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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娘娘带着丫鬟出府去了哪里?”
天刚亮就出府,应该不是去逛街,难不成,娘娘气得离府出走了?肖子逸不敢再往下猜测,赶紧吩咐道,“带上两队侍卫,即刻随我出府!”
一时间,十四王府的侍卫散布在郡城里走街串巷,寻找着王妃主仆四人的身影。
此时时间尚早,很多府邸都还未开门,只有小厮在门口洒扫。街头的店铺更是没有几家开业的,空荡荡的街道一眼就能望到尽头。
“回禀统领大人,没有发现娘娘!”
“属下也没有发现娘娘主仆四人的踪影!”
侍卫很快便回来报信,肖子逸不甘心地沿着街路亲自又找了一遍,仍旧是没有任何收获,只得垂头丧气地返回王府报信。
南宫隽修用罢早膳,觉着身体轻便了不少。在房中呆了几日,实在烦闷得很,便信步走到院中活动一下筋骨。肖子逸就在这时赶回了苍松院。
“王爷!出事了!”
“何事如此惊慌?”南宫隽修精神头足了不少,清晨的清新空气让他心情大好,记着江月白说的不可剧烈运动,便轻舒猿臂打了一趟太极拳。
“属下早上刚从您房中出来,便有侍卫来报说娘娘天刚亮就带了三个丫鬟出府了。属下刚刚亲自带了两队侍卫上街找寻,未果。想来娘娘主仆四人恐怕早已出了郡城!”
“孟琬和离府了?”
“正是!王爷?”肖子逸见南宫隽修向院外走去,连忙跟上。
“随本王去偏院!”
“是!”
南宫隽修此刻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那个泼妇吵起嘴来一点不给自己面子,如今走了,倒是耳根清净了。但一种莫名的感觉让心里有些发空。不待他细想,偏院已经就在眼前。南宫隽修脚下加紧,直接进了院子,推开了上房的门。
“孟琬和!”
回应他的是空荡荡的屋子。
床、柜子、桌、椅,甚至桌边的画板都一如从前,惟独少了那抹倩影。南宫隽修出了上房又推开东厢房的屋门,丫鬟们的房间与上房一样。收拾得整整齐齐,打扫得干干净净,就像她们住在这里时一样。
肖子逸紧紧跟在南宫隽修的身后,“王爷,您慢些,娘娘说过您现在不能剧烈运动,也不能情绪激动。”
一阵眩晕感袭来,南宫隽修堪堪地扶着门口的石阶坐了下来。
院中的草坪修剪平整,灌木丛造型别致,不远处那个简易的秋千孤零零地悬在那里。已进秋日,槐树的叶子已经枯黄,一阵风吹来,又有几片黄色的叶子离开了枝头,在风中盘旋着落到了地面。失落感莫名地涌上心头。
“王爷,风有些凉,您身子才好些,还是先进屋坐吧!也许娘娘只是带着玲珑她们出去散心也说不准。”毕竟屋中收拾得与有人住时没什么两样,肖子逸还抱着最后一线希望。
南宫隽修想想,觉得他说得有理,便由着肖子逸扶着进了屋。
坐在桌边,南宫隽修信手翻看着画板上的几幅素描,每一张都活灵活现,每一张都能看出绘画者的洞察力和细腻的心思。
往桌上看去,毛笔搁在笔架上,镇纸下错落地压着几张字应该是练习用的。而最上面的一张,赫然写着“休书”!!
肖子逸就站在南宫隽修的身旁,自然也看到了,心脏都不由得狂跳了几拍。娘娘这是真的恼了,不过,自古以来都是男子休妻,从未听闻哪个女子休夫的。这种事情,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娘娘能做得出来。偷偷瞟了一眼王爷,好在脸色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难看。
南宫隽修将休书从镇纸下面抽出,拿到眼前仔细观看。
“宁国公府孟氏琬和,有夫南宫隽修,因其黑白不分,袒护擅用催情药之妾室,并对贤妻恶语相向,特立此休书休之。此后各自婚嫁,永无争执。恐后无凭,自愿立此文约为照。立约人:孟琬和。癸亥年八月二十日。”
笔力苍劲,力透纸背,洋洋洒洒,一笔一划似乎都在痛斥着恶夫的卑劣行径。
南宫隽修勾唇轻笑,“黑白不分,袒护擅用催情药之妾室,并对贤妻恶语相向。本王的嘴脸何等之丑恶!她怎的不在下面在画上一副本王的嘴脸图?那样才相称嘛!”
“王爷…您…您还好吧?”王爷居然还有心思玩笑,该不是气糊涂了吧?南宫隽修心急如焚。
“本王像是不好吗?”南宫隽修起身,将休书收进怀中,“回苍松院!”
“娘娘她…属下不知如何找寻,还请王爷示下!”
“她与本王已再无瓜葛!”不懂三从四德,也不给自己留一点回旋的余地。他南宫隽修怎的就如此缺一个女人!更何况是个身份不明的人,这样出了王府,倒省去了不少麻烦。
“啊?”肖子逸愣在当场。小夫妻拌嘴,床头打架床尾和,王爷和娘娘这是玩的哪出啊?
“王爷,娘娘这几日操持府中大小事务,还悉心替您诊脉开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只不过因为和您拌嘴,一时没想开,也许回了宁国公府也说不准,您要不要登门去瞧瞧?”
“不必多言!”肖子逸越劝,南宫隽修越来劲。
其实他最初也没觉得如何生气,可是想到自己被个女子写了休书,还被别人看到了,就觉得颜面扫地。所以,越劝他越觉得下不来台。
真是个别扭的孝!
五王府
“王爷!”
“进来说话。”书房中,南宫隽仪手持一本古卷,正慵懒地半倚在躺椅上。
屋中的丫鬟见状,知趣地福了福身,便悉数出了屋子。侍卫统领姚至臻快步走到南宫隽仪身边,俯下身子,低声说道,“十四王爷昨夜在府中安寝,没有其他举动。只是今早不知何故,十四王妃带了三个丫鬟出府,一路向北,租了一辆马车出了城。因早上路上车马太少,探子未敢跟得太紧,不知孟氏去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