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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一念推开他的脸,就听到耳边划过一声尖锐的呜笛声,她下意识回头望去,正好看见一辆白色布加迪飞快闯过斑马线,那惊鸿一瞥间,竟是祁慕凡冷硬含怒的脸。
这一晚,苏一念故意在外面玩得三更半夜才回去,容岩开车送她到别墅外,见里面黑灯瞎火的,他不由得道:“宝贝,你瞧在这里,你根本就无足轻重,还是跟我回去吧。”
苏一念白了他一眼,抖落一地鸡皮疙瘩,“容岩,我能不能拜托你,别把肉麻当有趣。”
容岩作一脸受伤小媳妇样,委屈得瞧了瞧苏一念,直到她作势要打,他才收回嬉皮笑脸,一本正经道:“快进去吧,我看你进了屋再走。”
苏一念没有跟他客气,冲他挥挥手,然后头也不回的推开铁门进了别墅,铁门磨着门框发出“嘎吱”一声悠长的声音,然后“咔嗒”一声合上了。
容岩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抿抿嘴,然后踩住油门,银色卡宴像一把利剑刺破了夜的长空,一个漂亮的甩尾,消失在山路尽头。
苏一念套开锁,浑身无力地走进玄关,按开玄关处的路灯,她靠在墙上费劲的将高跟鞋脱下来,然后踢到一边,看着鞋柜里一丝不苟地放着一排男鞋,她突然来了气,伸手一阵乱挥,将男鞋全部挥出了鞋柜,看着凌乱了一地的鞋子,她这才像解了气般,向里面走去。
穿过客厅,她径直往楼上去,耳边冷不丁响起一道冰冷的声音,“你还知道回来了?”
苏一念刚踏上第一阶楼梯,被这道冷冰冰的声音吓得腿软,她猛得回头望去,就见客厅落地窗前站着一个男人,男人手指间夹着的烟头腥红,他的俊脸便在这幽暗的光线里若隐若现。
苏一念近视,可是依然能看见祁慕凡脸上的神情,那是介于忘怀与追忆间的矛盾神情。在很多的不眠夜,她曾从楼上居高临下,一眼就看到他这样的侧面,那时候,她觉得心疼。
此刻,她却有种说不出的愤怒,她转过身去,一步步从光亮走入黑暗,与他融在一起,微微仰起头,她倔强地盯着他,“我回不回来你不是都不存乎么?那又何必管我。”
“你去哪里做了什么,我不会过问,但是麻烦你,别偷、情偷得人尽皆知,你不嫌丢人,我还怕戴绿帽子。”祁慕凡手指收紧,将烟夹得扭曲,可是火光仍滋滋的燃着。
今晚他早早的回来,面对一室冷清,他突然很烦躁,站在这里吸烟,一支又一支。可是他不想承认,他的烦躁是因为这个家的女主人还没回来……
苏一念被他的话激怒了,她冷笑道:“什么时候视世俗眼光为粪土的祁少也这么在乎名声了?这三年,你给我戴了多少绿帽子,十根手指头都数不过来,我何曾兴师问罪了?我不过一夜晚归,就要让你戴上这莫须有的罪名,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也太霸道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