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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明星稀,微风习习,山巅之上不是山泉水溅,就是鸟鸣树影。
黑影掠过丛树,飞快的朝着后院方向去,在众多的房间外穿梭,待庭院中一波看守过去时,身影极快的闪到亭柱旁,几乎与夜融为一体。
“主子说近日几天不太平,大家轮流巡逻,一定要认真点。”
“是不是因为主子带回来的那个女人啊?”
“到底是谁啊?这么神秘,自来了连面都没有露过。”
“听伺候过的人说,那姑娘长的比仙女都要好看,怪不得主子不让人看呢,怕是自己都没有看够呢!”
……
“好了,主子的事也是你们能说的,小心掉脑袋。”领头的人喝了一声,其他的人都赶紧低头闭嘴。
躲在暗处的云陌却是利眸凛起,那个周公子果然是在骗他,阿漓就在他的府上,只是为何要骗他?难道是被阿漓的美貌所迷惑?
待巡逻的人走远,云陌才现身,刚要再寻时却听到旁边的屋内有细微的声音。后院众多房间都没有人住,而这里——
云陌细耳听,果然有人!
姬墨倾躺在床榻上,怀里是用绒毯包裹着的娇小身躯,呼吸打在他的颈间,折麽着他的自控力,真想将她就地正法了!
外面轻微的脚步声怎么能瞒的住他,门窗忽的一声,已有人进了房间。
云陌看着床上浅睡之人莫名皱眉,这个男人睡梦中还戴着面具,却是在隐瞒着什么?
长剑出鞘,直指榻上看似熟睡的男子,然刚想挑开他的面具,榻上之人忽然睁目。
“云公子深夜造访所为何事?难道是还认为令师妹在我的府上?”姬墨倾坐起身来,幽深瞳眸散发着魔魅光彩,唇角间似笑非笑。
“你知道是我?”云陌拽下黑巾,凛目看向姬墨倾。
“在下这偏僻之地,还能有谁会来,除了云公子认为在下私扣了你的师妹前来夜访,不会再有其他人了。”
“呵呵……”云陌忽的笑起来,沉目道:“看来是我小瞧周公子,以公子的谋略和胆识做一个商人太可惜了。”
姬墨倾一笑,“云公子谬赞了!不知……可有找到令师妹?”
云陌视线落在他身旁的人身上,只露着柔顺的长发披散在榻上,整个脸都被掩在他的胸前,然而却莫名的给他熟悉的感觉。
姬墨倾注意到他的视线,看向自己怀中之人,目光说不出的温柔,“这是在下内人。”
云陌急忙移开视线,“是在下多心了,如此,打扰了。”儒雅俊逸的身影出了屋,幽深的眸光落在紧闭的房门上,嘴角浮出难测的笑容。
姬墨倾一直浅笑着,细看之下,这笑容幽幽淡淡,寒意非常。将那张如雪皎洁的脸露出来,拇指细细的摩挲,低喃:“你说,你那师兄这次可是相信了?”
回答他的是依旧祥和柔美的睡容,平稳的呼吸打在他的手腕之上,姬墨倾不禁沉了眸。
午后阳光和煦,苏景漓难得身上有了些力气,走进充满绿意花卉的后*庭园,各种鸟鸣清脆莺啼悦耳,阳光之下飞瀑流烟,水意经过风的传送饰染着午后*庭园,一切显得生意盎然。
居高眺望周遭,山峦层峰薄雾淡罩,林间西蜀秀丽风光别有一番景致,光影照在她一身素雅淡白长裙上,平静的脸上也润饰着一层清灵淡雅。
后*庭园有一高坡处,云雾团绕,突起的山崖峰峰下是湍湍流水,蜿流回绕,汇入这山底的清泉之中。
山峰下各类鸟燕飞翔,衬的这庭园更仿若天外仙谷,确实是一个隐居避世的好所在。
只是她伤好就要离开了,倒教她产生了几分不舍,才惊讶于自己突然有这样的想法,身后就窜出一群黑衣人。
这两天观察下来,这个“修雾小筑”虽然地处偏僻,然防卫却是严密,能这般不惊动一群训练良好的守卫来到这里,确实不是简单的人物。
对方未开口黑衣人已出剑,剑锋明而锐,迅疾眨眼中连出三剑探向苏景漓——
几乎是同步的反应,她回身一侧袖中铁扇上手, ;; ;;剑锋之利更快的砍在铁扇上,苏景漓手一麻险要握不住。苏景漓收身已瞬间退至另一端的高坡。
“是你?”
这个人应该是在天山之上暗杀他的人,武功极高且力大无穷,只是为何追杀于她,不论是刚才还是天山上这人招招要她的命,她什么时候得罪过这样的人? ;; ;; ;;
;; ;;“是我,来要你的命了!”黑衣人目露凶光,声音粗犷沙哑杀气外露。
;; ;;“到底为何?”
“怪只怪你扰乱了他人心智!”男子冷笑一声,手中的长剑一横,又朝着苏景漓砍来。
黑衣人的剑法奇特,是苏景漓从未见过的招式,而如今她有怀孕在身,这般力道却是她承受不住的。
;; ;;“不愧是剑圣的徒弟,剑法精妙,只可惜是个女人!”对方眸中露出不屑,剑舞的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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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景漓喟叹摇头,若不是她有身孕在身,非得给这种蔑视女人的家伙一顿教训。
“你也不错,以多欺少,欺负弱女子做起来这般顺手,可见平时没有少做。”苏景漓也是挑目讥讽。
“很好”黑衣人凶芒必露,“你自己找死也休要怪我无情了!”
长剑再次回空,这一次出手招招蓄满杀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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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刺客——”
;;终于有人发现,两个守卫一进花园吓得惊喊,附近武卫全赶到!
眼见有人发现,黑衣人一急另一个人也加进来,这二人剑法狠、快、犀利任何一人都令此刻身体还未恢复的苏景漓招架得吃力。
半空中有人凌空跃来,苏景漓眼角余光扫见,云陌已疾步赶了过来,衣衫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一双墨眸戾气难掩。
他一眼看到苏景漓,眼眸一亮,立刻快步朝着她奔了过来。苏景漓对于云陌忽然出现在这里深感诧异,就在她疑惑之时,云陌已经纵身跃来,伸剑挡住了黑衣人的剑,一手拦住苏景漓跳离到一旁的高坡上。
赶来的武士越过玄冲着对岸的黑衣人回身就是当空一剑,斜划出炫目的剑气飚起玄的水花飞溅,含着剑气的水花点点打在黑衣人身上,顿时惊嚎声四起,全被剑花穿透胸肩的黑衣人重伤落水。
苏景漓只觉的这个武卫熟悉的很,可惜脸上同样带着面罩如同他的主子一般神秘。
“阿漓,我们走!”云陌携着她纵身往崖对岸去。
蓝衣一见,暗眸一沉,主子有事外出,不过在主子回来之前他一定要护王妃周全,也决不能让王妃再离开。
“快,马上去保护夫人安全!”
蓝衣吩咐完,持剑与黑衣人对视,两人都是用剑高手,不过刚才过招中都已识破对方身份。
“剑派小宗师?”黑衣人怔住,问道。
剑宗分有几个派系,而眼前之人用剑的招式显然是秉承了剑魔绪逐的一贯作风。
“你是师叔!”蓝衣也是诧异,他们这一派所剩之人寥寥无几,师父仙逝,如今有这般功力的人也就只有小师叔了。
“我的乖侄儿,许久未见,不过今日师叔我没有时间陪你叙旧。”黑衣人冷笑几声,一身黑衣如同黑翅张开,朝着崖对面去。
蓝衣暗叫不好,若是被师叔追上就不妙了,师叔为人向来固执狠辣,当年师父的“剑魔”一称,师叔也是出了不少力。
云陌带着苏景漓一直到了半山树林,这才停了下来,发现怀中之人虚弱的可以,“阿漓,怎么了?”
“没事,就是有些乏力。”苏景漓笑着摇摇头,这两天一直都这样,稍有了些力气却总供不住消耗,“只是有些风寒,身上无力。”
云陌已经把上她的脉搏,眼神幽暗,半响看着她淡淡一笑,“无事,应该只是中了迷*香才会浑身无力,过几日就好了。”
“迷*香?”苏景漓诧异,脑袋又开始昏昏沉沉,靠在了云陌的肩膀上,怪不得屋内总是弥漫着一股香味,怪不得她总是嗜睡不醒!她又想起那个男人,修长的玉指挑着银拨拨动香炉里面的香草……
原来是这样!
“阿漓,不要睡,一会儿我就带你回天山,这一次师兄定寸步不离,绝对不会再让你收到伤害。”云陌轻抚着她的头发,温柔低语。
苏景漓轻轻颔首。
半空中树叶哗然,就连地面上的落叶都打旋轻转,空气中弥漫起浓重的压抑气息,杀气越来越重!
云陌将苏景漓靠在树上,手已握住地上的长剑剑柄,压低身子背着身——
“太子还是不要不自量力的好,就以你现在的武功与处境还是不要动手的好。”身后黑衣人粗哑的声音说是恭敬又透着一丝的不屑。
云陌持剑回身,对上身后领头之人犀利的鹰目。
“从天山到这里,谢将军追杀阿漓,可即便你杀了阿漓我也不会再提复国的。放弃复国是我自己的决定与阿漓无关。”云陌深知谢凌炀来此的原因,无非是认为他放弃复国是因为阿漓的原因,所以才要如此追杀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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