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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欧阳啸似乎认定了聂清然,也不攻击其他人,剑尖直指聂清然而去。.星月宫众人和暗卫虽然想施以援手,奈何处处被黑衣人所阻,根本无力相助。
聂清然戎马多年,星月剑法中糅合了不少沙场上实打实的招数,将原本花样繁复的剑法变得简便却又杀伤力非凡,几个奇招甚至逼得欧阳啸不得不运剑回防。然则终究是武功衰退,虽然招数精妙却还是难以弥补内力上的缺失,百招过后,她已被欧阳啸逼得步步后退。反观欧阳啸,虽然改朝换代后入丧家之犬四处躲避,但终究是一家之主精于武艺,且欧阳家的内力一向以精纯见长,所以现在的聂清然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小心”凌邺眼见欧阳啸把聂清然逼到绝境时终于没忍住,惊呼出声,身形也在瞬间暴涨,如闪电般疾到两人中间,五指如爪,抓住了欧阳啸的手腕。
四目相对的瞬间,有着片刻的失神。不等凌邺解释为何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欧阳啸未被控制的左手手腕一翻,闪着蓝光的匕首直指他心脏而去。
“快闪开”聂清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大步向前,死死抱住了凌邺,用后背挡下了这一刀。
日思夜想的容颜还没等他看清楚,就如凋谢的花朵般在他眼前灰败下去。
凌邺惊怒之下大喝一声,纵横九势中的九霄龙吟随心而出,仿若九天之上的金龙震怒,龙吟声响彻天地,毁天灭地般的劲气呼啸着向欧阳啸扑去。欧阳啸仿佛也被这份气势所震撼,连躲避都忘了,直直的站在原地受了他这一掌。苍老的身躯缓缓倒下,逐渐涣散的瞳孔里有着不甘心的光泽。
那些黑衣人也逐渐被人们擒下,整个森林里回荡着凌邺撕心裂肺的声音:“叫大夫”
聂清然遇刺的第三日,端木渠匆匆从黑水国赶到越州,接走了她。凌邺从头至尾都没说一个字,只是木然的看着端木渠抱起昏睡不醒的她走上了回城的马车。
从那以后,所有见过凌邺的人都会觉得这个男人的心已经死了,虽然他将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虽然他让周边小国全部朝拜,但是他已经没有心了。虽然他仍然在广纳妃嫔,但是却有传言,他从来不临幸任何女人,纳妃不过是稳定朝中重臣罢了。已过而立之年的帝王却膝下无子,朝中大臣莫不上书进谏,奈何全都被他驳回,不予理睬。。.大多数人都曾在前朝领教过他的雷霆手段,所以谏了几次便闭嘴了,谁都不想惹怒这位皇帝。
时光如水,匆匆不息。
一转眼离上次毓秀山下的刺杀已经过了六年了,六年足以改变很多事了,唯一不变的是景元帝的后宫一直没有妃嫔。
这日是黑水国君端木渠的生辰,举国欢庆,四方邻国皆派使者前来道贺,在众多恭贺使者中有一个身份极为特殊的客人,天楚皇朝的皇帝凌邺。不知为何,别国都派的是使臣,独独建立不久的天楚皇朝是皇帝亲自前来。旁人都说因为天楚朝新近成立,皇帝希望能与邻国巩固邦交,所以亲自前来。至于真实原因,百姓们也不得而知。
不过其实这也不算特例,六年前黑水国君大婚之时,天楚的皇帝也亲自参加过,只是可惜大婚的新娘在成亲半年多后遇刺身亡。说起这位传奇女子,不由得引起人们一阵叹息。以籍籍无名之辈成为黑水百姓口中的凤王,又被国君以旷世的婚礼迎娶进门,不料未生下一男半女就遇刺身亡。一代巾帼就此香消玉殒,实在是令人扼腕。
凌邺既然以一国君主之尊来道贺,理所应当的,他的位置就在端木渠左侧首席。整个宴席凌邺几乎没有说话,只是在向端木渠敬酒时才开口说两句,旁人身份低微,所以也不敢贸然搭话。谁都记得,当年陈暮国的使者一句不慎引来灭国之祸的前车之鉴。
凌邺虽是以权臣之位谋反才当上皇帝,然则这个世道,成王败寇,既然他已是皇帝,别人也不能说些什么,更何况天楚王朝虽局势刚平,但短短六年就恢复如初,仍是四海之内国力最强大的国家,没有哪个小国敢贸然得罪于他。
歌舞表演时,如花美眷,翩翩似仙临凡间,众使者纷纷赞叹不已,目不转睛的盯着一众舞姬。然而凌邺只是垂目饮酒,看都不看一眼那些美女,似乎根本没有感觉到周围有这么一群人。高高在坐的端木渠时不时看向他,发出轻微的叹息,喝下一杯又一杯的酒,同样的没把心思放在歌舞上。
夜色渐渐深沉,清冷的月亮冷冷的看着这一片繁荣大地,歌姬舞姬一批批上来又一批批下去,谁也不知道那两个年轻君王喝下了多少酒,只知道一个是一直低头喝酒,一个是一边叹气一边喝酒。
终于,所有的歌舞结束了,各国使者陆续离席告辞,渐渐的,热闹的大殿安静下来,只剩下凌邺,端木渠以及伺候的宫女太监。凌邺仍是那个姿势,端木渠扬手,所有的宫女和太监都静静的退下,只剩两人在大殿里。
“酒喝够了么,不够我再叫人拿来。”端木渠坐到凌邺身边,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清冽的酒盛在亮白的酒杯里,美丽异常。
“你也喝了不少,看我一眼就喝一杯,你喝够了没?”凌邺的声音异常清醒,却带有丝丝苦涩。
仰头,又是一杯酒下肚。
“凌邺,如此细微之处都能感觉到,为何当初会做出那等事?为何看不到她的心?”端木渠无奈道,缓缓饮尽杯中之酒,“若你当初不那样,你们又怎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她,好么?”凌邺的声音突然有些许沙哑。
“好?哈哈,你说她能好么?”端木渠大笑,却有无尽苍凉之意,“何以我不论如何待她,她都不肯接受我?论才学,论样貌,论权势,我端木渠自问没有哪一点比不上你啊”
“我想见见她。”凌邺并不回答他的反问,只是轻轻说。
“去休息吧,明日,明日我带你去见她,现在这么晚了,你也不想打扰她休息吧。”端木渠没得到回音,满腔怒火瞬间消失,只得拍拍他的肩膀,苦笑道。
“好,休息,休息。”凌邺摇椅晃站起来,向殿外走去,身形无比落寞。
端木渠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划过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又喝下一杯酒。
第二天端木渠下了早朝就命人找来凌邺,说要带他去见一个人,凌邺没有问他见谁,只是默默地跟着他走。
端木渠带着凌邺来到校场,校场里,三匹骏马正在飞奔,马上之人一大两小,似在较量马上功夫。骏马飞驰疾奔,马上之人却紧紧夹着马背,骑得稳稳当当,只见两个小人张弓拉箭,正瞄准天上盘旋的大雕。穿黄色小褂的孩子先放箭,利刃破空之声,一只大雕应声坠落,孩子飞马过去拎起战利品欢呼起来。穿紫色小褂的孩子见状右手一松,利箭离手,袭向空中的大雕,穿透一只雕的身体后,居然力道不改,又穿透了一只雕后才掉下,一箭双雕紫色小褂的孩子拎起箭策马向端木渠这边跑来,黄色小褂的孩子见状也飞马跑来。两个孩子下了马,把马交给旁边伺候的侍卫,齐齐扑进端木渠怀里,笑容灿烂。
“父皇,看儿臣射的雕。”黄褂孝举起自己的箭,骄傲的笑着。
“义父,看孩儿射的双雕。”紫褂孝也举起自己的箭,笑道。
“哼,汐哥哥你比我先跟师傅学一年,自然比我厉害,有什么好炫耀的。”黄褂孝嘟着小嘴不高兴的看着紫褂孝。
“我哪有炫耀,只是给义父看看我的成果啊,你刚刚放箭的手法不对,不然也可以的,我下次教你呀。”紫褂孝道。
“是吗,好呀好呀,汐哥哥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哦。”黄褂孝一听汐哥哥要教他,马上高兴起来,自小他就与这个汐哥哥最投缘,虽然不是亲兄弟,却比亲兄弟还亲。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紫褂孝说。
“好啦,好啦,两个都是我的乖儿子。”端木渠抱起两人笑呵呵道,“今晚叫御厨做你们俩最爱吃的东西,奖励你们的进步。”
“谢谢父皇。”
“谢谢义父。”
凌邺愣愣的看着他们三人的举动,那个紫褂孝,虽然才五、六岁,然则那眉眼,那轮廓,却似极了他,简直跟他小时候一模一样。难道……
端木渠看了凌邺一眼,放下两个孩子,道:“楠儿,跟着师傅先回去,父王有事跟汐哥哥说。”
“是,父王。”端木楠行了一个礼,又向凌邺行了个礼才跟着师傅离开。
端木渠抱起紫褂孝,对着凌邺叹了口气,却是对孝说:“告诉这位伯伯,你叫什么。”
“小汐,凌汐。”孝纯真的眸子看着眼前这个英俊的男人,清清楚楚吐出的四个字却如晴天霹雳般震撼了凌邺的内心。
“凌汐?你叫凌汐?”凌邺脸色大变,抓住孝的手臂急切问到。
“对呀,义父说这名字是我娘给我取的,说是我爹和我娘的名字的合字,我很喜欢呢。”凌汐灿烂的笑着。他从脖子间扯出一个银锁,说:“你看,这是我爹送给我的,上面有他和我娘的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