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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位却一直空着。.
因后位悬空,苏家多少忌惮,朝廷内外亦不敢做的太过跋扈,想着只要苏沐雪深得皇帝宠爱,假以时日,若能被封为后,贵为椒房,那皇权还不是要被他们苏家架空。
只是,算计不过这少年皇帝。
四年来,他一直暗地培养心腹,朝堂上结党苏相的人,亦是一点一点地被他除掉,建安十四年,册立太后侄女姜白胭为皇后,苏家原本做的美梦似乎已成为水月镜花。
借兵雁辞国,苏相想要给自己留最后一张底牌,一旦有一天,到了撕破脸皮的时候,逼宫,放手一搏,至少也比等着让这少年皇帝治罪要强。
前几日,他贬了苏沐雪,苏沐雪令其丫头阿巧传出来的信函,他亦是看过了,那一晚发生在紫宸殿的事,他已经知道,明眼人皆能看出,那是皇帝故意的。
是“杀”了苏沐雪,给苏家下了战书。
至于这次进香之行,皇帝特意叫上他随行护驾,怕是已有准备,在这里看到沈桃影后,苏年更是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七年前,正是他当上兵马司正的时候,那一年,皇帝一道圣旨,命后宫女官,其中的一名大宫女到皇家寺庙带发修行,名义上是替皇上为先帝超度,为天下苍生祈福,只是暗地的意思,谁又能看的清楚。
他从未见过这位大宫女,直到今时今日,苏年倏然觉得皇帝的醉翁之意不在酒,这仿佛是一局棋,正等着他步步而入。。.
还好他昨晚传了信函出去,自己的心腹恐怕已带兵马暗中赶到这里。
因为是皇家寺院,挂甲寺距离京城不算远,他的人要赶到这里费不了多少时间,今晚就该部署下,皇帝到此确实未有禁军随行,真到了情势所迫,苏年想在这里动手,胜算远要大出很多。
席间觥筹交错,两厢径,唯独朱砂觉得很无趣,就只好硬着头皮去应付。
她注意到沈桃影的眼光时不时地往凌如锦那里飘着,而九王爷的注意力却一直在沈桃影身上,不时帮她布着菜,凌如锦间或问些朝政之事,苏年小心地答着话。
那名她认不得的青年,凌如锦亦作了介绍,朱砂记得他叫“辛成秀”,他一直文雅的挂着笑意,关于政局则很少言语,然而说了很多仰慕苏年苏大人的话,接连地向其敬酒。
这顿饭吃的,朱砂觉得比上次太后在寿宁宫设宴,还要累。
正胡乱想着,突然间膝盖上一疼,朱砂忍不住叫出声,同时转眸看向凌如锦。
“朱砂?”凌如锦剑眉一划,连忙伸手将她扶住。
“七哥,朱砂姑娘怎么了?”凌墨冉亦站了起来,一时间,所有人的眼光皆落在了她的身上。
沈桃影红唇轻抿:“朱砂姑娘似有不适?”
再看朱砂,那小脸登时白成了一片,秀气的眉头拧成结,好像忍着极大的痛楚。
朱砂只觉腿上很疼,这疼痛突乎其来,毫无预兆,只弄得她冷汗连连,却又无法解释,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猛然间身子一轻,是被凌如锦打横抱起,而后她听到他的声音,竟夹带了一丝焦急:“辛成秀你替朕陪苏卿喝几杯。”
他似乎交代了什么,然后抱着她,离席而去。
在众人眼中,便是皇帝喜爱的女子忽然有恙,皇帝爱宠心切,遂抱她离了席,将这宴席上的臣子丢了下来。
尽管腿上很疼,但朱砂却有点想笑,凌如锦,论说演戏,你还真是个高手。
他抱着她,两个人走远了些,朱砂轻拍了下男人的背:“放我下去。”
凌如锦面色焦灼:“朕先带你回房去,伤势必须处理下。”
“皇上那一针还刺不死朱砂。”什么伤势?还不是拜他所赐。
若不是刚才他暗地在她膝盖上刺了一针,她根本就平安无事。
“别和朕闹,朱砂。”凌如锦的声音越发急了些,“朕若不伤了你,不好带你离开。”
朱砂狠命地挣扎,意图挣开男人的怀抱:“万岁爷我不想听您说没有用的借口!从一开始,您就在算计每一个人!为了您的权王天下!”
指节上青筋透显,凌如锦手上的力度加大了些。
“我说错了么!朱砂的身体无恙,也不是第一次被钢针刺了……”
“朱砂!给朕听好,今夜你必须宿在朕的屋里,这就是所谓的理由。”
“……”
耳边传来门被踢开的声音,朱砂下意识躲了躲,之后是木质发出的更大声响,凌如锦手一挥,将房门合上。
她却被轻放在了床榻之上。
“开始,朕想过不带你出宫,但是你来找朕,说你想要跟来,朕想着若不在你身边,皇宫对你来说或许更危险。”瞳孔中男人的映像点点聚集,他似乱了心,自顾自在那解释着。
“朕若不在,她们定会为难你,就是闯了玉霞宫,亦不过是待朕回宫后受罚罢了。”
“你会罚她们么?”朱砂愣愣地回了句,话一出口自己也诧异,问这些做什么呢?
“朕会让她们死。”凌如锦表情阴鹜,“但是那样,也挽回不了可能出现的定局。”
可能出现的定局?朱砂想,这大概是说万一她被太后那帮人整死,皇帝就算能给她报个仇,但是她的小命亦算是完蛋了。
“针必须取出来。”说着凌如锦靠近朱砂,修长的手指按上了她的膝腿。
刺在朱砂腿上的这一针,凌如锦不过蓄了一成的功力,且他绕开她的经脉,这一针并不会造成什么后果,但他依旧神情紧张着,朱砂想这人心地狠辣,杀人的事情干过无数,他拿剑的时候,哪一次也没见紧张过。
修长的手指捏住女子的关节,狠心往外一捻/一挑,银针随手起而出,朱砂仅皱了下眉,凌如锦动作过快,说实话,倒也没怎么弄疼她。
“疼么?”