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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什么”聂清然猛地站起来厉声呵道,“如果楼主是想说这些无聊言语,就请马上离开,这里不欢迎你”她一指门口,面色极度难看。.
她激烈的反应也让上官鹤失神了片刻,他似乎知道自己失言,抱拳道:“本座只是玩笑之语,聂宫主切勿见怪,若有得罪之处,本座向宫主道歉。”
“不必多言,我不想看到你,请你马上离开。”聂清然似乎也知道自己反应太过,说完就转过身背对上官鹤,不再言语。
上官鹤看着她的背影良久,又行了个礼:“本座失言了,先行离开,聂宫主万勿见怪。”
聂清然仍旧不理他,上官鹤微叹一声,闪身离开了房间。
明亮的月亮高高挂在苍穹之上,柔和的光线淡淡笼罩在大地之上,可是这么一个美丽的月夜,注定有人要彻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聂清然便直奔大理寺的监牢探望凌邺。虽然按理进了大理寺监牢的犯人是不允许探监的,但凌邺身份特殊,加之大理寺官员大部分都是他的人,所以聂清然提出要探监压根没人会反对。
“放我出去,我放出去,我是冤枉的”
“夫人救命啊,救我出去,我是冤枉的”
“救我,救我”
聂清然在狱卒的带领下穿过大大小小的牢狱,那些牢狱里基本上都关押着犯人。那些犯人见有衣着光鲜的人走进来,立马从栅栏的缝隙中伸出手挥舞着,希望聂清然能看见他们,放他们出去。那些伸出来的手,有的骨瘦如柴,有的黑如煤炭,还有的明显是受过重刑的,手上全是伤口,甚至还有溃烂发炎的。监牢里散发着阵阵恶臭,形同枯槁的犯人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干净的,有的人甚至长的凶神恶煞,一见有女眷出现立马龇牙咧嘴,做出各种恐怖的表情,还有的直接凑到过道边,yin笑着露出黄色的牙齿,伸着手想要抓聂清然。
若是换成哪个深居简出的女人,估计不被吓晕也要被这场景吓得三魂不见七魄。聂清然却压根就对这些东西视而不见,面无表情的直接向凌邺所在的监狱走去。她十二岁开始闯荡江湖,什么场面她没见过,什么地痞流氓她没对付过?两次上战场,见过多少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场景,又岂会惧怕这一小小的牢狱。.
她所担心的是关押凌邺的牢狱是否也像这些牢房一样,很多犯人挤在一起,就连如厕的地方都没有,肮脏不堪的散发着恶臭。虽然知道凌邺并不会在意这些事,当年在西北流放时环境比这不知道要差多少倍,但是作为妻子,看见自己的丈夫处在这种环境中还是很难受的。
虽然聂清然很淡定,但狱卒哪敢让那些人的脏手碰到她,要是让凌邺知道了他们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掉的。为了自己的小命,随行的四个狱卒不得不抽出佩刀,在各个牢笼之前挥舞,阻止那些人伸手触碰聂清然。
转了七八个弯后,狱卒带着聂清然来到一扇铁门之前,恭恭敬敬的打开了铁门,低声道:“侯爷就在里面,请夫人自便,小的们先行离去。”
聂清然点点头,抬脚走了进去,见到里面布置后才松了一口气。
铁门内的布置虽然比不上定北侯府的精致舒适,却也要比一般的富庶人家的房间好许多了,丝绸帷幔挂在房间四周,角落点缀着几盆常青树,四个角落都摆着暖烘烘的火炉,炉中燃着上好的白炭。靠北的一整面墙壁是个书柜,上面摆满了各种书籍,一张梨花木的书桌摆在书柜之前,鎏金铜炉中点着安神香,书桌上笔墨纸砚齐备,都是凌邺平日里常用的品种。一张雕花床摆在房间西面,锦被丝绒一样不缺。
“怎么了,看个牢房都能看这么久?”在床上打坐的男人睁开眼,黝黑的眸子中盛满了笑意。
聂清然嘴角的笑意扩大,大步走过去抱住他,使劲的嗅着他身上独属于他的气味:“我这不是怕我夫君吃苦么,不过没想到还挺安逸的,都快比上府里的房间了。”
“差远了”凌邺张开手反抱住她,嘴角噙笑道,“这里可没有一个出得厅堂入得厨房还滚的大床的夫人相陪,简直是度日如年啊”
“你真不害臊”聂清然被他那串形容词,尤其是最后一个弄得面红耳赤,拧了一把他的胳膊小声道,“还不是你自己选的,明明可以不用来,你非要来”
“不来效果不够啊,反正来了也没什么损失不是?”凌邺毫不在意那点刺痛,抚着聂清然乌黑柔亮的秀发笑的开心,“能得夫人的挂念,真是三生有幸,多进几次牢房也没什么。”
“你胡说什么”聂清然从他怀里抬起头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又不是什么好地方,还多进几次,呸呸呸”
“好吧好吧,不进不进”凌邺捂住自己的嘴巴闷声道,“坚决不进,不能让夫人担心”
聂清然见他如此,这才满意的笑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去?”
“看你做到什么地步了,时机到了就出去。”
聂清然皱了皱眉,道:“昨夜上官鹤来过了,听他语气,似乎顾辰凉也知道你的心思了,叫了他一起对付你,我们以前准备的东西怕是不够充分吧。”
“上官鹤?昨夜?”凌邺眸中寒光日盛,他没有忘记聂清然这次受了那么重的伤是拜谁所赐,他不去找他算账就已经不错了,他还敢不顾女人的名节,大晚上去见聂清然?嫌自己命太长了?
凌邺在不知不觉中加重了手臂的力道,近乎禁锢的把聂清然圈在怀里。他是个男人,比聂清然更懂男人的心思,上官鹤虽然数次扬言要杀她,却从还没真正的动手过,这次的鞭伤星月宫的人都说是她运气好,捡回一条命。可他知道,那分明是上官鹤手下留情,不是真想取她性命,不然以上官鹤武功会让想杀的人死里逃生?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唯一的解释就是上官鹤对她有非分之想,跟顾辰凉和端木渠一样,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嗯,昨夜。”聂清然浑然不觉的凌邺的想法,还在苦苦思考顾辰凉和上官鹤到底会怎么对付他们,直到感觉自己被抱的快喘不过气了,“哎呀,你勒的我痛死了,放松点”
“啊,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凌邺被聂清然这么一喊才回过神,忙放松了手臂,“想上官鹤的来意想得太入神,没注意。你没事吧?”
“差点就有事了”聂清然狠狠瞪他一眼,抬起手揉了揉被他勒疼的手臂,皱着眉一脸不悦,“你不说把我当成上官鹤,想活活勒死我吧”
“不是,我担心你的安全,上官鹤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大晚上去找你定然有所图。”
“我也觉得他很奇怪。”聂清然回想起来也觉得莫名其妙,“他跑来提醒我说我身边有叛徒,让我别被埋了还给别人数钱。”
凌邺闻言眉峰一挑,似是想起了什么。
“上次说起怜妃,你还没说她究竟如何了,难道叛徒是她?”
“不是怜妃,是……”聂清然犹豫了,毕竟是多年的姐妹,她也不相信那个人会出卖她,但是证据确凿,容不得她不信。
“是谁?”凌邺追问道,虽然她面上能装的不动神色,但是眼睛却藏不住东西。单单在他看来,现在的她明显在挣扎要不要说那个名字,会让她如此挣扎,那个人肯定在星月宫有着很高的地位,绝对不是怜妃所能比的。其实就算她不说,他也会知道,会威胁到他们的人他岂会放过?
聂清然挤出一个笑容,干涩道:“我也没有具体的证据,待证据再多点的时候再告诉你吧,我不想冤枉好人了。”
“你星月宫内部的事,你把握好就行。不过千万记住,切不可妇人之仁。”
“我知道。”
“夫人,夫人”狱卒谨慎的叫声从门外传来。
“何事?”聂清然站起身问道。
“夫人已经待了快一个时辰了,再不离开的话小的不好向上面交代了”
“多谢这位大哥提醒,我马上离开”聂清然转身向凌邺说,“我先离开了,你自己保重”
凌邺点点头道:“你自己也要小心点,不出意外的话,半个月之内我定能出去,密切注意上官鹤的动向”
“我知道”聂清然深深看了他一眼后,转身离去。她知道,从这里走出去之后很多事情都将改变,京城的天空将被血色覆盖,许多家庭将家破人亡。事到如今,她也不知道自己所作所为究竟是对是错,她只知道深陷局中的人除了往前走以外,没有第二条路,停滞不前的下场就是命丧黄泉,所有她在乎的人都将陪她一起堕入万劫不复之地。
走到这一步她突然明白了为何凌邺会孜孜不倦的追逐权力,没有足够的权力,你就只能在惊涛骇浪中死无全尸,没有足够的地位,即使你再在乎什么东西,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被别人夺走,甚至是毁灭。
人一旦卷入权力的斗争,除非死,否则不可能有停下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