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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忘了一点,绮玉是公主,能接近公主的人,放消息给公主的人,必然是宫里人。.”良久,朱砂才将这句话说出来,话音落下的时候,还觉得心跳剧烈,再度想起凌绮玉的话“即是七哥所爱,他又怎会把她放在帝陵”,原来这一切,看似是别人布下的局,但实际上,布局的人,只有皇帝自己。
因为凌如锦,他一直站在最后!
所有人的背后。
“这个人真傻,他要转移注意,却偏偏选上绮玉公主。”这不是等于告诉众人“我在皇宫之内”么?
此地无银。
凌如锦剑眉一划,冷笑道:“那是因为除了绮玉,他无人可选。”
“太……太后?”朱砂听到自己话音发颤,只是这两个字她还是说了出来。
因为这个人也在深宫之中,所以凌如锦才说“他无人可用”。
纵使权倾天下,但却寸步难行,朱砂恍惚记得,太后的亲子三王爷凌白初是在姜白胭册封的时候才回京都的,也就是唆使凌绮玉那时候,凌白初人尚在其封地。
凌如锦放了一个明月,太后便按耐不住,可是她出不了宫,且深知风声已紧,惧怕凌如锦的眼线,于是干脆保守起见,选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人,了解其生活起居习惯的那个人。
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凌如锦并未回话,但在朱砂看来,这已等同默认了她的说法。.
太后,果然就是她。
“所以那天在帝陵,皇上同明月姑娘说的几句话也是假的了?”说什么他不知道,其实他根本什么都一清二楚。
“朕倒真觉得,你做不了朕的内侍,可惜了。”
内侍……朱砂登时泄了气,不觉腹诽:难道本姑娘我就是个太监命么!
如果说在马车上,得知一切的朱砂升起些许后悔,悔不该跟凌如锦出宫来的话,那么礼佛完毕后,她心底的后悔彻底被无限扩大了。
这哪里是进香祈福,这根本就是受罪啊!
朱砂坐在床榻上,环顾四周,这间禅房是特意为她准备的,干净也舒适,方才型尚引她过来时,才一进屋,她便忍不住奔到床边坐了下来,神佛大地啊!连跪带磕的折腾了这一个下午,朱砂觉得自己都快散架了,那腿酸疼得不行,就跟不是自己的那般,都不听大脑支配了。
朱砂狠狠地揉着腿,暗骂早知道是这样,那这所谓的“逃跑”的机会不要也罢。
况且看凌如锦那“狐狸”般的精明狡猾,她能不能顺利逃出这里还是个未知数。
忍不住翻出衣袖中的玉牌,朱砂眯眸,目光落在上面,不知道这东西对陆连喜管用不管用,若是在陆总管面前一晃,他会不会也跪拜在地?想着想着觉得自己的思维不着边际的很,不觉笑出声音来。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门被推开,朱砂一惊,慌忙抬头看过去,却不见一人进来。
天色已经不早了,寺院僧人晚课后便各自回了禅房,月凉如水,深夜下风随着被敞开的门缝吹进屋子,竟透出一丝诡异。
屋外,夜色浓重,一片寂静,朱砂壮了胆子走上前去,身体半探出屋门,环顾四周,哪里有人的影子。
“是谁?”明明四周无人,但这门又是被谁推开的?
朱砂颦眉,深深吸了口气,又问了一声:“有谁在那里么?”
她自是不相信鬼神之说的,再说现在人在挂甲寺,这神佛之地又岂会有鬼神出没,然而奇怪的是,这后房禅院分明安排给了皇帝一行人,但是此时看上去,似乎整个院落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凌如锦呢?还有陆连喜和凌墨冉,他们不都宿在周围的几间厢房里?怎么她叫了两声,这些人竟也没个反应。
朱砂想了想,兀自迈步走了出去。
过眼的景物,假山,花草,甚至小池无不笼罩在寂静之下,这里的景致极好,不愧为皇家寺院,处处精致,且又幽静,透显着贵气,只不过这来来回回的,朱砂也没碰见个人,心里总有一团恐惧,淡淡渲染着她。
倏然眼前白影一闪,像是有什么人,轻功极好,一瞬而过,朱砂尚未看的清楚,但见此人是往北面方向而去,朱砂来不及多想,亦紧随这道影子,向着北面追了过去。
没走多远,便看到光亮,是宫灯散出的柔和光明,那光源正在临近的一座凉亭之上,朱砂诧异,寺庙里何以会有宫灯,心中好奇,亦就控制不住移动了脚步。
这一看去不打紧,凉亭上一男一女两个人,那男人的身影高大俊秀,月色更是镀给他一身高贵,那一身俯瞰天下的凌厉气质,不是凌如锦又还能是谁?
只不过那个女子,朱砂不认得。
她一袭碧蓝色绣裙,眼角眉间顾盼生辉,竟是倾城惊艳之色,那艳丽姿态远远胜过了姜白胭,尤其在月色的朦胧下,更是娇媚无双,这女子正偎在皇帝怀中,眉梢中含着笑意,两个人似在说着什么。
明月?
朱砂脑子里飞快地闪过那女子的名字,帝陵的时候,她没看到她的样貌,仅是听过声音,眼前这陌生女子,之前在宫中并未见过,可她却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挂甲寺这里,除却明月,绝对不会有第二个人了吧?
甚至凌如锦对她的宠爱。
及至到亲眼看见时,心底涌出的钝疼竟无法遏制,朱砂苦笑,以为自己不会在乎,可是不知何故,还是酸疼了心。
回想他对她的温和,似乎也没那么多,自己和他,毫无关联,这一刻到底在意的又是什么?
朱砂落寞地转身,想要离开这里,手握紧又松开,猛地一个念头冲出脑子,反正现在没人发觉她的行踪,干脆就趁这机会离开寺庙吧,只要走出去,她便可以永远地离开凌如锦,离开这些尔虞我诈的后宫是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