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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清清,你现在有什么打算?”端木渠认真的盯着她看了半晌,慢慢说道。.
聂清然咬了咬唇,轻声说:“先把孩子生下来再说吧,我不想孩子生下来就没见过父亲。然后可能回越州吧,我不能为了他而放弃所有的事,星月宫还等着我去打理,我不想做个没有责任感的人。”
“你和他,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现在还有挽回的必要么,我不想他——”聂清然突然咽下了原本要说出的话,“如果我想挽回,就不会在他质问我的时候说那些话了。只要他能好好的,我怎么样都没关系。你大概已经找过他了,他也把事都跟你说了吧。”
“既然你心里还有他,为什么不想挽回?”端木渠追问道。
“如果我说我不想说,你还要继续追问么?”聂清然抬起眼眸看着他,平静无波的眸子底下分明是排山倒海般的不舍与伤痛。
端木渠握了握拳,慢慢的一根一根手指松开,仍旧笑着:“既然你和他没可能了,那你愿意跟我去黑水国么?那里有大片的森林,有一座包含了春夏秋冬四季的山峰,有清澈的能看见蓝天白云的湖水,有各种各样的动物,有广袤无垠的草原,还有许多热情好客,为人豪爽的人们。相信我,你会喜欢那里的。”
“听上去黑水国真是个好地方啊”聂清然眸子亮亮的看着端木渠,眼中浮现出向往的神情,“有机会一定要去”
“现在就有机会,你愿意跟我去么?”端木渠再也不想压抑自己的感情了,既然凌邺不珍惜她,她也要逼自己放弃凌邺,那他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凌邺不珍惜她,他来珍惜凌邺不能给她幸福,他给
聂清然开玩笑道:“你不怕你家里那些如花似玉的大小老婆吃醋,然后闹得你不得安生啊”
“我可以放她们出宫”端木渠坚定地看向她。
聂清然闻言摇了摇头,后退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苦笑着说:“如今凌邺是恨上我了,我如果跟你去黑水国,他大概一怒之下会发兵攻打黑水国吧。我已经满身血债了,不能再让两国百姓为了我而陷入水深火热中,我背负不起了,我还想为未出世的孩子积点福报。.所以,对不起了,端木。不过等这里的事都解决后,我一定会去黑水国,看看茂盛的森林,有着四季的山,清澈的湖水和广袤的草原的。”
“小清清,你为什么要活的这么累?”端木渠神色愁苦,伸出手想要触碰她的脸庞,却被她后退一步躲开。
“每个人都要对自己选择的路负责,我也不例外,既然当初选择了,就一定要走下去。”聂清然脸上浮现淡淡的笑容,淡到端木渠有种连她都要淡到消失的感觉,“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可是这辈子我大概也报答不了你了。我说过,人的心很小,装下一个就装不下另一个了,真的对不起。”
“可是小清清,如果他恨你恨到连这个孩子都恨你也还要留下么?如果他拿这个孩子来报复你,你还希望这个孩子能看见自己的亲生父亲么?在父母仇视、报复的家庭长大的孩子会怎么样,你想过没有?”端木渠觉得自己已经不能自已了,如果以前还只是希望她能开心的话,在看到她哭得一塌糊涂的时候就已经变成不论如何都要把她带走的心思了。
卑鄙如何,故意挑拨又如何?他没有说谎,凌邺就是存了拿这个孩子报复她的心思,他只是好意提醒她,根本算不上离间他们。他早说了,至少能让她明白现状,做出选择。就算要留下,也有了万全的准备。他如果不说,真的到了那一天,她怎么承受的住?所以他是好意,他是为了她好,他没有做错
“你说什么?”聂清然难以置信的睁大眼,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似乎在希望他把刚刚说的话收回去,“他不会这样”
“有什么不会?”端木渠上前一步,强硬的反问道,“他现在认为你就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女人,为了权势什么都能做,他恨你入骨,又怎么会喜欢这个孩子?你想想吧,凭他的手段,如果他真要拿孩子来报复你,让你痛不欲生的方法多得是为了保住这个孩子你牺牲了那么多,到头来却成为他报仇的工具?你真的觉得你应该留下来么?”
“这是他的孩子,他唯一的骨肉,他怎么会忍心把孩子当工具?”聂清然连连后退,直到抵住了走廊的柱子,还在拼命摇头,“他不会,他不会的”
“唯一的骨肉?真的是唯一的?不说后院的那些女人,他刚刚娶的欧阳宛不就能帮他生孩子?子嗣而已,像他这种地位的男人,哪会缺愿意为他生育子嗣的女人?他现在恨你入骨,会媳你给他生的孩子?别作梦了”端木渠步步紧逼,从嘴里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化成无形的刀子,一刀刀割在聂清然身上,使他痛不欲生。
“不,不会的,不会的,你胡说,你说谎”聂清然痛苦的捂住耳朵,不停地摇头,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他不会,他不会这么对我”
“我胡说?我说谎?你别自己骗自己了他是什么人,你比我清楚为什么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你还对他心存幻想?”端木渠觉得自己的心魔越来越大,他不想说这些话来刺激她,却根本管不住自己的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话把她刺得体无完肤。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聂清然哭哑了嗓子,只会不停的重复这三个字。
“端木渠,你够了”就在此时,凌邺从暗处走出来,压抑着怒火死死盯着仍对聂清然步步紧逼的端木渠。
门口两人同时愕然转头,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凌邺的身影在昏暗的星光下略显冷硬,夜露沾湿了他的外衣,不知道他站在那里多久了,刚刚他的一句话将两人都从刚刚的魔障中拉回现实。
端木渠如梦初醒的将目光转向聂清然,无边的愧疚从心底涌出,他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要跟她说那些话?明明是希望她好,但却用极尽刻薄的话去刺激她。就算她再加坚强,也不过是个女人啊也就是这一眼,他看到了聂清然眼中一闪而过的惊喜,虽然很快消失,但却清清楚楚的存在过。这一闪而过的惊喜足以让他明白,就算他们两人闹得再不可开交,也是他们两人的事,外人插不上手。她的喜怒哀乐也只会围着那个男人转,不是他不够好,只是迟了就是迟了,这辈子注定与她无缘了。
一念至此,端木渠原本就已承受太多的心突然像破了一个大洞,数九寒天的冷风从中间呼啸而过,冻得他连泪水也结成冰,一滴都流不出来。
聂清然很快恢复了往日的冷静,将目光从凌邺身上收回来,连脸上的泪水都没擦,径直转身走进房间,留给两个男人一个单薄却刚毅的背影。
“你怎么来了?”端木渠面无表情的看向凌邺,宽大袖袍中的手却已紧握成拳,他知道这一战在所难免,为她受到的委屈而战,也为这么多年以来的痴念来做个了结。眼前的这个男人用仇恨把自己伪装起来,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要去恨,其实心底的爱却没有丝毫减少,没有足够的爱又怎么会又无边的恨?
他在心底自嘲一笑,突然发现当他是一个旁观者时,能将所有的事看的清清楚楚,可当他也是局中人时,却比任何人都更容易受到心魔的控制。如此没有理智的他,有什么能力去爱她呢?
终究还是只适合做一个旁观者啊
凌邺仍旧阴沉着脸,黝黑的眸子死死盯着端木渠,每一个字都如从牙缝中挤出来般:“本侯若是不来,国主不得把本侯的夫人给掳走了?”
“哈哈哈哈——”端木渠仰天长笑,俊美无铸的面容在昏暗的星光下闪烁着令人惊心动魄的光泽。他长臂直指凌邺,步伐坚定,“为什么不能掳走,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你的附属品。利用如何,欺骗又如何,你从她那里获得的利益少了?你是没有利用她,可利用不是一定要做了什么才叫利用你恨她欺骗,却又在享受她的身份所带来的既得利益,你才是最卑鄙的人,你根本不配拥有她”
“你再说一遍”凌邺眸中黑色更盛,脸上的表情却越发平静。
“孤王说你卑鄙无耻”端木渠毫不畏惧的走到他跟前,笑容愈加灿烂,“听好了,卑鄙无耻有种就去跟小清清道歉,不然你在孤王眼里永远是个卑鄙无耻的人”
“是么?”凌邺冷然一笑,身形倏然暴涨,如闪电般直袭端木渠。
两人离得极近,凌邺又出手极快,眼见手无缚鸡之力的端木渠就要被毙于掌下。不料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端木渠突然变得灵活无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后退去,堪堪躲过凌邺一击。如此数招之后,凌邺发现虽然端木渠的武功并不高,但轻功却精妙无比,总能在紧要关头拉开两人的距离,躲开他的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