否替在下通报呢?”莫忆昔清俊的脸上绽开一个温柔的笑意。
他还在对她笑
能让这么一个男人对她如此温柔的笑,让她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宫主的命令也没那么恐怖了
反正也不是为定北侯通报,人家要见的也不是宫主,不算违背宫主的命令啊
小姑娘偷偷瞟一眼还在笑着的莫忆昔,见后者也在看她,立马羞红了脸跑进去通报了。
一直在旁边从头看到尾的凌邺忍不住笑了一声:“小莫,没想到你还挺会用美男计的,看人家小姑娘都害羞的脸红到脖子根了。”
“这叫善于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条件,你不想快点见到大嫂么?”莫忆昔不以为意的笑笑。
没过多久,常袖舞便在那位小姑娘的带领下来了。见到来人,常袖舞颔首微笑以示打招呼,随即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两位请跟我来吧,有事进来再说。”
两个男人点点头,跟着她一起进了星月宫。
临走莫忆昔还不忘朝那小姑娘拱拱手道:“多谢姑娘了。”
“不、不用谢。”小姑娘受宠若惊的点点头,结结巴巴的说,刚刚退却不久的红潮又一次爬满她圆圆的小脸。
常袖舞把两人请到偏殿坐下,又遣人沏了三杯茶过来。待一切都做好后,她才淡淡道:“两次此次前来是为了侯爷与宫主之事吧。”
“确是如此,事情已经过了七八天了,聂宫主有什么气也应该消了吧,已近年关,还是和邺一起回京城去吧。”莫忆昔直入主题,“这次的事的确是邺他不对,但夫妻俩岂会没有怄气的时候,闹几天也就罢了,聂宫主是明白事理的人,这些道理应该懂吧。”
“清然当然是明白事理的人,若不是的话,此次的事就不单单是跑回星月宫这般简单了吧。”常袖舞神情淡然,拨了拨茶盏中的茶叶沫,缓缓开口,“侯爷此次的事的确是过分了点,若是嫌弃清然出身草莽便直说,我星月宫也不是死缠烂打之人,何必等到发生这么多事以后才说这话,白白浪费清然这么久以来的心意。”
凌邺的话的确让她很愤怒,但是她并不希望看见凌邺和聂清然真的闹翻,毕竟不论是感情上或大业上,这两人都太登对了。说的这些话也不过是想为聂清然出口气,并不是她内心真的这么想。
“这次的事的确是本侯口不择言,但那句话只是无心之失,本侯绝对不是真的看不起清然。若真是如此,也绝不可能现在才说出来,本侯从来不是个会退让忍耐的人,想必常姑娘也是知道一二的。”凌邺淡淡道,“况且俗话都说了‘宁拆十座庙,不悔一桩婚’,常姑娘应该也不会希望看到本侯和清然出什么状况吧。所以还是别说这些话了,替本侯想想如何能让清然消气才是王道。”
常袖舞上下打量他一遍,道:“侯爷倒是理直气壮的很,为何就肯定在下一定会帮?若是不帮又待如何?难不成我星月宫宫主就非侯爷不可了?”
“当然不是,本侯的意思只是说希望常姑娘能分清轻重缓急,即便要数落本侯,也要等清然消气,随本侯回京再说,现在责怪本侯实在不是时候。”
“唉”常袖舞长叹一声,不再与他纠结于对错的问题,摇摇头道,“并非在下不想相帮侯爷。正如侯爷所言,在下并不希望看见侯爷和清然之间有何差池,但清然自京城回来之后就一心扑在公务上,甚至连三餐都顾不上吃,宫中姐妹只要提起定北侯三个字就会被她以公务繁忙为借口打断,不再听姐妹们的只言片语。所以并非在下不帮,而是实在说不上一句话。”
“本侯知道自己错的离谱,清然生气是应该的。但那真的只是无心之失,若真要嫌弃,当初本侯就不会娶她进门。可是如今清然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本侯,要本侯如何做才好?”凌邺声音低缓,带着深深的无奈。
“袖舞,我不是说了不许任何定北侯府的人进来么,为什么你还让他们进来?难道你无视我的命令?”冰冷的女声从门外传来,一袭白衣的倩丽身影出现在门口。
“清然,你来了?”常袖舞惊慌的站起身,看着面色不佳的聂清然。
“清然”凌邺的声音同时响起,“清然”
“大嫂”莫忆昔恭恭敬敬的行礼道。
“我星月宫庙小,容不得定北侯这尊大佛,还请侯爷离开吧。”聂清然逆光而站,转身背对着屋内,留给众人的是一个消瘦的黑色背影。
“清然你听我解释”凌邺匆忙听声辩位,走向门口。
“解释什么?解释你背着我派人追杀他们,致使星月宫损兵折将,还是解释你说我不懂礼仪,是粗鄙之人?”
“不是,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我怎么会嫌弃你的出身?至于追杀之事,我能解释,只要你给我机会”
“可是抱歉,侯爷,在下粗鄙惯了,没兴趣听你的解释,还请你速速离开,不然别怪我星月宫不懂待客之道了”聂清然声音冰冷,不带丝毫感情。
“清然听我解释好不好”
情急之下的男人也不顾自己眼睛不便,直接朝着声音来源的地方奔去。
聂清然微一偏头,衣袂翻飞之间,身形闪动已在数尺之外:“解释若是有用,这世上又岂会有这么多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