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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队纵队泾渭分明,吼声排山倒海,令人发聩。.
背着麻袋进行负重训练的宋青他们围着校场在雪地努力的奔跑着,宋青肩上原先破皮还没好的地方给麻袋压的生疼,呲着牙眼里雾气一片,视线模糊的跑着,眼看着规定任务就要完成,脚上不合脚的靴子竟然随着他脚下一滑,飞了出去,前面的人没留神,猛的吓了一跳,停住了脚,接着就是大家倒骨牌的似的倒了一大片。
慕容天跟二皇子刘澈走下高台,叱问怎么回事?大家伙赶紧从雪地上爬起来,七嘴八舌最终看着光着一只脚的宋青,沉寂了。慕容天的眼睛锋利的跟冰刀似的从宋青脸上划过,又是他这个废物,这要是作战怎么办?厉声说道:
“其他人回去休息,你在跑十五圈。”
宋青不满的小声嘀咕了一句“公报私仇!”
“你说什么?”
对慕容天语气里的愠怒丝毫没有察觉的宋青接着应道:
“我说你公报私仇,没听清楚啊,没听清楚我就在说一遍,我说你公报私仇,明明刚才我就不是故意的,你还罚我,难道不是记恨昨晚给你搓澡抓破你的皮吗?”
慕容天冷眼一扫,见四周的士兵看着他,眼眸深处的神色颇有意味,嘴角微扬:
“你不说本将军还忘记了这茬,多亏你提醒,本将军今天就领你的情,公报私仇一次,再多加——五圈!”
“你”
宋青指着他,脑子梗阻血液不畅,语塞。
二皇子刘澈摇摇头,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太多了吧?你看他又不是故意的,是靴子太大,你没看见他脚上的袜套上都是血迹?”
“没看见,这点苦都不能吃还做什么军人!”
慕容天憋着气回答,就是见不得他死鸭子嘴硬的模样,看见他的嘴脸心里就烦就很想发大火。
二皇子刘澈还想说点什么还没来的及张嘴,就见宋青已经套好靴子倔强的背着麻袋跑开了,只好向身边的人问道:
“军需官呢?叫他给这小子找几套合身的衣物。”
“报告殿下,宋青个头实在是太小,属下找遍了仓库都没有他能穿的号。”
“没有那就找人做。”
“是,属下明白。.”
二皇子不再说话瞄一眼身边的慕容天,目光又移回校场,密密匝匝的雪花随着凛冽的寒风在空中打着旋旋,铺天盖地好像要把天地间的一切都摧毁才算,逐渐昏暗的天色,模糊的视野里,那个小小的黑点已经不知道摔倒多少次又爬起来多少次:
“要不算了吧?”
刘澈试探地说道。慕容天目光严厉的瞅着那个移动的黑点,坚定地回答道:
“殿下!军令岂容一改再改。”
“唉,随你。”
刘澈有些失落地拖着声音,心里也知道慕容天做的是对的,可是看着宋青那个样又觉得有些不忍。
宋青迎着风雪背着麻袋,呼吸越来越急促,心跳越来越快,风刮在脸上生疼的生疼的,带着雪花吹进眼里,让人睁不开眼,尤其可怕的是他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脚下像踩着棉花,身上冰凉的冷汗一阵阵的冒着,眼睛开始不争气的模糊发黑,摇摇欲坠的身体随时都有倒下去的可能。暗自庆幸从前在家时跟着护院老张学过几招,虽然不是高手,却也练得筋骨强健,否则此刻准倒下去了。万般无奈只好用牙齿死死的咬住舌尖,心里大声痛骂着那个老跟他作对看他不顺眼的死慕容天,让痛感来保持着残存的清醒,雪花不时飞进颈脖里,融化开来带来一片片刺骨的凉意,鼻子冻的感觉不在它的存在,步伐越来越拖沓沉重呼吸也越来越加急促,心里默数着8、9,9圈半,10、11、12……
“咚”的一声,虚脱到极点的宋青眼一黑又一次重重的摔倒了在雪地上,不过这次摔下去之后却半天没有了动静。刘澈赶紧过去,宋青趴在雪地上,心脏擂鼓样的跳的咚咚作响,冰凉的额头冒着冷汗,嘴角边一丝蜿蜒的血迹,摸摸脉搏长而细,缓慢而无力。
“慕容兄,过来,他真的不行了。”
慕容天心里一紧过来摸摸脉,捏开他的嘴巴看看,轻描淡写地:
“没事,他自己咬的。”
说完扶起他,对刘澈说道:
“殿下你扶那边,慢慢的走走就好了,不能让他一下子停下来。”
其他人远远地看了纷纷暗自嘀咕这太过分了吧?已经晕了还要继续。其实他们那里知道慕容天带着宋青继续慢走的原因是不希望宋青因为身体各个器官骤然停止工作丢了性命,就跟我们参加完长跑之后还要缓步慢走一段的原因一样,当宋青的呼吸脉搏慢慢的恢复到正常后,慕容天才叫人把他送回去。
那人伸手要搀扶,倔强的宋青摆摆手,趔趄着脚步咬紧牙关一摇三晃的走了。
刘澈看着他的背影,满眼都是佩服,由衷地说道:
“这个小家伙瘦弱归瘦弱脾气还挺倔的,居然咬破自己的舌头保持清醒,勇气可嘉。”
“傻瓜才会那样做。什么倔,我看就是笨蛋一枚。”
心里又悄悄地补上一句果然是个“傻不愣登”。
强撑着一口气的宋青一回到营帐就四肢散架吧唧重重的躺在了铺上,裹着被子不发一言。老李叫木墩去军医那里拿点药膏给宋青擦伤口,自己去厨房端了碗红糖姜汤还偷偷的放了两个蛋进去。
宋青坐起来,端着碗,看着碗里的蛋,手心的温暖传到心里,泪花滴落在热腾腾的碗里。老李揉揉眼,唠叨着:
“傻孩子,哭什么哭?赶紧喝,喝了好好睡一觉,明天醒来就没事了,以后慢慢的习惯就好了,现在练强壮了将来打仗才能保的住自己的命,你呀也确实长的太单薄了些。”
朴实窝心的话让宋青化感动为动力,几下就连汤带蛋吃个精光,暖暖的东西吃下肚,身体里的力气逐渐的又回来了。
木墩拿着药膏回来,宋青刚舒舒服服的躺下,接过药膏尴尬的笑笑:
“我先睡会,一会再擦,谢谢!”
营帐外,朔风终于暂时停止了它的肆虐,慕容天眼前不断晃悠着宋青那倔强的小脸,揣着药膏来到宋青的营帐外,假装路过没想到跟拿着药膏的二皇子刘澈碰个正着,刘澈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还没说话,慕容天倒先开了口:
“我巡视军营,你呢?”
刘澈扬扬手上的药瓶:
“给他送药,你没见他脚上肩上都是斑斑血迹。”
“哦,这样,那你进去我去别处看看,再见。”
转身走开时心里腹语道:“堂堂一个皇子给一个小兵送药还真是够心疼下属的。”
刘澈一边走进营帐一边也在腹语:“来看看就来看看,假装什么巡视,外冷内热”
慕容天还没走出两步,就听见刘澈从营帐里出来在身后嚷嚷:
“那家伙不在营帐里!”
“不在?这么晚他能去哪?”
这下幕容天有些意外的反问。
刘澈想了一下:
“我想我大概知道,跟我来。”
两人穿过几座营帐,来到后面的小山坡,空荡荡的小山坡上除了厚厚的积雪泛着银光什么都没有!
“奇怪了,那天我明明就是在这看见他的。”
“哪天?”
慕容天不解地问道。刘澈一边四下搜寻,一边把那天的看到的事跟慕容天说了,说完用手肘捅他一下:
“你呀不要没事就看他不顺眼,其实那小家伙挺可怜的,小小年纪就要来这苦寒之地受苦,还要受你这个堂堂大将军的欺负,你没看见那天他哭的那样!真是可怜!”
“一个男孩子动不动就哭,将来长大能有什么出息?”
慕容天嘴上这么答道,心里却开始烦躁起来,自己不过是叫他搓了两下背,至于受了多大委屈似得半夜跑到这里来哭?
两人并肩往回走,路过宋青的营帐时,却远远地看见他从另外一个方向回来进营帐去了。两人对看一眼,心说这家伙怎么奇奇怪怪的,怎么老是半夜往外跑?
子冲抱着包裹喜滋滋的往宋青营帐走来,到了宋青的营帐里看着宋青铺上崭新的战靴战袍棉袄,顺口一问:
“这谁送的?”
旁边一个人艳羡地说道:
“还能有谁?二殿下呗,你又送什么来?”
子冲挠挠脑袋:
“送什么来?一样,。”
宋青接过包裹:
“谢谢!麻烦你回去替我好谢谢你们将军,东西嘛也劳烦你带回去,我不收,打个巴掌给个枣,这种事我不媳。”
“不是将军,是我送的,都是同乡嘛!”
子冲扔下这句话,一溜烟的跑了。
“管他谁送的,宋青换上,换上给我们好好瞧瞧,看是二殿下送的好还是慕容将军送的好。”
其他人围着宋青起哄,宋青胡乱收起东西:
“换什么换,军袍军靴大家又不是没见过,赶紧去做事了。”
然后快步走出营帐,往伙房走去,丢下他们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